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紙很好打掃,很快就被薑戀清理了,但她在打掃過程中,發現了一件十分怪異的事情:
床尾正對的牆麵上,貼著一麵全身鏡,這鏡子能將床上的景象映照無遺。
她剛剛掃地經過鏡子的時候,留心看了一眼。
鏡中,靠坐在床頭的女人腹部平平,正掩麵痛哭,而她頭頂正上方掛著一幅畫,畫麵是一男一女甜蜜相擁。
對比之下異常奇怪,更怪異的是薑戀假裝不經意回頭,見女人臉上掛著笑意,腹部隆起,依舊直勾勾盯著她。
薑戀當了三年恐怖nc,各種人造恐怖詭異場麵見過不少。
這點小兒科沒嚇到她。
她不動聲色,繼續打掃。
一旁的陳興業手足無措,見薑戀打掃,他想了一下說道:“要不我先去打掃廁所吧。”說實話,他不太想跟這個看起來有點可怕的女人待在一起,不如躲在廁所裡。
那紅腫的雙眼,莫名讓他想到了遭受毆打後哭泣的妻子……
陳興業打了個哆嗦,隨後拿著馬桶刷走進廁所。
薑戀一聲不吭,隻是任勞任怨當一個好牛馬。
一邊打掃一邊小心觀察著房間和床上的女人,果然還跟剛剛一樣,鏡子裡映照出來的女人在哭泣,但床上真實的女人在微笑。
“服務生,我老公出軌了怎麼辦?”
薑戀打掃的正起勁,床上的女人突然幽幽開口了。
薑戀心頭一緊,被嚇了一跳。
出軌了怎麼辦?出軌了就離啊!就閹了他啊!
還能怎麼辦?
心裡這麼吐槽,但她嘴上回答的很乖巧:“女士,這種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該怎麼處理。”
女人神色哀傷:“我想跟家人商量,可是我沒有家人,唯一的家人……我的孩子,哦,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呢!”
她說著,目光慈愛的盯著被子蓋住的腹部,薑戀目光也順勢掃了一眼——看隆起的弧度,應該都有七八個月了。
但她什麼也不問,繼續打掃。
女人忍不住了:“你不好奇?”
“女士,我隻是個服務生。”
“那個小三打電話威脅我,咒罵我和腹中的孩子,還讓我趕緊打掉離婚。好讓他們如願以償在一起,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女人自顧自的繼續說。
薑戀:“……女士,房間地麵桌麵已經清掃乾淨,抽紙也重新更換了,沒有其他需求的話,我去打掃衛生間了。”
女人:“……”
“那你去。”
衛生間裡,陳興業正賣力的刷馬桶,房間裡的對話他倒是聽到一些,但是並未插嘴。
他看起來憨厚,但實際上有些小聰明,要不然也不可能畏罪潛逃這麼久。
玩過一次副本的老人都沒好奇,他也不會自作聰明去問東問西。
正刷著,卻聽有聲音在耳邊幽幽吹氣:“男人是不是沒一個好東西?”
“不是,也有……”陳興業下意識為男人正名,剛說幾個字,急急住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猛然轉頭,身側空無一人,隻有那個叫林果的女孩正緩步走進衛生間。
但是他剛剛,分明聽到床上那個女人在他耳邊說話!
陳興業被驚出一身冷汗,踉蹌站起身來,問薑戀:“剛剛,你剛剛有沒有聽到誰說話?”
薑戀低頭不語 ,走了兩步將手中乾淨毛巾浴巾更換到架子上。
陳興業咬牙,心裡有些怨懟,不就是玩過一次遊戲?拽什麼拽!
但現在情況詭異,他不好發作,隻好壓下一口氣繼續打掃。
房間和衛生間都不臟,很快兩人就打掃整理完畢。
薑戀確認沒有遺漏之後,便收拾工具打算離開。
陳興業緊跟在薑戀身邊,心頭總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女士,房間已經打掃清理完畢,有什麼需要再聯係我們。”謹慎起見,薑戀說了點客套話。
床上女人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紅腫的眼睛開始帶了點怨恨。
她惡狠狠盯著兩人,問:“聯係你們?怎麼聯係?我去找你們……去你們房間找你們怎麼樣?”
說著話,眼神變得愈加凶狠。
很明顯,要是答不上來會發生難以預料的事情。
陳興業緊張的手有些發抖,雖然他在酒後殺過人,但死的是自己朝夕相對的妻子,在他眼中,妻子不算人。
麵對突如其來的惡意,再想到剛剛衛生間發生的詭異事件,他愈加緊張起來。
那個叫林果的女孩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
果然女人成不了大事!
陳興業心中瘋狂咒罵著,隨即脫口而出:“不用去房間,可以……可以在一樓找到我們。”
女人表情更加凶狠了:“你是說我要挺著大肚子,去一樓找你們?”
薑戀此時輕聲開口了:“女士,床頭櫃上有電話和酒店卡片,有什麼需求可以打電話到前台。”
她剛剛仔細收拾衛生的時候,在床頭櫃上看到了卡片。
女人臉上的惡意斂去一瞬,隨即緩慢的點點頭。
陳興業憎惡的瞪了薑戀一眼,她明明知道,偏偏要等著自己先回答?
這個女人好深的心機!
薑戀說完便轉身出房間,陳興業因為分心,於是慢了兩步。
恰巧此時,床上的女人再次開口了,她帶著哭腔:“好餓啊,酒店有食物嗎?我還懷著孕,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陳興業心中想著事,下意識回答:“有,在一樓……”
說了幾個字立馬警醒過來住了口,他說有吃的,這詭異的女人不會讓他幫忙送飯吧?
他絕對不想獨自踏進這個破房間!
出乎意料的是,床上女人隻是說了一句:“感謝你們打掃房間。”
陳興業聞言,連忙狼狽跑出房間。
關閉房間門又走出好幾步之後,他這才忍不住對薑戀發泄怒火:“你剛剛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說?賤女人!惹惱了我小心……”
“陳哥,”薑戀抬起臉,大黑框眼鏡下,是一雙盛滿眼淚和恐懼的眼睛。
她瑟瑟發抖 :“剛剛不是我不說,我也是被嚇壞了,你沒注意到嗎?床頭上那幅畫,本來是一男一女抱著,剛才突然變成了男人正在用斧頭砍女人,全是血好可怕!”
“畫?”陳興業一愣,他的確沒注意什麼畫。
但是看薑戀臉色發白渾身顫抖,不像是裝的。
“那在廁所我問你話……”
“我什麼都沒聽到,但是一進衛生間就看到水龍頭在滴血……嗚嗚嗚太恐怖了。我不敢吭聲,隻能想法子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陳興業臉色好看了一些,原來不是隻有他遇到怪事。
“對不起姑娘,是俺誤會你了。”他恢複了老好人模樣,仿佛剛才的凶惡並不存在。
薑戀推著車顫抖抽泣,低聲說著“沒事”。
但嘴角卻微不可察勾了一下,水龍頭和畫的事都是她編的。
認出這個殺人犯的一瞬間,她就決定,不坑他坑誰?
接下來,就能驗證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