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阮野一起下樓。
這次宴會,參宴的相親人士都是青年才俊、盤順條靚,身份都是上流社會數得著的。
阮暖沒想到,江燼嶽居然也會出現在這裡。
他也看見了自己,疾步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扯過她的手,“暖暖,這裡不是你胡鬨的地方,快點離開。”
阮暖揮開他的手:“你憑什麼要我走?”
她哂笑,“你不會以為我是跟著你來的吧?”
江燼嶽擰眉:“難道不是嗎?”
阮暖:“這裡是誰家舉辦的宴會?”
江燼嶽:“上京阮家啊——你不會說你也姓阮,所以你是阮家人吧?”
阮暖哼笑一聲,“我沒這麼說。”
江燼嶽:“你要跟我鬨離婚,咱們回家鬨,不要在這……”
“暖暖,這位是誰啊?怎麼跟你拉拉扯扯的?”阮野過來,手臂搭在肩頭。
這一幕深深刺入江燼嶽眼中,他臉色難看,揮手去抓阮野的手,“拿開你的臟手!”
阮野鬆開阮暖的同時,反擊的手一巴掌呼在江燼嶽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響徹在大廳。
阮野眯了眯眼,“你哪位,我跟我妹妹的事你也要插一手?”
“妹妹?”江燼嶽不可置信地睜圓眼。
阮暖知道江燼嶽是不可能相信的,他隻會相信自己相信的。
阮暖跟阮野說,“哥,我來處理這件事,你先去招呼客人。”
阮野雙手插兜,拍了拍她肩膀,“好啊,等你回去跟我講清楚來龍去脈。”
江燼嶽:“阮少爺怎麼會成為你哥?你到底什麼身份?”
阮暖:“我的遠房哥哥,跟我關係不錯。今天我是來找表姐的。”
說完冷冷看著江燼嶽:“江先生,你不也是來參加相親宴的?”
江燼嶽臉色一時間變得一言難儘,片刻後他解釋道:“公司需要與阮董展開合作,我是過來談公事的。”
阮暖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你繼續等吧,我先去轉轉。”
江燼嶽抓住她手臂,“聽我的,不要亂逛,趕緊走。”
阮暖剛要喊罵,就有一雙藕臂拉住了江燼嶽的手。
“阿嶽,我們先過去吧,彆讓阮董久等了。”寧溪挽住他的手。
明明看見她,卻完全將她當成空氣,這就是寧溪的做派。
阮暖打心底看不上她,之前遇人不淑識人不清,這一刻卻是認清了,江燼嶽這樣的垃圾誰愛要誰要,反正她徹底看不上他了。
江燼嶽任由寧溪抱住自己胳膊,擰眉看著阮暖,“這裡不適合你,不要等阮家人來轟你,那樣丟的就不隻是你的臉了。”
到了這一刻,江燼嶽腦子裡想的都是自己。
甚至覺得她說的那些是在撒謊。
阮暖伸出空著的右手,美甲刮過他握住自己的手上,力度沒收斂,嘴巴也沒留情,“滾開!”
“我好心勸你,你彆不識好歹。”江燼嶽瞥了眼手背上的劃痕,眉心蹙成山丘,想到剛才阮暖跟一個男人搭話,自顧自道:“彆以為你有認識的人,就能在阮家隨心所欲……”
阮暖對他道貌岸然的指手畫腳嗤之以鼻:“江先生,我的事,好像你無權乾涉吧?”
寧溪卻突然驚呼一聲,拉過江燼嶽的手,“阿嶽,你的手都流血了!”
抬頭眼眶紅得好像兔子眼,“阮暖,你下手怎麼這麼不知輕重,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們離婚了,你也要念著阿嶽之前對你的好啊。”
這一通指責,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
阮暖抬眸,似笑非笑地睇著他倆,目光裡幽幽的冷意。
她和江燼嶽這婚還沒離成呢,寧溪就說已經離了?看來真是蓄謀已久啊。
要說這裡麵寧溪沒心懷鬼胎,阮暖是一點都不信。
阮暖雙手抱臂在胸前,看著這對狗男女,故意點點頭,“對啊,就是因為離婚了,所以江燼嶽才沒有資格管我了吧?”
江燼嶽捏緊拳頭,鋒利的下頜線繃成一條利落的直線,壓著嗓子嗬斥,“阮暖!”
“聽我的,不要無理取鬨!”
阮暖扯唇譏誚一笑,“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結同心,蛇鼠一窩。”
江燼嶽重重揚起手,阮暖提著裙子眼疾手快地一躲,哼笑一聲,“江先生敢做不敢當了?”
寧溪臉色如吞了石頭一樣難看:“阮暖,這麼難聽的話我始終不相信是從一個白衣天使的口中說出來的。”
阮暖笑意不達眼底:“人的心是臟的,自然聽什麼都是臟的。”
江燼嶽沉著臉,“等回去我們再談。”
阮暖不屑地輕嗤一聲,誰要和他談,江燼嶽你算個老幾?
寧溪淡定收回視線,語氣裡仍帶著趾高氣揚:“阮暖,你先在外麵等一會兒,受了冷落也彆較真,阮家跟普通人家不一樣,你惹不起的。”
阮暖沒搭理她。
她轉身進入人群,名門千金與生俱來的氣度和這麼多年來訓練出的談吐讓她輕易就能融入上流社會這些貴婦千金之中,更彆說,她是正牌的阮家小姐。
就算五年未回,圈子裡的這些叔嬸伯親也都認得她。
“幾年不見,暖暖長成大姑娘了,瞧瞧,這嬰兒肥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