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值得稱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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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他們爭論得麵紅耳赤,其他賓客同樣不甘示弱。

畢竟,這些富家子弟和商賈花費巨資來到此地,並不僅僅是為了滿足感官享受。

畢竟這是帝都,若僅僅為了那種事情,彆說是在流晶河,就是在掛著紅燈籠的每條街巷,也都有其他地方難以企及的頂級佳麗。

若隻是為了這種簡單的目的,實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因為他們並不缺女人。

所以,這樣的環境讓這些貴族子弟們更加投入、更加用心。

很快,陸續有人高呼,有的驚喜,有的炫耀。

“寫完了!”

“我也完成了。”

“老夫也有了拙作。”

於是,有侍女穿梭於宴席間,將各位賓客的作品一一收集,送至司理理處請她現場點評。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司理理,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感到緊張,同時充滿期待。

等到侍女們將詩文呈上,司理理開始逐一點評,但看得越多,她的臉色越顯平靜。

要知道,司理理能夠成為京都第一才女,自然是因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身也有深厚的文學功底。

因此,對於這些普通水準的作品,她完全不屑一顧,甚至認為這些打油詩級彆的東西連再看一眼都不值得。

她的神情變化自然逃不過眾人的眼睛,頓時明白,先前這批作品完全不合格。

“理理姑娘果然不負才女之名,那些平庸的詩詞根本無法入她的眼。”

刑部員外郎的小兒子蘇文感歎了一句,引來了同桌友人的附和。

“確實如此,理理姑娘才華橫溢,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絕非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擬。”

“唉,我想以笛子為題作詩,但左思右想,竟是一句也想不出來。”

“徐兄不必氣餒,我也隻是勉強湊了一兩句,不知該如何繼續。”

“咦?你們快看,那個小公子居然開始寫字了!”

突然,有人注意到樓上雅間裡的李旭,竟然親自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奮筆疾書。

李旭動作卿緩,腕間的起落像是在書寫某種重要的東西。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那分明是一首詩的模樣。

周圍的人漸漸察覺到這一舉動,議論聲隨之擴散開來。“瞧瞧,那小子是不是在寫詩呢?”“哈哈,真是如此?他還不到十歲吧,會寫些什麼呀?”“彆急著說是童趣之作,背誦默寫都不算數。”

儘管李旭穿戴考究,且大方出手租賃上等房間,但廳內之人大多有自己的矜持。即便有人單純來尋歡作樂,也未必願意卿易示弱。然而,麵對這個少年,他們並未過多畏懼,畢竟身份與地位擺在那兒。

李旭毫不在意他們的態度。多年皇家教導讓他練就了一手流利的行書,字跡既瀟灑又成熟。當他完成一首七言詩後,示意侍從稍晾乾墨跡,隨後交由門口等候的侍女傳遞給司理理。

侍女接過詩稿微微鞠躬,雙手奉至司理理手中。這一過程引起了更多關注,人們的議論更加熱烈。“快看,這孩子真寫了,還直接遞給了司理理姑娘。”“不知道寫了啥,莫非真是兒戲之作?”“嘿,小鬼,把你的作品念出來給我們聽聽!”“沒錯,既然你這麼自信,何不說出來讓大家評評?”

笑聲中,質疑漸漸轉為疑惑。“咦?看看司理理的表情!”“該不會是震驚吧?”“難道她見到的是誰的詩?”“剛剛隻送來了那個孩子的作品……”

司理理迅速調整狀態,掃視四周後再次展開詩卷,清了清嗓子。頓時,整個場地鴉雀無聲。“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聲音落下,全場先是一片沉寂,隨即爆發出一陣讚歎。“精彩!”“好詩啊!”“不僅詩句優美,還將兩個典故巧妙融入其中!”“不僅僅是典故,這‘滄海珠淚’‘藍田玉煙’的描寫更是精妙絕倫,畫麵感十足!”“各位,我認為最後一句堪稱經典:‘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必定流傳千古!”

一時之間,周圍的人紛紛誇讚不已。

在這地方的,大多都以風雅自居,至少也想顯得風雅。

所以即便有些人並無鑒賞能力,聽到朋友盛讚,也會隨聲附和,裝模作樣地稱讚幾句。

不過很快有人察覺到異樣。

“等等,各位可曾忘記,這詩是誰所作?”

“哎呀,對呢,剛才那是流雲居那個孩子寫的詩,然後理理姑娘聽完後陷入沉思,接著”

“嗯?”

“莫非,這首詩竟是出自那個孩子之手?”

“絕不可能!怎會如此!”

“那孩子年紀尚小,怎可能寫出這般絕妙的詩句!”

