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嶽嗬斥:“阮暖!”
阮暖梗著脖子,“戳中你的心事,惱羞成怒了是吧?
我從沒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是你當初追的我,說對我一見鐘情,沒想到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她自小千嬌萬寵長大,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把離婚協議書撂在他麵前,“既然你的真愛回來了,那我也不糾纏,放你自由,簽字!”
江燼嶽擰眉:“暖暖,你不要無理取鬨。”
他還是不承認。
阮暖心灰意冷,“我的丈夫不能欺瞞我,必須把我放在第一位。江先生,你已經出局了。”
愛情從來不是第一位,她後悔為了這個渣男,浪費了陪伴家人的三年,留在溫城。
“離婚後,你去哪住?”江燼嶽直到此刻,還企圖拿捏她,“暖暖,在這個世界上,你隻有我,隻要你愛我,我不會拋棄你。
寧溪隻是外麵的女人,她不會打擾我們的生活。”
阮暖真是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
江燼嶽一點都不了解自己,在大街上撿到她時,她剛被小偷搶了錢,餓了一天半,所以看起來臟兮兮像個乞丐。
後來他自以為她是個窮丫頭,她也沒解釋,反倒覺得做個賢內助也挺好的。
如果不是他的真誠愛意打動她,她根本不可能留在溫城。
這三年她很多次都想告訴他,話到嘴邊又咽下,怕他怪自己。
沒想到,這男人對自己根本不是真愛!
呸!
“離了婚,我和你就沒關係了,離婚後財產你看著給,房車我都不要,現金直接打到我卡上。”
江燼嶽:“如果我不簽呢?”
阮暖:“那我就去你單位鬨。”
江燼嶽是軍人,紀律性很強,寧溪的行為是破壞軍婚。
江燼嶽擰眉看她,“阮暖,你該給自己留點退路,嫁給我之前,你一無所有。”
阮暖最煩大男子主義對她的隱形操控,嗤了一聲。
“簽了協議,什麼路都有。”
江燼嶽沒簽,說給他三天時間考慮。
阮暖收拾東西的時候,聽見他跟寧溪打電話,說的是,“你放心,她不會出去造謠你的名聲的。”
已經紮滿窟窿的心又被捅成了篩子。
她頭也沒回地拖著行李去了醫院。
三天後,她回到闊彆已久的京市。
落地太晚,就沒給爸爸打電話,直接去京市有名的黃鶴樓消遣。
喝得半醉半醒的時候,好像被一個帥哥拉住了手。
她記得,是她自己先主動的。
男人的體格比江燼嶽更勝一籌,身材是做醫生的她,這些年來見過最好的。
不能怪自己沒把持住。
儘管醒了她就逃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男人推開磨砂門,手裡捏著一根朱砂項鏈。
男人碎發沾水,高挺的鼻梁下是菲薄的唇,唇角翹起弧度,眯起的棕灰眸子平添幾分神秘。
看著床上空蕩蕩,腦海裡卻浮現出女人動情的嚶嚀。
薄峻夜打給秘書,要他查一下這項鏈的出處。
阮暖沒想到回家的第一天,家裡就碰上了大型宴會。
“寶寶,你回家來也沒說一聲。爸爸起晚了,沒空去接你。”
阮暖:“沒關係啦,家裡怎麼突然這麼熱鬨?”
爸爸眨眼:“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啊,你剛回來,先上樓打扮一下,等下下來保證閃瞎你的眼。”
回到家,看著一櫃子的愛馬仕、香奈兒和迪奧,又看著地上鋪的土耳其進口地毯,還有頭頂的baarat水晶吊燈,以及teu意國水下按摩浴缸,她滿足地喟歎一聲,果真還是家裡舒服。
江燼嶽在某軍工國企工作,薪資待遇不錯,但也隻夠在市內買一套一百平左右的房子,還算不上學區房。房屋裝修是她出的錢,婚後她接設計賺的。
彆說這種均價在10萬以上的奢侈品和家具,就是腰斬一半他也買不起。
阮暖看上他,隻是因為剛到蔭城,他撿了小乞丐一樣的她,嗬護備至。
皮囊又實在優越,不然她也不會在閱人無數之後還栽了跟頭。
原本以為是英雄救美的傳奇故事,現在想來,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齷齪心思。
“小妹回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爸媽你們實在不厚道!”
雙胞胎哥哥阮野敲響她的門,“暖暖!”
阮暖拉開門,五年未見的哥哥把她蓬鬆的頭發揉亂,語氣憐愛又可惡,“怎麼瘦成這個鬼樣子?在外麵西餐吃不慣吧?還是沒老實吃飯?”
阮暖鼻頭一酸,為了跟著江燼嶽,這幾年在蔭城,她騙哥哥和父母都是一樣的話術,說自己去國外留學,一去就是五年。
可事實上她一直在蔭城醫院工作,婚後五年,她工作忙,江燼嶽工作更忙,吃飯都是湊合和外賣。
阮野:“誒呀這就委屈了,你回來,以後絕對沒有苦日子,放心,哥以後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阮暖抿唇微笑:“還是哥哥好。”
阮野:“行了,收拾好了吧?跟哥一起下去?”
阮暖:“等我一下。”看見無名指上掛著的鑽戒,她摘了丟進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