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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奪寵 雲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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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禦花園中,金貴人捏著半塊蜜餞款步而來,胭脂紅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雪白糖霜:"純嬪妹妹,這新貢的'雪中梅',你嘗過了嗎?"她忽然將蜜餞湊近純嬪鼻尖,清甜香氣中混著幽幽歎息,"聽說鹹福宮的份兒,都被挪去了永壽宮,也不知高貴妃娘娘,能不能熬過這酷暑?"

純嬪望著金貴人腕間晃動的赤金護甲,心中警鈴大作。金貴人卻已自顧自地將蜜餞掰成兩半,露出內裡凍得發紫的梅肉:"雪中梅雖美,到底不比雪中炭。若此時有人遞上一捧炭火"她突然貼近純嬪耳畔,溫熱氣息掃過耳垂,"他日貴人得勢,必定湧泉相報。"

話音未落,金貴人突然伸手撫上純嬪腰間的東珠絛,似笑非笑:"妹妹可知為何咱們同是潛邸舊人,你卻能早早封嬪?"她指尖重重按在東珠上,"還不是因為三阿哥這棵好苗子?可樹大招風啊,嫻妃那等人,最恨旁人有倚仗"

純嬪猛地後退半步,腰間東珠硌得生疼。金貴人卻從袖中掏出塊鮫綃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前兒內務府送來的冰,獨獨少了鹹福宮的份。聽說嫻妃宮裡的冰鑒,都堆成了小山呢。"她將帕子甩在石桌上,梅紅色繡著的並蒂蓮在風中翻飛,"妹妹可要想清楚,如今救高貴妃,也是在保永璋——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

話音消散在穿堂風中,金貴人轉身時,鬢邊的珍珠步搖輕輕晃動。純嬪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彎腰拾起石桌上的半塊蜜餞,糖霜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恰似後宮裡暗藏的刀光劍影。

暮色四合時,純嬪屏退宮人,在妝奩暗格裡取出半塊蜜餞,對著燭光仔細端詳。蜜餞底部用朱砂寫著極小的字:"卯正三刻,紫銅飯盒"。她沉吟片刻,提筆疾書,信中字字如刀:"娘娘可知?儀貴人之事乃嫻妃借刀殺人。如今唯有讓彩雲頂罪,方能破局"

次日卯時,純嬪親自將信壓在描金食盒底部。當禦膳房太監捧著食盒經過鹹福宮時,她故意打翻茶盞,在混亂中示意心腹宮女將食盒送入宮。

高貴妃捏著信紙的手微微發抖,窗外蟬鳴刺耳。她盯著信中"嫻妃"二字,想起這些日子被禁足的屈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不多時,一封字跡淩亂的信被塞進飯盒夾層,字裡行間滿是威脅與許諾:"彩雲!你若認下罪行,我保你家人榮華;若敢攀咬,定叫你九族不得安寧!"

巳時,純嬪佯裝查看禦膳房賬目,從回收的食盒夾層中取出信件。她望著信上斑斑淚痕,嘴角勾起冷笑——這封信,既是高貴妃的救命符,也是插向嫻妃陣營的暗箭。當她將信交給慎刑司宮女禧珀時,遠處永壽宮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驚起一群白鴿。

純嬪望著天空中紛亂的鴿群,輕聲對身旁宮女道:"去備些白梅,本宮要做'雪中梅'。"指尖輕撫過袖中藏著的密信,她忽然想起昨日金貴人說的話:"嫻妃最恨彆人動她的棋子,可這次,咱們偏要讓她的局徹底亂套。"

慎刑司外,陰暗潮濕的氣息肆意彌漫。純嬪喬裝改扮,身著一件破舊披風,神色匆匆地朝著慎刑司的偏門走去。她四下環顧,確認無人留意後,輕輕叩響了那扇斑駁破舊的門。

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露出一名小宮女警惕的麵容。小宮女看清是純嬪,趕忙側身讓她進來,低聲說道:“娘娘,您可算來了,再晚些,奴婢便得出宮采買了。”

純嬪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寒暄,從懷中掏出那封疊得整整齊齊的信,塞到小宮女手中,急切地說道:“禧珀,這封信務必親手交予彩雲,切不可讓旁人瞧見!此乃關係到高貴妃生死的大事,若是辦妥了,日後定不會虧待你。”

禧珀接過信,小心翼翼地藏進衣袖,忙不迭點頭:“娘娘放心,奴婢辦事,您還信不過嗎?奴婢每日都給彩雲送飯,一會兒便尋機會將信給她。不過……這信裡寫的是何事呀,如此重要?”

