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溫檸雙眼猛地一睜,迅速扭頭。
沈煜也重生了?
沈煜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你重生了,知道了上一世的結局,所以這一世你不再敢選擇我,甚至想離我遠遠的。”
他步步逼近。
“溫檸,你到底是因為喜歡上孟宴洲而遠離我,還是因為上一世的命運而遠離我?”
“如果是後者,我可以扭轉命運,不讓上一世的結局再次發生。”
溫檸笑了聲,看著走到她跟前的人。
“起初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也重生了,但你剛才說的這些話,倒是讓我確定了。”
沈煜沒說話。
“沈煜,你知道我上一世是怎麼死的吧?”
“我……”
“被燒死的。”說起這些,溫檸眼眶裡滿是恨意,“即使過去這麼久,我還是能感覺到那大火把我燒得皮開肉綻、撕心裂肺的痛!”
“我拚了命去喊救命,可誰都沒有來救我。”
“最後我給你打電話,你猜怎麼著?”溫檸眼裡含著淚,“是譚思韻接的電話。”
“聽到她聲音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我曾經那麼愛的人,在我死前還跟白月光共度春宵!”
“多諷刺啊!”
“沈煜。”溫檸咬著牙,“既然你放不下譚思韻,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為什麼跟我說結婚?你為什麼不等玩夠了再步入婚姻?!”
“我……”沈煜百口莫辯。
溫檸仰著臉,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
絕對不能哭。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有關於沈煜的所有,她都要決絕地把它們跟那場燒死她的大火一起燒至殆儘。
一點都不留。
“沈煜,你和我的所有,已經在我死後變成灰燼了。”溫檸神色認真,“這一世不管我喜歡誰,選擇誰,都跟你無關。”
見她要走,沈煜出聲:“我沒有出軌!”
溫檸身形一頓。
看著她背影,沈煜解釋:“上一世譚思韻回國後確實來找過我,我也應了約。但我隻是跟她吃了頓飯,喝了點酒頭暈就被她送去酒店了。”
溫檸笑了。
“但我跟她真的沒有發生什麼,當時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在洗澡沒聽見,是譚思韻幫我接的電話。”
“出來後她也沒有跟我說你打來電話的事,她在房間沒待多久就離開了。”沈煜聲音急了,“我那時候喝了酒頭很疼,見她走了我就睡了,是第二天醒來看手機才知道你昨天給我打了電話。”
“我當即給你回撥過去,可得到的是無法接通。”
“我當時特彆慌,穿好衣服就出了酒店。”
“剛出酒店就聽到新聞上報道……你葬身火海的消息。”
男人垂下頭,眼淚滾滾落下。
“對不起檸檸。”
“在你最後一刻,我成了間接殺死你的凶手。”
“是啊,你就是凶手!”溫檸眼眶猩紅,咬牙,“沈煜,你跟譚思韻就是間接殺死我的凶手!”
如果不是他沒接電話,她或許還能活下去。
如果不是打給他的電話被譚思韻接了,她或許還能活。
譚思韻沒有跟他提她打來電話的事,或許就是故意的。
他們兩個,就是間接害死她的劊子手!
“對不起對不起……”沈煜垂下腦袋,一臉悔意,“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在最後一刻都那麼痛苦……”
看著男人一臉懊悔的眼淚,溫檸笑了。
很奇怪。
現在沈煜的所有情緒,都影響不了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現在在她這裡,所有的懊悔、悔恨和求原諒,都讓她波瀾不驚,甚至覺得他像個笑話。
不在意了。
重活一世的她,隻想珍惜她真正愛的、值得珍惜的人。
她不想把珍貴的時間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上天垂憐我,讓我重活了一次。”溫檸看著他,“沈煜,這一次我不會再選擇你。”
沈煜抬眼,對上女孩堅韌的雙眼。
“也希望,你選擇你最終的選擇——譚思韻。”
“我也希望,這一世因為你我不同的選擇,而讓上一世所有混雜關係導致的悲劇,都回歸正軌。”
溫檸眼裡一片平靜:“你好自為之。”
見她要走,沈煜抓住她手,眼裡儘是乞求和卑微。
“檸檸,你能不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溫檸盯著他抓著的手,冷言:“放手。”
沈煜灰溜溜地放手。
溫檸嫌惡地拂去他剛才抓著的地方,抬眼對上他眼睛:“原諒你是上一世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你去上一世。”
“……”
“隻可惜,你不願意死。”
“既然你不想死,那就等下輩子吧。”
被沈煜這麼一搞,秋遊的好心情全被攪了。
溫檸心情不好,沒回去找孟宴洲,而是轉身四處走走。
走進一處樹林,她看見前麵有個休息台。
溫檸走過去坐下。
平時來這兒遊玩的人應該很多,這條逼仄小路被大家走了出來,路麵枯葉被踩爛,雨水浸過,有些泥濘。
溫檸看著眼前的風景。
紅鬆樹挺拔翠綠,並排而生,矮處灌木叢生,花草嬌嫩。
陽光投射,清風拂來,枝丫發出簌簌聲。
高處鳥兒鳴叫,與矮處蟲鳴相互交響,宛如一幅夏林最美風景圖。
溫檸心情煩躁,被這安靜的自然風景驅散了些。
她看向遠處,突然想起了什麼。
提起凶手,溫檸想起來了。
雖然她不知道上一世的沈煜是怎麼死的,但她記得,孟宴洲為她報仇,死在她墓前的時候,沈煜還沒死。
當時新聞報道上全是那凶手的消息,既然沈煜還沒死,他現在重生後也攜帶了上一世的記憶,那是不是表明……
他知道上一世燒死她的凶手是誰?
她也是氣糊塗了,剛才沒問到這至關重要的點。
溫檸一臉懊悔,正想起身折回去找沈煜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喊她——
“溫檸。”
溫檸回頭,身體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被對方猛力一推。
後麵是有一定高度的斜坡,溫檸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滾。
腦袋磕上尖石,一陣眩暈襲來。
她徹底暈了過去。
孟宴洲收拾完東西出來,發現溫檸沒在燒烤攤。
問了薑聲聲,薑聲聲才意識到溫檸去衛生間去了很久還沒回來。
孟宴洲心頭一緊,頓時感覺到一絲不好預感。
他轉身去找,遠處就急衝衝跑來了個女生——
“孟醫生不好了,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