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張玄霄以為麵前便是全性據點時,結果卻與他的想象截然不同。
透過廠房的外圍,他看到的不是一幫無法無天的全性妖人,而是周憐生一個人。
視野所見,周憐生脫掉了自身的粗布衣服,露出了那魁梧健碩的身體。
隨著他的行炁運法,他的身體漸漸凝聚出一張張邪祟的人臉。
這些人臉,有的笑,有的哭,有的哀,有的怒,“它們”好似寄生蟲,寄生在他的身體內。
伴隨著他嘴裡念念有詞嘀咕著什麼,這些人臉,從他的身體掙脫而出,漂浮在半空之中遊蕩。
這一幕如果是尋常人,絕對就會嚇到窒息
邪法
怪不得味道這麼重,這麼多邪祟
張玄霄眉頭一皺,好似看出了點端倪。
還沒等他整合腦海中的信息,他忽而感受到了周遭的異狀。
轉過頭一看,一張腐朽且帶著黑炁的詭臉給他來了一記抱臉殺,試圖附著在他的臉上。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張玄霄並沒有被這詭臉的抱臉殺嚇到。
隨著金光附體,一股“正”的能量,直衝邪祟,好似一團金火焚燒,讓這詭臉不得不四散逃竄。
被發現了麼
無妨。
既見之,則殺之。
被發現的張玄霄,反倒是沒了負擔,體覆金光,他一個大跳,便闖進了廠房內。
望著他這一身金光,周憐生也是一眼認出了張玄霄的師門。
正一天師府
“道友,你三番兩次的跟蹤於貧道,可是貧道之前得罪過你?”周憐生眯著眼睛盯著張玄霄道。
他見張玄霄歲數不大,故而搞出了一副倚老賣老的長輩姿態。
“誰跟你道友,邪修速速受死。”
張玄霄也是懶得跟周憐生廢話,金光聚集於左腿,隨即便一記左正蹬踢向了周憐生。
再看周憐生,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張玄霄會如此不講武德偷襲他這四十多歲的老同誌
好在他的數值較高,雙臂擋於胸前,以防禦姿態正麵迎擊了張玄霄這一腳。
儘管是擋下來了,但這一腳的力量,還是讓他連退十步,才卸力乾淨
這個年紀
就能有如此金光質量,不對勁啊
周憐生眉頭微皺,他見過天師府的門人也有一些,單論金光咒的質量,眼前這位年輕道士,可是比他見過的那些人強上不少。
雖然張玄霄的實力超乎了他的意料,但他並沒有慌張,反倒是反手掏出了一張黃紙符籙,丟了出去。
刹那間五道人形黑影從符籙中飛出,意圖困住張玄霄。
見這符籙的效果,張玄霄眉頭微微一挑。
茅山上清五力士符?
這家夥來自於上清派?
張玄霄驅動著金光咒,幻化成爪,瞬間撕開這五力士符的束縛,結果他剛出來,周憐生下一張符籙便出手了。
捆仙符。
這張符籙會強行封住被纏住之人的炁脈,使得行炁不順,進而削弱被纏住之人的實力。
如果說剛剛的五力士符還不夠確認周憐生的身份,那麼這張來自於上清派的捆仙符就足以證明了周憐生師承茅山上清
一套絲滑的小連招削弱張玄霄的實力後,周憐生這才敢操控著半空中的邪祟對張玄霄發動攻擊
老實講,天師府無論是金光咒,還是雷法,都對這類邪祟有著天克的作用,若不是削弱了張玄霄的實力,他還真不敢用邪祟
隻不過
他還是太小看張玄霄金光咒的造詣,經過多年的苦修,以及這幾個月係統提供的金光咒精通
張玄霄金光咒的質量,絕對不是一般天師府門人能媲美的。
儘管行炁不順,但這抹金光的防禦仍舊能夠抵禦住在場諸多邪祟的攻擊。
見此一幕,周憐生也不免對張玄霄的身份有些起疑。
“小子,你到底師承何人?”
周憐生的問題,張玄霄並沒有回答,反倒是反問起了周憐生:“趙歸真你認識吧?”
“?”
聽到張玄霄跟自己提人,周憐生眉頭一挑,感覺事情發生了些許轉機,見他開口問道:
“你認識趙師弟?”
他倒是跟趙歸真認識,同屬上清派的道士。
當初他下山離開時,趙歸真還在耕地養性,這一晃好多年過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提到這個名字。
聽見周憐生真的認識趙歸真,張玄霄也是對上清派的前輩們感到失望。
一門出倆敗類
這傳出去真是無光啊。
“茅山上清派的前輩們,知道門下出了你這個敗類麼?”
聽著張玄霄的嘲諷,周憐生不恥為榮:
“你懂什麼?這個世界強者為尊,老實修行隻會越修越朽,修行的再深,也沒有人能瞧得上你”
“反倒是你足夠強大,才會得到所有人的敬仰!”
“所以你就修出個這樣的邪法?”
張玄霄抬頭看了看遠處的邪祟,隨即又像是確認般的問道:
“你這東西不會是野茅山的邪術吧?”
所謂的野茅山,則是與茅山上清派毫無關係,是一幫打著茅山道士的名號無門無派空有術法的散人。
這幫人人數眾多,亦正亦邪,有的行好事,留下了好口碑,有的則是比全性還壞
要知道,茅山上清派,那可是與天師府一樣的正一分支,是一個極其低調克己,甚至有些古板的流派。
外人眼裡,茅山上清的符籙一絕,但在上清門人的心中,丹法、科儀才是門派所擅長的。
上清的道長們對法術並不感興趣,他們每天的時間都放在了鑽研枯燥的經典上,按照先輩的教誨,修行自己的品德與心性
日日夜夜的鑽研經典,嚴律克己,這就使得很多品德不行的人,根本受不了上清派的日常
有的下山,有的則乾出了更出格的事情。
而麵對這幫打著茅山旗號的茅山散人,上清的道爺既無法,也不屑於與這些冒名的散人計較
聽到張玄霄提到了野茅山術,周憐生倒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