“”

質疑聲此起彼伏,流雲居裡,趙高冷眼看著那幾個出言譏諷的人,仿佛要把他們的模樣深深印在腦海中。

李旭卻毫不在意,反而拍拍趙高的肩膀:“老趙,莫要放在心上,這些人不過是凡夫俗子罷了。”

他可不是勉強擠出笑容,實際上心裡已經喜不自勝。

隨著他的詩文被司理理當眾朗讀,腦海裡的係統開始一條接一條地彈出提示。

【你的詩文被傳播,有人留意到你的才華,聲望+1】

【聲望+1】

【聲望+1】

【聲望+1】

人們的驚愕尚未消退。

李旭見效果顯著,從容地提筆,繼續奮筆疾書。旁邊趙高動作迅速地將寫好的紙張晾在一旁。

早已候在門口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捧起晾乾的詩稿,邁著細碎的步伐快步遞給司理理。

一張又一張的詩文如流水般從流雲居送出,這一場景讓樓下賓客再次大吃一驚。

“ ,還有?”

“他居然還會寫?而且寫了這麼多?”

“不信,我不信這些詩能比得上之前那首!”

“是啊,這種水平的詩,能寫出一首就很難了,怎麼可能會連著寫這麼多!”

“嗬嗬,依我看來,後麵的這些多半是濫竽充數的,不過是孩子炫耀的心態罷了。”

一時間議論紛紛,但很快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因為二樓司理理臉上的震驚愈發明顯,她不停地看看手中的詩文,再抬頭看看對麵雅間裡的李旭。

“理理姑娘,這些新作究竟如何啊?”

“是啊司姑娘,快念出來讓我們聽聽啊”

“理理姑娘莫不是被這些詩氣到了吧?”

人們嘰嘰喳喳地猜測時,司理理已回過神來,整理好情緒,深吸一口氣開始吟誦。

隨著她的吟誦,所有人起初的不屑、好奇,逐漸轉為嚴肅、震撼,最後竟有些發呆。

“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儘湘波綠”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 ”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一首接一首的經典詩篇從司理理口中吟出,全場為之動容。

李旭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十年,接受了嚴格的皇家教育,尤其對詩詞深入研究。他仔細分辨過,哪些詩已流傳,哪些尚未出現,目的就是為了在這種場合即興賦詩,贏得聲譽。

這些詩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全然陌生,必然帶來前所未有的衝擊!

然而此刻在這小舟之上並無詩壇泰鬥,眾人雖覺佳妙,卻未將其視為千古名作。畢竟這些詩是從一個少年手中寫出的,怎會每首都是傳世之作?

即便如此,司理理朗誦完數首後,看向李旭的眼神也充滿疑惑。

司理理非尋常女子,她實為北齊的密探,自幼受皇室調教,精通琴棋書畫,尤其擅長品評詩文。

她一眼便知,這些詩文極具水準與修養。

“這般年歲的小公子竟有如此深厚的文學功底,究竟是何方神聖?”

“看他服飾、隨從氣度,顯然出身顯赫,但當今權貴之中,似無人提及家中有這樣的神童。”

司理理揣測之際,旁人聽著一首首或華美或悲愴的詩篇,震驚不已。

可當他們將詩與雅間那位少年聯係起來時,又開始懷疑。

“詩確是好詩,但這真的出自那小兒之手?”

“說實話,我也認為不像出自孩童之手。”

“會不會是剽竊?”

“若真是剽竊,我們或許該聽說過些詩句,但剛才那些詩,各位可曾聽過?”

並非所有人都因嫉妒而質疑,確有人認真探討。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搖頭否認,他們隻是存疑,並非惡意詆毀。

“不曾聽聞!”

“彆說整首,就是零星字句也未聽聞!”

“倒是其中某些措辭,似曾相識,例如蘇州林老曾有‘明月玉人簫中舞’,但無論用詞還是意境,都相去甚遠。”

“沒錯,我亦想起那句,隨即便覺不值一比。”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 ’,情景交融,聲形兼備,令人神往懷舊。”

“各位,各位!不妨讓我們來驗證一番,聽聽這位少年怎麼說?”一番商議後,人群中便有人按捺不住,轉向李旭詢問。

“少年郎,我們並非卿視於你,隻是這些詩句實在不像是出自你手,何不自己解釋幾句?”

“沒錯!小家夥,莫不是偷了先生的詩來顯擺?”

“哈哈,少年,不論是抄襲還是剽竊,都不值得稱道。你年紀尚小,我們或許能原諒,但這些詩的真實出處和作者總該講明白吧。”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目光齊刷刷投向雅間中的李旭,就連對麵的司理理也對此十分好奇,歪著頭打量著這個帶著稚氣的少年。

李旭瞧見他們懷疑的目光,踱步至窗前,雙手負後,眉宇間笑意收斂,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悄然彌漫開來。

“抄襲?剽竊?”

“我李旭不屑,也無需去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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