純嬪瞪了她一眼,厲聲道:“不該問的莫要問!你隻需知曉,此事一旦泄露,你我皆無活路!”

禧珀嚇得一哆嗦,忙捂住嘴:“娘娘恕罪,奴婢……奴婢隻是一時好奇。奴婢這便去,定將信送到。”

慎刑司深處,陰暗潮濕的牢房內腐臭氣息撲鼻,牆壁上的火把光影搖曳不定,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影影綽綽。彩雲被沉重的鐵鏈緊緊鎖在刑架之上,淩亂的發絲肆意地黏在滿是血汙與汗水的麵龐上,那身破舊不堪的囚服勉強掛在傷痕累累的身軀上,聊以蔽體。

行刑的衙役麵沉如水,眼中毫無波瀾,手中皮鞭在空中猛地劃過一道凜冽弧線,“啪”的一聲,重重抽落在彩雲背上,刹那間皮開肉綻,鮮血汩汩滲出,在她背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彩雲渾身劇烈一顫,喉嚨間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她死死咬住下唇,直至下唇被咬出殷紅血跡,硬是強忍著未發出更多聲響。

“說,到底是不是高貴妃指使你陷害儀貴人的?”主審太監立於一旁,聲音尖銳而冰冷,雙眼如鷹隼般緊緊盯著彩雲,似要從她臉上的細微表情中揪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彩雲頭低垂著,幾縷發絲隨著微微顫抖的身軀輕輕晃動,虛弱卻堅定地說道:“公公,奴婢不知,奴婢與此事毫無乾係。”

太監冷哼一聲,一揮手,衙役再次揮動皮鞭,這一次,鞭子狠狠抽打在彩雲的肩膀上,撕裂般的劇痛讓彩雲眼前一黑,幾近昏厥。然而,她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勉強支撐著身體,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試圖以掌心的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還嘴硬!”很快,粗重的夾棍被抬了上來。衙役們將彩雲的雙手牢牢固定在夾棍之上,隨後緩緩收緊。“啊!”彩雲再也無法忍受,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滾滑落,混著血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她的雙手被夾得血肉模糊,骨骼仿佛隨時都會斷裂,即便如此,她依舊咬緊牙關,不肯鬆口。

“公公……求求您……彆再問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彩雲氣息微弱,聲音帶著哭腔,每吐出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她的眼神中透著絕望,但更多的是堅定不移,那是對高貴妃的一片忠心,促使她在這殘酷刑罰麵前,毅然選擇獨自承擔一切。

見彩雲仍不招供,太監惱羞成怒,惡狠狠地吩咐道:“把她的鞋襪都除去,上拶指!”衙役們應聲上前,粗暴地扯下彩雲的鞋襪,露出一雙凍得青紫的腳。緊接著,拶指套上了她的腳趾,隨著行刑者用力拉扯繩子,拶指一點點收緊,尖銳刺骨的疼痛從腳趾處如電流般襲來,彩雲疼得身體劇烈抽搐,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她的嘴裡不斷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即便疼得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卻還是死死咬定自己不知。

太監仍不罷休,又惡聲說道:“把燒紅的烙鐵拿來!”不多時,行刑衙役手持燒得通紅的烙鐵疾步走來,烙鐵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熱氣。“滋滋”聲響徹牢房,烙鐵無情地按在彩雲的大腿上,皮肉燒焦的刺鼻味道瞬間彌漫開來,彩雲猛地仰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後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一盆冷水兜頭潑在彩雲臉上,她悠悠轉醒,虛弱地喘著粗氣。恰在此時,禧珀端著飯菜匆匆趕來,趁眾人不備,將那封信悄然塞進了彩雲手中。彩雲感覺到手中信件,心中猛地一顫,她明白,這封信或許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為高貴妃做的最後一件事。

慎刑司內,昏暗陰森的牢房中,彩雲蜷縮在角落,身上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血跡斑斑的囚服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翠兒端著一碗稀粥,小心翼翼地走近牢房,左右張望一番,見無人注意,便從衣袖中掏出信,迅速塞進牢中,低聲說道:“彩雲,這是外麵傳來的信,你快瞧瞧。”

彩雲一愣,趕忙伸手接過信,手忙腳亂地拆開。她的目光隨著信上的文字快速移動,臉色漸漸變得如同白紙一般煞白,嘴唇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讀完信,她的淚水奪眶而出,信紙從手中無力滑落。

“怎麼會這樣……”彩雲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禧珀在一旁焦急地問道:“彩雲,信裡究竟寫了些什麼呀?你倒是說句話呀。”

彩雲抬起頭,淚流滿麵地說道:“禧珀,娘娘這是要我頂罪呀!說隻要我承認是自己陷害儀貴人,便保我家人平安,還會給諸多好處;若是不答應,我家人都得死……”

禧珀也慌了神:“那……那你打算如何是好?這可不是小事啊!”

