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烽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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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的秋風裹挾著沙礫,吹得驛站的酒旗獵獵作響。沈清禾裹緊披風,望著天邊翻滾的烏雲,忽然想起謝承淵說過的話:“鎮北的天氣就像人心,前一刻還晴空萬裡,下一刻便會陰雲密布。”

“在想什麼?”謝承淵伸手替她拂去發間的草屑,“累了就靠在我肩上睡會兒,明日就能到鎮北軍大營了。”

沈清禾抬頭,看著他被風沙磨礪得更加剛毅的側臉,忽然想起京都火場的驚險——若不是他掙斷鐵鏈,恐怕此刻他們早已葬身火海。她輕輕握住他的手,觸到掌心新結的繭:“謝承淵,你說假少主會不會提前去了鎮北?”

謝承淵皺眉:“靖王與前太子勾結多年,鎮北軍又地處北疆要衝,他若想謀反,必定會拉攏鎮北將領。不過……”他頓了頓,“父親當年訓練的暗衛‘北鬥七煞’,應該還在軍中潛伏,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深夜,驛站突然傳來馬蹄聲。沈清禾警覺地摸向袖中的迷香銀鐲,卻見一隊身著鎮北軍服飾的士兵闖入,領頭的正是謝承淵的副將——王猛。

“末將參見將軍!”王猛單膝跪地,“鎮北軍大營已被靖王的人控製,老將軍被軟禁,軍中半數將領倒戈。”

謝承淵瞳孔驟縮:“怎麼回事?”

王猛咬牙:“靖王派來的使者帶著假少主,聲稱持有前太子的密旨,要接管鎮北軍。許多將領被迷了心竅,竟相信了他們的鬼話。”

沈清禾皺眉:“假少主的虎口有彎月疤,前太子的遺詔也證明他是冒牌貨,你們沒告訴大家?”

王猛搖頭:“假少主拿出一塊‘傳國玉璽’,說是前太子親賜,軍中不少人見過玉璽樣式,竟無人懷疑。”

謝承淵握緊拳頭:“那是偽造的!清禾,我們必須儘快揭穿他的陰謀。”

沈清禾忽然想起新帝臨終前指向北方,難道他想暗示傳國玉璽的真偽?她掏出真正的玉璽,在月光下與王猛描述的對比,發現假玉璽的龍紋少了一根龍須——正是前太子遺詔中提到的“真龍有九須,偽者缺其一”。

“王副將,你立刻派人去軍中散播消息,就說真玉璽在我們手中,假少主的是贗品。”她將玉璽交給王猛,“另外,謝將軍的龍紋玉佩與假少主的半塊玉佩合璧後,會顯現‘正統’二字,這也是證明身份的關鍵。”

王猛領命而去,謝承淵則帶著沈清禾繞後山路,打算從密道潛入大營。山路陡峭,沈清禾不慎踩空,謝承淵立刻抱住她,兩人順著斜坡滾進一處山洞。

“沒事吧?”謝承淵緊張地檢查她的傷勢。

沈清禾搖頭,卻在抬頭時,看到洞壁上刻著的北鬥七星圖——與天機閣的機關如出一轍。她掏出密鑰,對準星圖中心,洞頂忽然落下一道光束,照在地麵的石板上,顯現出“七煞衛,待君令”的字樣。

“這是父親的筆跡!”謝承淵震驚,“原來北鬥七煞衛的秘密基地就在這裡。”

沈清禾注意到石板邊緣有七個凹槽,忽然想起謝承淵的玉佩:“試試用你的玉佩開啟。”

謝承淵將玉佩放入凹槽,石板應聲而開,露出一間密室,裡麵整齊地擺放著七套黑色盔甲,每套盔甲旁都有一枚刻著星名的令牌。

“天樞、天璿、天璣……”沈清禾數著令牌,“正好七塊,對應北鬥七煞。”

謝承淵拿起“天樞”令牌,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若遇大難,可憑此令召喚七煞衛。清禾,看來我們的救兵到了。”

與此同時,鎮北軍大營內,假少主正坐在帥帳中,聽著下屬彙報:“謝承淵的副將在軍中散播謠言,說您的玉璽是假的。”

假少主冷笑:“那就讓他們看看‘真龍現世’。傳我命令,明日辰時,在演武場舉行‘受璽儀式’,讓全鎮北軍見證本少主的正統身份。”

下屬猶豫:“可是將軍,萬一謝承淵回來……”

假少主握緊腰間的短刀:“他若敢回來,就正好落入陷阱。通知靖王的人,埋伏在大營四周,等謝承淵出現,立刻動手。”

山洞內,謝承淵將七煞令牌分給沈清禾和王猛:“你們留在這兒,我去引開敵人,爭取時間讓七煞衛集結。”

沈清禾拽住他的衣袖:“不行,太危險了!我們一起去,我有機關術傍身,不會拖累你。”

謝承淵還想反對,卻在看到她堅定的眼神後,無奈點頭:“好吧,但你必須緊跟著我,半步都不能離開。”

黎明時分,鎮北軍大營的演武場上,假少主身著華麗的鎧甲,手持偽造的玉璽,站在將台上。台下聚集著密密麻麻的士兵,議論紛紛,顯然對“少主”的身份仍有疑慮。“鎮北的將士們!”假少主大聲道,“今日我以正統血脈之名,接管鎮北軍!凡效忠者,皆有重賞;凡反叛者,殺無赦!”

話音未落,謝承淵的聲音從轅門傳來:“誰敢接他的賞?”

眾人轉頭,隻見謝承淵騎著黑馬,手持長刀,沈清禾則坐在他身後,腰間掛著真正的傳國玉璽,在晨光中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謝將軍!”軍中有人驚呼。

假少主臉色鐵青:“謝承淵,你竟敢謀反?”

謝承淵冷笑:“謀反的是你!前太子臨終遺詔在此,揭露你冒名頂替的真相!”他掏出遺詔,讓王猛騎馬在軍中展示。

假少主見勢不妙,揮手讓埋伏的士兵出擊。沈清禾趁機拋出“爆香彈”,濃煙中,七煞衛的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現,瞬間控製住各重要據點。

“動手!”謝承淵一聲令下,真正的傳國玉璽被供奉在將台上,與謝承淵的玉佩合璧,顯現出“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字樣。

士兵們見狀,紛紛跪下朝拜真正的正統。假少主想要逃跑,卻被沈清禾用“縛香索”纏住腳踝,摔倒在地。

“你輸了。”謝承淵用刀抵住他的咽喉。

假少主卻忽然笑了:“謝承淵,你以為鎮北軍就是終點?靖王的三十萬大軍已向京都進發,你們來不及了!”

沈清禾震驚,忽然想起林硯舟的話——前太子餘孽與靖王勾結,原來真正的陰謀是直取京都!

謝承淵握緊刀柄:“清禾,你立刻帶玉璽回京都,通知端王做好防禦。鎮北軍這邊,我來收拾殘局。”

沈清禾搖頭:“不,我陪你一起處理鎮北的事,然後我們一起回京都。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謝承淵看著她眼中的堅定,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在漫天黃沙中輕輕說道:“好,一起走。”

演武場上,陽光穿透雲層,照在“鎮北軍”的大旗上。沈清禾望著謝承淵的側臉,知道他們又闖過了一道難關,但前方的京都,恐怕還有更大的風暴在等待著他們。

而她,早已做好了準備——與他一起,直麵任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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