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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人(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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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紫的雲高懸在天幕的邊緣,涼風從玫瑰花冠的縫隙裡溢出來,花祈夏想這夜色本身就承載了太多的溫柔,叫她無法理智地分辨男人的眼睛。

“那你昨天,為什麼直接離開了。”花祈夏小聲開口,對那天燕度的“撩完就跑”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沒有離開,就在門外。”

燕度從來沒對花祈夏高聲說過話,以前不覺得,此時他微啞的嗓音乘著風溜進她的耳朵裡,終於摩挲出風一樣的雋永,“本來想等你換完藥就進去的,後來被一些事情絆住了腳。”

花祈夏下意識順口地:“什麼事。”

話一出口立刻懊喪地閉了閉眼,指尖摳進掌心:刨根問底乾什麼,你又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嗎。

燕度開口想要解釋,女孩輕聲打斷了他的話。

“燕度。”

男人徘徊在唇邊的話語停住,轉為一聲溫馴的“嗯”。

花祈夏呼出一口氣,背在身後的手幾乎要把廊柱上的水泥摳掉了,她嘴唇因為在外麵待得過久而微微乾裂: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你的意思——”

她視線無目的地四下閃動著,“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什麼人,我,我其實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她要喜歡一個什麼樣的男生呢?是內斂含蓄還是外放張揚,是和她性格相近還是互補;在這之前花祈夏一直都認為,這是在活動徹底結束後才值得考慮的問題。

花祈夏把自己的18歲分為無數色彩斑斕的拚圖:學習、生活、旅遊,喂貓……

可是這些圖塊裡沒有“戀愛”。

現在有一個人拿著一片金光閃閃的拚圖走過來,希望能在她本就完整的心上添一個位置——

“我甚至都不知道一場戀愛是怎麼開始的,如果我答應了你,我,我應該做些什麼呢?……如果我拒絕了你,我們又該保持什麼樣的距離,之後……”

將自己的青澀與無措袒露出來是一件極度羞赧而窘迫的事。

花祈夏臉頰發燙,克製著語速和措辭竭力想將自己的心表達清楚,她盯著燕度的鞋尖,腦海中驀地閃過那句繾綣真誠的“我喜歡的女孩”,稀薄的冷靜險些一瞬間土崩瓦解——

燕度又朝前走了一步。

她的呼吸幾乎可以拂過對方的胸膛,花祈夏退無可退,心跳在倏忽間聲如擂鼓,“你彆靠近了。”尾音因為跑調顯得顫而慌。

“好。”燕度說,可他卻沒有後退,而是圍堵了四麵八方的涼風,吝嗇地隻留給女孩滾燙的呼吸與逐漸上升的溫度。

接著一條手臂抬起,燕度左手按在了她身後的廊柱上。

花祈夏在心臟幾乎跳出喉嚨的緊張裡,餘光瞥見燕度橫在她脖頸旁的手臂,竟然在這一刻不合時宜地想笑,可是被圍困在中間的是自己,嘴角扯得就有些苦巴巴的可憐:“這個壁咚好土……”

“嗯,我也覺得。”燕度笑了聲,手卻依舊穩穩按在冰涼的柱壁上,說:“涼。”

血痕剮擦的手背擋在水泥與女孩傷口的位置,花祈夏茫然不知,隻覺得空氣裡氧分越來越稀薄,一呼一吸越來越沾染了男人身上的氣息。

她淩亂的大腦隻以為他嫌廊柱的水泥冰冷,欲哭無淚:“那你就往後退啊。”

燕度垂眸思忖一瞬,頭顱壓低,剝露出一種遏製野性的馴服,吐出兩個字:“不要。”

他的眼眸黑亮,用最認真虔誠的語氣說出“不要”,頑劣地打破花祈夏的預期。

那眼裡跳動著狼的狡黠,馴良又執拗,卻又在花祈夏複雜的表情裡,粉碎成無儘的柔情——

“祈夏,你現在不用答應我,或拒絕我,也不要為之困擾,不要著急。”

