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緩了緩,感覺身下冰涼,站起來,“大少爺,我沒約佳祺”她急欲澄清一時忘了稱呼。左燁霖淡淡重複:“佳祺!”
省略姓氏的稱呼,一般用於親朋或者情侶。時然聽出他話中之意,卻沒解釋,反而看著對方,目光很坦然。
左燁霖的怒氣了了些,在沙發坐下,時然將脫鞋送到跟前,正要彎腰去換,被揪著衣領帶起來,跌坐他身上,“我還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平時,她的工作間就是貼身照顧左燁霖,一般跟隨他身後或者側後半步,亦步亦趨地。眼下這姿勢,親密曖昧又有著些個彆的意味,時然就有點不適應,臉紅心跳,身體不自覺扭動著要站起來。
“彆動!”
他這一聲,很壓抑、沙啞,其中透出什麼,雙方不言而喻。
半晌,他鬆開人,淡乳白的保溫杯塞進時然手裡,“我可不想有個病秧子的助理。”說完,邁步進了浴室。
這一處住宅是左燁霖送的。百多平的麵積,時然一個人住時,總覺得空曠無依。現在多一個人,空間正好。
當初住進來,她就搬了些左燁霖的衣服、配飾過來,現在看屬於有備無患。
將浴袍、內褲一應所需置備好,左燁霖也正從浴室出來,腰間一條浴巾,鬆鬆垮垮的,水順著有型的胸肌淌下來,給時然很強的視覺衝擊。
“又不是沒見過,還這麼害羞?”
左燁霖接過浴袍披上,瞥一眼她仍赤著的雙腳,眉間微皺,“明天把床單換掉,彆再選這個質地冰冷的,躺著就不舒服。”
聽他的話,時然疑惑地瞥一眼主臥方向,他似乎沒進去過吧?
見她仍怔忪,左燁霖提高語調:“還不去床上暖著?”
時然“哦”一聲,將東西放下,匆匆往臥室去,想起什麼又轉回來,“那個我還沒洗澡。”說著,人又往浴室鑽,被左燁霖逮回來,“難道要我給你暖床?”
這話明顯不像潔癖過份的人講的,平日裡他的衣物若被彆的什麼人碰過,馬上要扔掉,清洗都不可以。
她行過祭奠禮又在洗手間待了一通,他是不嫌棄還是挑剔,時然無法確定。
喝過那一杯的薑糖水又換了睡衣,舒服地躺在床上,困意很快襲來。強撐著,眼皮閉上前,模糊的意識到自己被攬進一副堅實且溫暖的懷抱,揣著這份滿足,沉沉睡過一覺。
未等清醒,便讓人從被裡拎出來,耳邊是冷徹的:“時然,你想睡到誤機?”
聽到“誤機”二字,她陡然驚醒,見左燁霖已穿戴整齊,看狀態顯然在等她。
“大少爺,那您先出發。”她可以自己開車過去。
“時然,彆仗著身體原因,以為我不能收拾你,五分鐘,馬上下樓!”
時然苦笑。
簡單洗漱,衝到樓下,左燁霖的車已然打著火,她遲疑要坐前排還是後麵,車窗降下,“上來!”
她乖覺上車。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路上時然接了幾通電話,均是關於下一季左燁霖服飾定製方麵的,比坐她身邊日理萬機的大boss忙。
下車前,左佳祺發微信過來,本欲轉成文字,沒想到誤觸,外放的語音清晰傳出:“然然,你要是不想去,和我大哥講一下,然後我去接你。”這句話後,車內溫度驟降。
左燁霖保持假寐狀態,沒做任何表示。
時然張張嘴,想要解釋,卻感覺說什麼都顯蒼白。
“停車。”
左燁霖的聲音帶有很強的威懾性,這一句命令,司機將車靠邊,停在了“禁停”警示牌下。
“下去!”他盯一眼時然。
“大少爺!我”不去的想法她都沒有,更何況那是左佳祺的話,與她無關。這一路上,她也開始期盼起這段難得脫離左家人視線的相處機會,被這麼一搞,她頓就急了,“那是左佳祺說的,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沒講過。”
她這麼一番解釋,左燁霖忽然就笑了。
“在我和左佳祺中間,是不是很為難?”他傾身在她耳邊說,“不如你將車裡的視頻發給他,斷了他的念想?”
他居然存有視頻!
時然訝異,抬眼看看豪華的車內空間,也就明了視頻何來。
“大少爺和我在一起,不怕被人詬病?”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時然直視回去。
左燁霖毫無預兆地,按住她後腦狠狠吻上去。
車內還有旁人,時然掙紮的動作碰到手機,電話撥過去,那端很快接通,即便未開公放,左佳祺的聲音也清清楚楚:“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