彩雲咬著牙,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紮:“我又能怎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家人因我而受苦。大不了,我便認下這罪,隻盼她們能信守承諾……”言罷,彩雲緩緩走到牢房角落的火盆旁,將信投入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眼睜睜看著信在火中化為灰燼。

慎刑司那昏暗幽深的牢房內,陰森之氣如潮水般翻湧,牆壁上的火把奮力散發著微弱光芒,卻始終難以驅散滿室的徹骨寒意。彩雲被牢牢地縛在特製的刑椅之上,淩亂的頭發肆意地貼在那張滿是血汙與汗水的臉上,恰似一幅破敗不堪的畫卷。她身上那件原本還算齊整的宮女服,此刻已變得破破爛爛,勉強掛在傷痕累累的身軀上,聊以遮體。

行刑的嬤嬤麵若寒霜,眼中透著職業性的冷漠,手中的皮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啪”的一聲脆響,重重地抽落在彩雲的背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如綻放的紅梅般汩汩滲出,在她的背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彩雲渾身猛地一震,喉嚨間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她緊緊咬住下唇,直至下唇被咬出深深的血印,硬是強忍著沒有發出更多聲音。

“說,到底是不是高貴妃指使你陷害儀貴人的?”主審太監站在一旁,聲音尖銳而冰冷,眼睛緊緊盯著彩雲,仿佛要將她看穿。

彩雲的頭低垂著,幾縷發絲隨著微微顫抖的身體輕輕晃動,她虛弱卻堅定地說道:“公公,奴婢已多次言明,此事與奴婢並無關聯,實乃他人所為。”

太監冷哼一聲,一揮手,嬤嬤再次揮動皮鞭,這一次,鞭子抽打在彩雲的肩膀上,撕裂般的劇痛讓彩雲眼前一黑,幾近昏厥。然而,她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試圖以掌心的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還嘴硬!”太監怒喝一聲,“來人,給她上夾棍!”

很快,粗重的夾棍被抬了上來。衙役們將彩雲的雙手固定在夾棍之上,隨後緩緩收緊。“啊!”彩雲再也無法忍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滑落,混著血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她的雙手被夾得血肉模糊,骨骼似乎隨時都會斷裂,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鬆口。

“公公……求求您……彆再問了……奴婢……”彩雲氣息微弱,聲音帶著哭腔,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她的眼神中透著絕望,但更多的是堅定,那是對高貴妃的忠心,讓她在這殘酷的刑罰麵前,選擇獨自承擔一切。

見彩雲還不招供,太監惱羞成怒,惡狠狠地說道:“給她上針刑!”

隻見一名嬤嬤手持特製的銀針,緩緩走向彩雲。那銀針在昏暗的火光下閃爍著森冷寒光,宛如來自地獄的奪命使者。嬤嬤熟練地捏住彩雲的手指,將銀針一點點地刺入她的指甲縫。

“啊——”彩雲發出了一聲比之前更為淒厲的慘叫,身體瘋狂地扭動著,卻被牢牢束縛,無法掙脫。當第二根銀針鑽進皮肉時,彩雲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撕裂,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就在第三根銀針即將刺入之時,彩雲用儘最後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招!奴婢招!”

太監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揮揮手示意嬤嬤停下:“早這般不就好了,說吧。”

彩雲大口喘著粗氣,淚水、汗水和血水交織在一起,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是……是奴婢為了打壓儀貴人和皇後娘娘,冒用高貴妃娘娘的名義做下了這一切。儀貴人得寵之後,對下人非打即罵,奴婢看著,心中怨恨難平;皇後娘娘向來治下嚴苛,奴婢也心生不滿。故而想著借此事,讓她們都不得好過……這一切皆是奴婢一人的主意,與高貴妃娘娘毫無關係……”

這日,嫻妃神色凝重地來到皇後宮中。她盈盈下拜,緩聲說道:“皇後娘娘,儀貴人之事雖彩雲已認罪,但其中疑點重重。彩雲不過是一個婢女,若無背後之人撐腰,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去害死儀貴人。況且偽造信件、散播流言、縱火燒景陽宮,甚至毒殺儀貴人,如此多的惡行,怎麼可能都是她一人所為?”