花祈夏覺得他在放屁,是在站著說話不腰疼。

可看見那段顫動的喉結和他衝鋒衣下緊緊繃起的肌肉時,舌尖反駁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因為苞苞,我會追你。”

花祈夏呼吸一滯。

燕度仿佛要用目光將女孩捧在掌心裡,可他掌心帶繭,又怕觸疼了她,簡直心酸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你不用即時給我回應,甚至你可以儘情拖著我敷衍著我,釣著我,三個月,五個月,一年兩年……你釣著我吧,成不成。”

花祈夏的心因為燕度這番話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的睫毛似乎濕了,明明是身形幾乎將她全然包裹的男人,明明是強大張揚,如風一樣疾勁的靈魂:“我不明白,燕度,我真的不明白,你……你喜歡我什麼呢?”

她真的不明白:“我不相信有什麼樣的喜歡可以——”花祈夏看著脊梁挺拔的燕度,他眼裡依舊滾湧著鮮活不羈,“可以讓你這樣的人變得這麼、卑微。”

捕捉到女孩眼角的濕意,燕度嗓音裡附了些逗她開心的語氣,像在啤酒節上對她暢言歡笑的那樣,也像無數次他耍寶惹得她哈哈大笑那樣——

“等表白的時候再告訴你,現在,保密。”

燕度拇指一蹭,就把女孩眼角的濕潤蹭掉了,從老周那兒借的他媳婦的護手霜不好用,指腹還是砂紙似的給她留下一道紅痕,看得燕度心裡嘖了聲,又笑起來。

花祈夏在巨大的震驚中遲鈍地眨眼,茫然:“這……不是表白嗎。”

“不,這不是表白。”燕度搖頭,這盛不滿他的愛欲,配不上女孩的寶貴。

這隻是大霧褪去前,山穀中的第一縷流嵐。

“祈夏。”他在花祈夏的怔愣中,忽然說:“我要離開幾天。”

花祈夏一愣,脫口而出:“去哪裡?”

燕度真的如花祈夏說的那樣,是個故弄玄虛的討厭鬼,花祈夏看見了他肩頭和手裡的背包,但這個討厭的家夥隻說:“去給我的蝴蝶找翅膀。”

花祈夏聽不懂,但表情仍然像是要哭了,“那你乾嘛現在就說這樣的話……你怎麼、這麼壞啊。”

燕度安靜了,似乎發出一聲歎息:“因為我害怕——怕回來以後,”他握住了花祈夏的手腕,在後者反應過來前,將女孩的掌心貼上了她自己的心口,“這裡,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什麼意思?”

花祈夏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懂男人低喃中的惶殆,手腕上的力道很輕,但花祈夏稍稍擰動,就感覺到了滾燙的阻意。

“苞苞,既然不想,就不要退出活動好不好——你繼續往前走,去見識不同的風景,認識不同的人,彆因為一個惡劣莽撞的我停下。”

燕度俯下身,輕輕地說:“但是如果在未來的路上你遇見了值得讓你停下、心甘情願退出跟他走的人,先不要決定,你等等我,等我回來再決定,好不好?”

花祈夏喉中溢出了泣音:“你太壞了……”

她才不相信還會有比這家夥更壞的人。

“嗯,我太壞了。”

燕度的掌紋比常人淺,但異常粗糙,帶著汗濕,在花祈夏感到窘迫前他鬆開了手,花祈夏看見了他無名指和中指劈斷後又修剪的指甲,指甲與手指接觸的地方發黑發紅,青筋凸起的位置更是傷痕累累——

是……徒手翻開廢墟時受的傷嗎……?

