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尚和韋瑩挑選的房卡是208,在二樓右手側最裡麵的一個房間。
拿著房卡上樓,韋瑩便一直在拍馬屁。
“王哥,這個數字吉利啊,而且是二樓的房間,出什麼問題咱們都能立刻跑去一樓。”
剛剛挑選房卡的時候,她可是瞄到了其他房卡編號,都是帶“4”的,一看就晦氣。
王高尚點點頭:“咱倆都是進過副本的,隻要好好合作,通過這個副本不成問題,有四個都是新人,肯定是簡單副本。”
“沒錯,對了王哥,你這都進第三個副本了,有沒有收集到什麼道具之類的?”韋瑩貼著王高尚,諂媚試探。
“道具?”王高尚眼珠咕嚕一轉:“道具當然是有的,不過這得保命的時候用。”
韋瑩心頭更加安穩一些,果然抱對大腿了。
兩人走到208房間門口,王高尚推著車,示意韋瑩敲門詢問。
韋瑩暗自撇撇嘴有些不滿:這肥胖老男人怎麼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她雖然擅長討好男人,但那隻是甜言蜜語釣他們,事兒她可是乾不了一點。
心裡雖然嘟囔,但她也懂得權衡利弊 。
於是伸手敲門,用儘可能嬌媚的聲音問:“您好,我們是酒店服務生,請問需要打掃房間嗎?”
房間裡沒有聲音,韋瑩轉過頭跟王高尚對視一眼。
王高尚抬抬下巴,示意她繼續敲門。
韋瑩咬咬牙,隻好繼續敲門,剛敲第一聲,門便“哢噠”一聲打開了。
門後站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孩,一身長袖紅色連衣裙,長長的黑發紮了高馬尾,馬尾上還綁著一個大大的紅色蝴蝶結。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大眼睛瓜子臉。
隻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時黑色瞳仁正向上翻,看上去有些莫名凶殘和詭異。
韋瑩站在前麵,猝不及防被嚇的驚呼一聲。
拍拍胸口穩定心神後問:“小姑娘,房間還有彆人嗎?方便我們進去打掃嗎?”
女孩的目光在二人臉上來回掃視,幾秒後輕點一下頭:“隻有我,你們進來吧,請自便。”
聲音冷冰冰的,但是還算有禮貌,說完便轉身進去了。
韋瑩長舒一口氣,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她進過一次副本,知道麵前這個看起來正常的漂亮女孩,很可能是詭異。
等到玩家觸犯禁忌或者找不到生路,詭異就會逐漸異化弄死玩家。
“王哥,咱們一起進去吧?”
“那就一起。”王高尚沒有反對。
兩人推門進去,一股難言的氣味撲鼻而來,房間同樣拉著窗簾黑漆漆的,韋瑩摸到開關開了燈。
燈亮起來一瞬間,兩個人看到房間內的景象,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本來潔白的床上四件套,現在布滿了斑斑血跡,有些血跡顏色甚至有些發黑了。
上來就搞這麼刺激?
王高尚心裡一咯噔,他雖然進過兩個副本,但都是混子,甚至連手上有道具都是騙韋瑩的,為了更方便利用她。
他作為房地產開發商,是夜場ktv的常客,像韋瑩這種姿色的女人也見過不少,壓根不會被她輕易勾引。
更何況涉及生死,還想著褲襠裡那點事?
那是蠢貨!
韋瑩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凍結了,再看女孩……什麼紅裙子?壓根就是被血染紅的!
“啊!!!”她忍不住又發出一聲驚叫。
王高尚臉色一變,立刻一把抓住韋瑩的胳膊,快速道歉:“對不起,她嗓子不舒服,沒有嚇到你吧?”
韋瑩這才回過神來,驚魂未定連忙點頭:“對……對不起。”
到底是誰嚇誰啊?
但沒辦法,對方是詭異,壓根不會跟你講道理。
女孩自顧自坐到床邊,冷冷看了兩人一眼:“快點打掃完離開。”
兩人趕緊點頭,他們都經常住酒店,大概知道酒店每天會打掃更換些什麼,但自己打掃還是頭一次。
更棘手的是……
“床上四件套需要更換嗎?”王高尚看著滿是血跡的床,硬著頭皮問。
“當然需要。”女孩嘴角彎起,露出了一點笑意。
但這笑容看的人頭皮發麻。
韋瑩和王高興再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恐懼和不情願。
床上全是血,他們碰都不想碰,但是之前的副本又不是沒見過血。
兩人硬著頭皮也得上。
“那麻煩您先讓一下,我們先更換床上的四件套。”王高尚穩住心神,在心裡暗示自己,沒關係,隻是一個簡單副本而已。
隻要按照要求做,這些詭異再怎麼也不可能開局殺。
女孩站到床邊,目光一直追隨著兩人,看他們將臟了的四件套扒下來,暫時扔在地上。
兩人配合很差,甚至都有些笨手笨腳的。
韋瑩有些潔癖,而王高尚則是從來沒乾過這種打掃衛生換四件套的活兒,今天也算是被迫體驗生活了。
好在血跡隻殘留在四件套的表麵。
艱難套上四件套之後,兩人趕緊又緊鑼密鼓打掃房間,房間還算乾淨。
期間女孩一直盯著他們,目光令人背後發毛。
好不容易房間打掃完畢,韋瑩直起腰來鬆一口氣:“房間已經打掃乾淨了,還剩衛生間。”
王高尚補充:“房間衛生方麵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去打掃衛生間了。”
“沒有問題。”
兩人都是心中一喜,轉頭去打開衛生間的門。
眼前又是一黑——
偌大的衛生間裡,地板、水池、甚至馬桶都全是鮮紅血跡。
“怎麼了?很難打掃嗎?”
不知何時,女孩悄無聲息擠到衛生間門口,她個子隻到韋瑩肩膀處,依舊黑色瞳仁上翻看人。
韋瑩險些再次驚叫出聲,剛剛打掃房間的時候,兩人特意目光避開女孩。
但現在避無可避了。
“不是,我們儘快打掃完。”王高尚賠笑,暗自掐了一把自己胖乎乎的手心。
“哦,”女孩自顧自走進衛生間:“我需要洗個手。”
她走到洗手台前,卷起兩邊衣袖,被遮住的胳膊暴露出來,滿是翻卷起來密密麻麻的刀割傷口。
有些傷口還在滲血,但有些傷口已經發白,流不出血了。
兩人站在衛生間門口,都覺得喉頭發乾,有種窒息感。
女孩慢條斯理打開水龍頭。
通過洗漱台上的鏡子能看到,她此時正低著頭,十分專注的洗手。
突然,女孩抬頭了,眼睛直直盯著鏡子,語調陰狠:“你們怎麼不問我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