皇後微微皺眉,輕輕頷首:“本宮也正有此疑慮。這些事環環相扣,絕非一個小小婢女能夠謀劃周全。”

於是,皇後即刻下令將彩雲召上殿來。不多時,彩雲被帶至殿中。她形容憔悴,腳步虛浮,身上的囚服血跡斑斑。

嫻妃目光如炬,直視彩雲,厲聲道:“彩雲,本宮問你,你是如何偽造信件,又怎樣散播流言,還縱火燒了景陽宮,甚至毒殺儀貴人?從實招來!”

彩雲抬起頭,眼中滿是疲憊與決然,卻對答如流:“回嫻妃娘娘的話,偽造信件是奴婢平日裡留心儀貴人的字跡,私下苦練模仿。散播流言,是奴婢趁著各宮走動時,悄悄透露給宮女太監們知曉。至於縱火燒景陽宮,奴婢趁夜色無人,潛入宮中點火。毒殺儀貴人,是奴婢在她的茶水中下了毒。這一切,皆是奴婢一人所為。”

嫻妃心中冷笑,她深知這背後必有他人指使,絕不是彩雲能獨自完成。就在此時,一旁的純嬪微微眯起雙眼,悠悠道了句:“瞞天瞞地,終難自欺,一入權謀,再無退路。”

彩雲聽聞,身子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與解脫交織的複雜神色,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突然咬舌自儘。鮮血從她嘴角汩汩流出,她緩緩倒下,眼神逐漸渙散。

殿內眾人皆驚,皇後神色一凜,喝道:“快傳太醫!”然而,太醫趕來時,彩雲已然氣絕身亡。

嫻妃望著彩雲的屍體,心中明白,這背後的主謀定是害怕彩雲泄露機密,才逼她走上絕路。而純嬪那句詩,看似無意,卻似一把利刃,斬斷了彩雲最後的心理防線。

這日,乾隆在朝堂之上,麵色凝重地宣布:“追封已逝的儀貴人為儀嬪,以表皇室對她的恩典。金貴人在此次事件中,看似並無大錯,且曾協助調查,晉封為嘉嬪。純嬪因提出新的調查方向,為後宮局勢的緩和做出貢獻,晉封為純妃。高貴妃和嫻妃,也因此事得以暫時脫身,繼續保留在後宮的地位。”

暮色如紗漫過窗欞,純嬪倚著鎏金屏風,指尖摩挲著新賜的翡翠護甲,忽低吟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佩心,你說這花謝了還能再開,人心涼了可還能捂熱?”

佩心正整理妝奩的手微微一頓,抬頭見主子眼底翻湧著莫測的暗潮。她福了福身,輕聲道:“娘娘何必為不相乾的人費神?高貴妃在潛邸經常欺淩您,您忘了。不過這下好了,今日晉封的旨意一下,各宮眼紅的可不少呢。”

純嬪忽然輕笑出聲,聲音裡帶著三分嘲諷:“眼紅?她們隻道我是雪中送炭的善人,卻不知這炭火裡藏著淬了毒的針。”她起身走到妝台前,鏡中倒映著她精心描繪的遠山眉,“你當我為何冒險去救高貴妃?不過是要在她與嫻妃之間再添把火罷了。”

佩心倒抽一口冷氣:“娘娘的意思是……”

“嫻妃心思深沉,這些日子步步為營。”純嬪拿起胭脂盒,指尖蘸取丹蔻,在掌心暈開如血,“高貴妃雖失勢,到底根基未倒。兩虎相爭,就像那夾縫中的小獸,也得為自己謀劃出一條後路呀。就像這胭脂——”她突然將胭脂重重拍在妝台上,豔麗的粉末紛飛,“看著是錦上添花的好物,實則能要人命。”

佩心望著主子狠厲的神色,忽覺這熟悉的宮殿都籠上了一層寒意。純嬪卻對著銅鏡理了理鬢發,嘴角勾起算計的弧度:“記住,在這宮裡,慈悲是最無用的東西。唯有讓彆人先亂了陣腳,咱們才能站穩腳跟。”

殿外忽起一陣風,卷著殘花撲在窗紙上,恍惚間竟似無數隻手在抓撓。純嬪望著鏡中自己明豔的麵容,輕聲補了後半句詩:“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爭鬥時——這後宮的好戲,才剛剛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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