因為這刹那間的怔忪,燕度似乎知道自己有了博取同情的機會,他不想當個光明正大的君子,現在卸下偽裝,終於可以蠻不要臉地讚美他的蝴蝶,“祈夏,你真好看。”

不用顧忌,不用裝模作樣,要個屁的臉皮和矜持,他就說:“笑起來真好看,不笑也好看。”

他伸出骨節粗大的那根手指,虛空點了點那顆熠熠生輝的琥珀,“眼睛也好看。”

“我想一直給你做燒烤,給你買葡萄吃。”

花祈夏伸手將他推得後撤半步,氣虛:“你離遠一點。”

“哦。”燕度乖乖後退,下一秒又唰啦抬頭:“謝共秋都和你擁抱了,我們現在是‘情侶’,祈夏祈夏,可不可以抱一下。”

花祈夏腳底轟地燃起一簇火,直衝上天靈蓋!幾乎頃刻間把她燙熟了:“你,你怎麼知道?!”

“我猜到的。”燕度似乎不想多提,他直勾勾看著花祈夏,把後者看得結結巴巴:“但那是活動規則。”

男人眨眨眼:“我們不是嗎。”

花祈夏一噎,意識到自己似乎上套了:“你——”

燕度咧嘴露出白亮的犬牙,嘿嘿兩聲說當然不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把花祈夏笑得又羞又惱轉身走了,痞氣的男人適時後退兩步讓開空間。

下一秒又黏上去,墜在女孩身後陪她走過空無一人的昏暗花園,燈光愈亮,前麵人的腳步就越夾雜了些氣急敗壞的味道:“哎呀你不要跟著我!”

“等等我啊祈夏……”

高聳的住院樓燈光閃爍,照在地上全是若即若離的腳步碎片,忽遠忽近,卻筆直的,被拖曳很長。

……

燕度將女孩送到走廊,再往前一步,就有人在病房裡等待。

“明天轉院回去,是不是?”

花祈夏不答。

燕度問:“我給你發消息的話,會不會覺得我煩。”

良久,花祈夏悶聲地:“你現在就很煩。”

說完她用袖子按了按微潮眼角,鼻尖似乎若有若無飄過一陣巧克力的甜香,等她放下手臂再仔細吸氣時,空氣裡卻隻有乾燥的夜風,和燕度身上的雪鬆味道了。

好似剛才隻是一陣錯覺。

燕度笑出聲,“那就讓我煩吧。”

“……”花祈夏

“什麼?”燕度稍稍彎下腰,沒聽清花祈夏嘟囔了一句什麼。

燕度眼裡含著笑:“祈夏,我聽不清楚。”

對麵的人攏著牛仔外套,低頭數著地上一棱一棱的瓷磚,在燕度耐心地等待裡,花祈夏拋開腦海中的瓷磚數字,彆扭地:“……注意安全。”

雖然不知道這個故弄玄虛的家夥要去乾什麼,但是他的衣著裝扮和手裡的背包總莫名地令花祈夏感到緊張。

聽清楚她的聲音後,燕度愣了愣,旋即眉眼間的柔和化為更無可奈何的軟意,認真點頭,“好。”

花祈夏覺得自己再傻呆呆站在原地就要被燙熟了,慌慌張張轉身要走——

下一秒那隻剛剛降溫的手腕就被再一次握住了,一股力道像撲上沙灘的海浪,把花祈夏裹進密不透風的炙熱中,“!”

海麵掀起鐵鏈碰撞的汽笛聲,浪花撞擊老舊的漁船,原來那是燕度胸膛下轟轟作響的心跳。

“你——”

肩背寬闊的男人壓下脊梁,一隻手臂自然地垂在身側,另一隻手攬住了女孩的後背,指腹的繭貼在距離她肩膀紗布很近的地方,那一塊的皮膚像被火燒著一般,花祈夏耳邊傳來他埋在衣料中的悶聲:“就要抱。”

“……”

“這是活動規則。”燕度生出些微胡茬的下巴抵在花祈夏沒受傷的肩膀上,一字一頓地說,“我們要遵守規則。”每個字都因為張口的動作,鮮明地點在花祈夏的肩胛骨上,“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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