馬群哪裡能想到方建竟會如此強悍?
眼見著劉雄被嚇尿。
他趕忙連滾帶爬,準備逃出方家。
此時他哪裡還顧得上是誰授意自己前來。
又是誰在背後給自己撐腰?
他隻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以至於逃命的時候如此不麻利!
他連滾帶爬站起身來。
本想貓著腰偷偷溜走。
可還沒等走出幾步,忽覺自己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人仿佛也騰空了一般。
他轉頭看向提著自己衣領的方建,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那個,都是誤會……”
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
方建已經將他重重摜倒在了地上。
馬群隻覺得呼吸一陣困難。
仿佛是五臟六腑都被摔得錯位了一般。
方建一腳踩在他的身上,剝皮刀寒光閃爍,刀鋒對準了他的眉心:“你三番幾次前來鬨事,真當我姓方的不敢殺你嗎?”
隻要方建伸手往前一遞。
馬群就算不死,也得被戳瞎一隻眼睛。
他平日裡看似凶名在外。
可也不過是身邊隨從眾多,有人刻意吹捧。
實際上此人無非是個銀樣鑞槍頭。
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麵對那懸停在自己頭頂的刀鋒。
馬群也險些被嚇尿。
他忙解釋道:“這件事情還真怪不得我,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溫如意這個小娘皮在我這裡借了三兩銀子,我來討債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方建聞言,轉頭望向溫如意。
隻見其已經在溫如玉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緊拽著破爛的衣襟,想要遮掩那乍現的春光。
見馬群提起此事。
溫如意頗為委屈地說道:“我當初為給丈夫治病,的確借了你三兩銀子的高利貸。”
“可我最後也用我夫家的幾畝水田地償還了啊!”
“是你步步緊逼,幾次三番到我家中生事,今日若不是我妹夫回來得早,我豈不是又要受你所辱?”
溫如意雖已嫁為人婦。
可說到底卻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受到此等淩辱。
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說至傷心處時,溫如意靠在妹妹懷中,嚶嚶哭泣起來,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我見猶憐!
方建聞得溫如意此言,便知是這馬群看她生得貌美,加之家中貧困,故而步步緊逼,意圖逼良為娼。
想至此處,心中怒意不免更盛,就連腳下的力道也再度加劇了幾分。
馬群被踩的連連慘叫。
苦求方建高抬貴腳。
方建聞言,冷冷問道:“你這潑皮,就是討打,我大姨子既然已經用家裡的良田還了你的債務,你為何還要步步緊逼?”
“誒,方書生,方爺爺,這不是我步步緊逼,這是因為那幾畝水田本就隻夠抵我那三兩銀子的本金,可是她還欠我的利錢沒還呢!”
馬群一心隻想脫困。
一時口不擇言。
甚至叫起了爺爺。
方建雖然不忿於馬群這番作為。
但他也知道大乾律法從不偏私於百姓。
此等利滾利的借貸,官府也是準許的。
他若真因此事傷到了馬群。
那結果對他必然不利。
加之馬群在地方上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
隻怕到時一旦鬨開,自己反倒要吃官司!
想到此處,方建心生一計。
他抬腳放過了馬群,同時對其開口問道:“如此說來,你卻也有幾分道理。”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倒是說說,我大姨子還欠你多少銀兩?”
要說這馬群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
剛剛脫離險境,卻不想著逃離。
聽方建問及此事,他反倒是坐在地上算計起了溫如意欠他的高利貸還有多少。
片刻過後,他開口說道:“按照當初的約定,她本該欠我十七兩五錢,可她夫家的那塊水田地還能作價二兩白銀,如此算來,她應該還欠我十五兩五錢!”
溫如意聞聽此言,當即辯駁:“我夫家那三畝田地年年豐產,便是作價十兩那也是綽綽有餘,怎得到你這裡,就隻值二兩銀子了?”
說至此處,溫如意將求助的目光轉向周遭圍觀的百姓:“各位叔伯,你們都是莊戶人家,這件事情還需你們給評一評理!”
眾人都想著看溫如意的笑話。
又有誰會為了她得罪馬群?
麵對溫如意的求助,他們視若無睹,紛紛選擇袖手旁觀。
其實對於這個結果。
方建心中早有預料!
他隻是淡淡開口對溫如意說道:“如意,你先回房休息,這裡的事情我來解決。”
“如玉,你去把家中的銀子取來,今天我就和他把姐夫欠的賬給算清楚!”
溫如意不想連累妹妹,妹夫。
還想堅持自己解決問題。
最終被溫如玉強行拉走。
此時人群裡突然傳來一聲嬉笑聲:“方書生,你家裡有這麼多的銀子嗎?你還當自己是考中了功名的官老爺呢!”
方建循聲望去,發現出言奚落自己的正是村中的幾名地痞。
他們幾個許是剛來,渾身散發著酒氣,還不知道方建剛剛如何大顯神威,解決了以劉雄為首的這幾名棍夫!
隻是在那幾人當中。
也有一個腰彆短棍,麵帶英氣的青年。
聽到幾人對於方建的奚落。
他朝幾人投去了不屑的目光。
並從懷裡隨意掏出一塊碎銀,順手拋給了方建。
他的這一舉動引得身邊眾人一陣哄笑。
一名地痞明顯喝醉了酒,口中含糊不清的對其調侃道:“駿哥,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記著方秀才的老婆……嗝,怎麼著,你想給方秀才拉幫套啊?”
名為駿哥的青年棍夫聞聽此言麵色驟變。
可還不等他出手。
方建手中的剝皮刀便先被他擲了出來。
那地痞原本正側著頭與駿哥說話。
方建這一刀恰好從他的耳畔掠過,直接將他的耳朵給切了下來!
劇痛襲來。
地痞頓時疼的哇哇大叫。
原本被製服的馬群眼見著方建動了真格的。
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剛想逃跑,又被方建一腳踹倒在地。
與此同時,方建指著那名被割下耳朵的地痞嗬斥道:“下次嘴裡再敢不乾不淨,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把刀給我撿回來!”
方建前世在大興安嶺。
終年與虎,熊之類的猛獸相伴。
加之時時需要戒備盜砍盜伐。
這也讓他逐漸鍛煉出了彪悍的氣度。
能夠憑借威勢,攝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