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阮暖才知道,聲稱對自己一見鐘情的丈夫,有一個肖似她的白月光。
生日當天,她陸陸續續收到很多祝福和禮物。
這裡麵,唯獨沒有丈夫江燼嶽的。
走在人行橫道上,她看著空蕩蕩的對話框,一陣失神。
車子撞來的時候,白光閃爍,她大腦一片空白。
偏移的餘光裡,卻是丈夫將副駕上女人護在懷裡的一幕。
……
阮暖走進病房。
真皮沙發上躺倒一個身材挺拔修長的男人。
燈光打在他硬挺俊朗的側臉上,照亮那一抹從額骨蔓延到下巴的血痕。
“你就是燼嶽的妻子吧?麻煩你了。”
女人臉上掛著歉意,阮暖對她也不陌生,這位經常出現在大熒幕上,是有名的大明星寧溪。
阮暖看向沙發上安之若素的男人,忍著心口的不舒服,故作淡定道。
“不麻煩,不過寧小姐怎麼會跟我丈夫在一起?”
江燼嶽聞聲,薄薄的眼皮抬起,黑亮的眸子睜開,染了幾分疲憊。
“寧溪是我戰友的遺孀,剛犧牲,我接她來參加葬禮。”
怪不得,他推說今天自己去外地出差,她卻在家門樓下的商場看見了他。
阮暖皺眉:“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聲?”
結婚五年,江燼嶽和她相敬如賓,兩人之間雖然平淡,但也談不上沒有感情。
卻沒想到,他居然對自己撒謊,還被她發現了。
本以為江燼嶽會著急解釋,他卻揉著眉疲憊道:“暖暖,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說。”
阮暖心口堵了一口鬱氣,“連我你也要瞞?”
“是啊,嶽哥,你就不要瞞著阮小姐了,我和她長得這樣像,你又為護我,差點受傷。咱們之間的關係解釋清楚,對大家都好。”
阮暖呼吸一滯,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揪緊了。
手術床從醫院門口推進急診室的時候,她就看見了,自己長了一張跟寧溪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這很難不讓阮暖懷疑,結婚五年的丈夫,隻是把她當成替身。
還有,寧溪喊“嶽哥”這麼親密,卻叫自己阮小姐,是在挑釁自己嗎?
而且這女人看她丈夫的眼神並不清白。
阮暖:“寧溪說的對,說清楚就好了。”
江燼嶽臉色陰沉,“寧溪,不要說了。”
阮暖心裡那種危機感越來越強烈。
江燼嶽不說,就是因為難以啟齒。
“暖暖乖,你先回去。”
阮暖勉強一笑,“你晚上回來?”
江燼嶽:“對。”
阮暖:“那我先回去,夜裡還要值夜班。”
關上病房門,她停留片刻,卻聽見江燼嶽與寧溪的交談聲。
“嶽哥,你為什麼不跟阮小姐說?當年是我嫁給了霍宴,你一氣之下,找了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人做替身。”
“你一點都不愛她,為什麼不直說?”
仿佛五雷轟頂,阮暖感覺身體往下滑,她連站都站不住了。
原來,她的第一感覺沒錯,從一開始,江燼嶽就是在騙她。
她不想再聽,一路上走得飛快。
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時,她正坐在電腦前起草離婚協議。
猶豫好久,她按下接聽鍵,努力把壞情緒隱去,“媽媽。”
曾蕤“誒”了聲,抱怨她,“今年又不回來過生日?”
阮暖昧著良心撒謊,“這不太遠了,工作也忙,回不去呀。”
“媽媽早說你把工作調來這裡,然後找個本地對象,聯不聯姻的媽媽不管你,就算家境差點囡囡在爸媽身邊,也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阮暖聽了眼眶發酸,一點情緒兜不住,“媽媽,你太疼我了。”
“哭什麼呀,”媽媽以為她工作壓力大又想她了,“你回來,媽媽天天讓你笑。”
原本隻是個建議,以為阮暖會像之前一樣拒絕,沒想到她這次居然答應了。
“家裡有大帥哥嗎?”
曾蕤喜上眉梢:“當然有,回來就給你安排。什麼時候回來?”
阮暖:“下周一坐飛機回去。”
曾蕤:“這次回來還走嗎?”
阮暖:“不走了。”
曾蕤笑得合不攏嘴,“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讓你爸去接你。”
她已經提交了轉職申請,手裡的工作交接還要等幾天,正好趁這幾天把這段表層光鮮、內裡卻腐爛發臭的婚姻解決掉。
當晚,江燼嶽是八點回來的,他滿臉疲憊,白襯衫上還染著斑斑血跡,少見的潦倒傾頹。
他習慣性地去擁抱阮暖,尋找她的唇,以往百般依賴遷就的小妻子卻突然炸了毛。
她推開他,“你和寧溪的事,說清楚。”
江燼嶽眼裡閃過一道不悅,“醫院裡都說過了,沒什麼可說的。”
阮暖冷笑,眼眶泛紅:“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你彆說這是偶然。”
江燼嶽:“寧溪是我兄弟的女人,我和她不可能有什麼的。”
阮暖被氣笑:“你不用試圖轉移話題,難道不是因為寧溪嫁給你戰友,你一氣之下,娶了我這個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