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掙紮的動作停止,開始在身邊摩挲。剛有一個躲避的動作,頭瞬間被扳回去。
這個吻加深了。
背後摩挲的那隻大掌帶著濃烈的占有意味,燃起的花火順著脊背蔓延。
“唔——嗯——”
前排有人在,她生怕對方再有更進一步舉動,雙手使勁推拒,身前的人紋絲未動,接下來的動作反而勾起她更出格的反應
——一聲呻吟逸出,她陡然驚醒,推開人的一瞬,一句:“大少爺!”脫口而出。緊隨著,目光見到手機掐斷通話的頁麵。
“給我收起你的表情!”他的話冷漠如刀,割得時然生疼。
之後車又緩緩啟動,奔上機場高速。登機前,時然接到九個未接來電,一個梅蘭的,其餘都是左佳祺。
對這次的行程她隱隱有些期待。到達後,她以助理身份跟隨參加酒會。於眾多追捧中,追捧,左燁霖冷冷提醒:“彆忘了你的身份!”
由於擋了不少的酒,回去的車上,時然微醺。梅蘭電話打過來的,就劈頭蓋臉一頓:“死丫頭,電話不接,你想乾什麼!”聲音很大;
“我讓你吊著佳祺,不是讓你不理他,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佳祺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你趕緊給人回一個!”
時然應下。
“我聽說老三家開始張羅著要給佳祺相親,你彆再裝矜持,男人嘛,你讓他吃又吃不到,就會非你不娶”
她頓時醉意全無,無措地掐斷電話,惴惴看向身側,想要解釋,又什麼也說不出。
光影掠過間,左燁霖深刻的眉眼愈發陰沉。
車到沿河路,忽然一聲低沉的慍怒:“停車!”
她不覺地打了個冷顫。後麵那一聲“下去”,司機乖覺消失,昏暗的車內壓抑感升到。
“想來應該已經知道這個消息吧?”
左燁霖慢條斯理動了動領帶,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嗯?著急了?”接著,他唇角略略泛起弧度,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所以,才事先提出辭職?”
他這一句話出口,時然的心都跟著顫。
“你明知道我沒有那個心思,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更不會賴著你不放”
一陣天旋地轉,時然被按倒座椅上,絲毫動彈不得。
“從我這裡得不到想好的好處,就想及時止損?”
時然說不出話,潮湧一般的委屈直湧到嗓子這裡,憋屈得無以複加。
這些年,她默默看著他,小心守著這份心思,偷偷與他親密,他一個稍有溫度的眼神,都值得她繼續付出。
“時然,我不說結束,你就彆做夢!”他的吻鋪天蓋地下來,一隻大手卡上她的脖子,“爬上我的床那天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時然眼淚不爭氣地出來。她知道,礙於生理期,他才沒動她,也難得給她留了一份體麵。
第二天時然擅自訂票飛回去。一路忐忑,落地後剛走出通道,就看見左佳祺捧著鮮花微笑朝她揚手。
她無奈走上前,“你怎麼來了?”
“然然,是我唐突了,你彆生氣,以後我肯定不會了,你相信我!”
左佳祺真誠的目光格外清澈,“你放心,我肯定不去相親。你知道的,其實我一直想讓你做我的新娘……”
“彆忘了你的身份”!冰冷刺骨的提醒猶言在耳。
時然定定盯著眼前這一張笑臉、那一捧火紅的玫瑰,有一瞬的失神。
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過往種種以洶湧的委屈浮上來。
她一度癡迷深愛的、默默追隨的人,隻當她可有可無的床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見她表情不對,左佳祺上前兩步,“然然?”
時然的目光落在他俱是擔憂的麵龐上,眸底都是她的影子,禁不住苦笑,“走吧。”順手接過那一束花,左佳祺笑意燦爛,神采飛揚。
“然然,你不生我的氣了?”趁開車間隙,左佳祺急急表態,“我肯定不去相親!你知道的,我隻想讓你做的新娘。”口吻自然得理所應當,好像他左佳祺就是為時然而生那樣。
看著窗外,時然微微動容。
左佳祺是左家僅次於左燁霖的嫡係子弟,家世、人品無可挑剔,對她的心思,她早知曉,隻是一顆心早給了沒心那個人。
輕歎一聲,看著因為自己接了那一束花而開心不已的人,想說拒絕,終是忍住。
道謝下車準備上樓,一轉身間手臂被拉住,她疑惑轉身,就見左佳祺一派正色,“然然,我是認真的,你相信我!”真誠的目光一汪水般,令時然凝著他的眼,沒動。
片刻後,她開口:“佳祺,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