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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真男人不需要安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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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嘗試常書青的建議,將現有的兩條線索糅合到一起。

推演一陣。

結果卻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入了太多我的主觀意願,推演的方向與昨天出發之前的結果,發生了南轅北轍的變化。

目標指向還是在都江堰,可並沒有如我的想法往青城山靠近,反而向東邊移動了很長距離,都快要接近省城的西三環了。

我無奈將本子放下,把推演結果告訴常書青。

常書青分析說:“兩個原因。第一個,這種方法行不通,你現在實力太弱,天道說不定都懶得看你一眼。

第二個,確實隻是巧合,這就是兩件事。

你準備選擇哪個來信?”

我問:“有區彆嗎?”

常書青說:“如果你信這是兩件事,就看哪件事在你心裡更重了唄。”

我想到一件事,問:“你來分析一下,天道現在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常書青問:“重要嗎?”

我說:“我覺得重要。我注定是它的敵人,它何不趁我還弱小的時候,就將我滅殺,以絕後患。”

“大哥,天道也是要臉的好吧?”

我翻了個白眼,常書青不再開玩笑,說:“天道是規則,它不能像人一樣隨機應變。我猜,它對你的關注,肯定有觸發機製。”

我說:“比如我點亮命燈?”

常書青說:“這應該是節點之一。你也要和我們一樣應劫,我估計你們家族應該和天道達成過協議,它不能輕易把你弄死。”

忽然覺得好荒唐,這就像是天道的一場獵殺遊戲一樣,而我就是它獵殺的目標。

我要活著,就得千方百計逃脫它的獵殺。

這顯得我好渺小啊!

常書青安慰我說:“想開點,在天道麵前,誰又不是蜉蝣呢?你至少還擁有和它叫板的權力,我們呢,不止要看天道的臉色活著,以後還得看你的臉色。”

差一丁點兒我就被感動了,如果沒有後半句話的話。

傍晚五點左右,我們去了陳夏的學校,這是我們和馬小東約定的見麵時間和地點。

這所叫做林業學院的學校,嚴格來說還夠不上大學的標準,算是一所高職類的技校。

校園很小,但是學校占地很廣,有三千畝的實驗田地,校園後方一整座靈岩山也歸學校所有。

這些都是在火車上,常書青從劉麗和陳夏那裡套出來的信息。

不太大的學校環境很優美,從校門進去就是兩座很大的荷花池,裡麵睡蓮開得正豔。

不少學生在池塘上的遊廊和長亭裡遊玩,頗有生氣。

過了荷花池是一條長長的由銀杏樹隔出來的林蔭道,已經有銀杏葉飄落在地。

許是刻意的,落在地上的銀杏葉沒有清掃,厚厚的銀杏葉遮蓋了水泥地麵,給林蔭道鋪上了一層金黃。

走在金黃色的道路上,聽著腳下的沙沙聲,總給人一種奢侈的感覺。

“天哥!”

突然,馬小東的聲音從林蔭道的儘頭傳來,他的左手端著鋁飯盒,右手的筷子上串著兩個大饅頭。

劉麗站在他的身邊,手裡也端著飯盒,看到我們的時候,她的臉上浮出一抹嬌羞。

我還沒反應過來,常書青嘀咕出聲:“馬小東這貨可以啊,假公濟私,這麼快就拱了一顆白菜。”

我們走過去,馬小東就要把飯盒和饅頭塞到劉麗懷裡,準備和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我說:“一起吧,我們還沒吃過學食堂裡的飯菜呢。”

劉麗說:“那一起去吧,我請你們吃。隻不過晚上的飯菜都簡單,隻有饅頭稀飯和麵條。”

我說沒事,我們不挑。

於是,我們一起去了馬小東和劉麗剛剛出來的食堂。

趁著劉麗去買飯的功夫,馬小東快速跟我們講了陳夏的情況。

火車站叫救護車將她送到了鐵路醫院,確認沒生命危險之後,下午學校的老師出麵,將其轉到了都江堰的人民醫院。

“我是裝作偶遇,然後提出幫忙,沒叫劉麗起疑。”

馬小東說:“我們也是剛才醫院裡幫忙回來。”

常書青冷笑著說:“所以你小子就假公濟私,跟人家勾搭上了?”

馬小東紅著臉說:“青哥,彆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什麼叫勾搭啊?劉麗是個好女孩,我們是真心對彼此有好感。”

我突然開口說:“趁早把你的好感掐了吧,這女孩你把握不住。”

這話若是常書青說,馬小東還會跟他掰扯兩句,是我說的,他就隻剩下鬱悶了。

但他心裡顯然不認同,所以一直在嘗試開口反駁我,但始終沒有鼓起勇氣。

常書青也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顯然他也意外我會掐斷馬小東的姻緣。

我沒解釋,也來不及解釋,劉麗已經買好了飯,太多一人拿不下,正招呼馬小東過去幫忙。

趁馬小東去了打飯的窗口,常書青見縫插針地問我怎麼回事?

我依舊沒解釋,隻讓他想辦法讓劉麗帶我們去她寢室轉一轉。

飯菜確實簡單,味道卻還過得去。

吃完飯我們在校園裡遛了一會兒,聊起了陳夏的病情。

劉麗說:“陳夏很努力的,成績很好。她還是我們園林專業的係花,有很多男孩子喜歡。就是可惜,得了這種怪病。”

我問:“醫院裡沒查出病因嗎?”

劉麗說:“查不出來。暑假有一天開始,她突然就睡不著覺了,這種情況持續了快一個月。我覺得她現在的昏睡不醒,應該就是一個月沒睡覺的後遺症。”

我說:“聽她說她回老家去看過,你知道她找什麼人看的嗎?”

劉麗說:“聽說找得引魂兒,但是我覺得不靠譜。醫生都查不出問題,找神棍有什麼用,這世上又不是真的有鬼。”

常書青說:“你這話可有些武斷了,世上的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劉麗說:“我可是大學生,堅定的無神論者。你們彆想試圖改變我的信仰。”

我說:“這和鬼怪沒什麼關係。人生病,也是有誘因的。萬事萬物相生相克,沒有無緣無故的病痛。醫生看病,也得尋病因,對症下藥。”

劉麗豎起大拇指,說:“你這話說得有水平。要相信科學。”

我笑笑,問:“那陳夏失眠之前,有沒有經曆過什麼奇怪的事?”

劉麗搖搖頭,說:“沒有。”

常書青趁機說:“你們是住在同一個寢室吧,方不方便帶我們上去看看?”

劉麗立刻變得警醒,說:“你們想要乾什麼?我們學校規定男生是不能進女宿舍的。”

說著,劉麗還轉身對馬小東說:“你這朋友沒安好心,他想追陳夏對不對?這叫趁人之危,懂不懂?”

馬小東一臉無辜地看看常書青,又看看劉麗,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說:“他跟你開玩笑的。小東送你回宿舍吧,我們就先走了。”

馬小東將劉麗送到宿舍樓下,又趕過來跟我們在學校外麵彙合。

常書青一見麵就說:“聽你應天哥哥的吧,彆對這女孩再釋放好感了,你真把握不住。”

馬小東終於忍不住了,問:“為什麼呀?”

常書青看看我。

我說:“晚上你跟著常書青在女生宿舍樓去蹲守吧。我們在學校外麵接應。”

常書青攬住馬小東的肩膀,說:“走吧,跟哥哥走,先去吃點好的補充一下能量,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我回招待所接上寶楞和李素花,又重新回到學校。

這次我們沒進校門,去了學校後麵的靈岩山,在山腳下的一座八角亭裡等待常書青傳訊。

坐在八角亭裡,剛好能將整個學校儘收眼底。

我們靜靜地坐在八角亭裡,時不時揮手驅走叨擾的蚊蟲,一直到後半夜,終於聽到一聲呼哨。

這是常書青的訊號,我們精神為之一怔,朝呼哨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們在女生宿舍樓後方的圍牆外麵見到了馬小東。

那裡是一條溝渠,裡麵流淌的渠水有點微微的腐臭味。

馬小東蹲在溝渠的邊上,仿佛根本聞不到那些難聞的味道,整個人有些失神。

“咋就你一個人?”

寶楞沒意識到馬小東的狀態,迫不及待地問。

昏暗的月光下,能看見馬小東的臉色有些失血蒼白,他沒理會寶楞,一直看著我,目光裡還有些不甘的委屈。

“天哥,她不是鬼怪,對不對?”

馬小東不是打柳人,但是和我們待這麼長時間,他已經掀開打柳人世界的麵紗。

在柳塘村就算差點死掉,他也不曾如此刻驚惶過。

他其實是接受不住,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一個女生,她卻在半夜從六樓一躍而下,如同狸貓一樣靈巧。

馬小東親眼看見她四肢著地的樣子。

她衝著他齜牙的時候,他甚至能夠看到她眼睛裡已經失去的人性。

那詭異的瞳光,完全就是貓科動物才會有的特征。

那一刻,馬小東才終於知道,我和常書青認為他把握不住的原因。

但他還心有期待,所以他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理解他的期待,但是我沒親眼見到變化後的劉麗,也不確認劉麗是不是真的鬼怪。

不過,我依舊堅持我的判斷,不管劉麗是不是鬼怪,馬小東都把握不住。

我沒經曆過情愛,不懂得人陷入情愛之後的患得患失。

所以我當了一回劊子手,扼殺了馬小東內心的希望。

再次聽到“把握不住”四個字,馬小東一下子變得失魂落魄,若不是寶楞手快,他甚至已經跳到了那條溝渠裡。

寶楞罵他:“你真是沒出息,女人哪有鬼怪香?彆想那麼多了,以後就跟著我們一起除祟破煞。”

馬小東苦笑著回應:“寶楞哥,你真不會安慰人。”

寶楞說:“真男人,不需要安慰。”

馬小東心裡苦,合著我失一回戀,連真男人都算不上了?

我沒再理會他們,沿著馬小東指認的方向,越過學校圍牆,尋著劉麗出來的痕跡一路查找,終於在一處窗戶上,嗅到了一縷還未消散乾淨的氣味。

它赫然和昨天夜裡在火車上聞到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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