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了段宏業,把在上海隱居的段祺瑞,都逼著到了天津。
胡泰儼心情好得很。
非要拉著江向陽喝酒,表示感謝。
江向陽說喝酒可以,讓他先把錢收了,附近縣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出缺,可以讓他留意一下。
兩人酒桌上,江向陽就順口說了武裝民團訓練,裝備的問題,還提議讓胡乃武親自帶著人來負責。
胡泰儼當然求之不得。
一口答應。
當聽說平山準備委托江向陽去天津幫忙采購硝石,硫磺這些製作炸藥的原料。
他也拿出五千大洋的靈壽縣經費,提出讓江向陽幫忙。
還說自己在保定械修廠有幾個熟人,要不要請來幫忙,指導當地鐵匠,製作一些地雷。
兩人越談越投機。
江向陽乾脆在胡家住了一晚上。
剛剛上山,方向軍就來了電報。
“團長,方麵軍發來了電報我知道你馬上要上山了,就沒有發電報通知你”
江向陽接過電報,是方麵軍要求他詳細彙報控製三個縣民團武裝,以及組織發動群眾挖地道的事情。
於是拿起筆和紙,寫了一封三個縣工作進展和下一階段工作的設想。
電報很長,江向陽寫完,又反複修改,一個多小時,總算覺得既可以說清楚,用詞又比較凝練。
出門老遠就看見段宏業在那邊懶洋洋站軍姿,還一邊給監督他的同誌說。
“哎呀,意思意思得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這人向來知恩圖報,等我回天津,給你搞點大洋花。本公子向來一口吐沫一個釘,說一百,就一百。”
“段公子挺有錢啊買通我手裡的兵可不行,你得買通我”
“你手太黑,我怕我私房錢,全給你了,你照樣該怎麼練我,就怎麼練我。”
看著這家夥一副警惕的樣子,還捂著自己荷包。
江向陽笑的很邪魅。
段宏業這才想起,自己兜裡什麼都沒有,這家夥一直想騙自己寫張控製賬戶的支票,老子敢寫嗎?寫完說不定賬戶都空了。
“你爹從上海回天津了,過陣抽空,我想去趟天津,見見你爹,你有什麼要帶話給他的?”
閻錫山錯以為正豐,石門都是商震乾的。
這件事破綻很多,時間長一點。
幾個精明的軍閥都能察覺不對,即便是紅軍東征,閻錫山也能想明白,到時候晉綏軍騰不出手,也會讓南京派32軍和河南駐紮的眾多中央軍來對付他們。
江向陽想趁著這個難得的平靜階段,去一趟天津。
“江向陽,你真坑,我爹那麼大年紀,還從上海趕到天津還不知道怎麼著急。”
“現在知道要孝順了,當初你跟三姨太”
“那時候,老子年少無知不說這個了。”
這混蛋,說話專門提痛處。
“我聽說,你老子下圍棋下不過你,指著你鼻子罵你這小子,什麼都不懂,就會胡下棋!”
“那是,我的棋藝,打遍華北沒有對手,連日本人也下不過我。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你是不是打正豐,就是對我動了心思。”
這次輪到江向陽哈哈大笑了。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麵帶笑容。不必過分多說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終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眼看江向陽唱著歌,笑著轉身離去段宏業愣了一會,才吼出來。
“這又是特麼什麼歌?老子難過個屁,你個兔兒爺,不準對老子動心思”
江向陽沒想到,還沒有到戰士訓練的那片山坡穀底,就撞上了挽著郭明秋的胡芷江。
“團長,你惡不惡心,整天對著一個紈絝動腦筋,還唱歌。”
“芷江同誌,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你就想從段大少身上弄錢”
“錢不是萬能,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照我說,給他幾個窟窿,讓他把錢交出來,這多簡單。”
“這犯紀律”
胡芷江還想說什麼,被郭明秋一把拉住。
“團長,剛才你唱的什麼歌,還挺好聽”
跟221團的戰士們在一起,聽了射雕,還有好幾首的新歌,讓郭明秋眼界大開。
她都沒想到,這些紅軍戰士,竟然會唱他們北平大學生都不知道的歌,會講這樣引人入勝的故事。
“國際歌不好聽嗎?”
“兩回事好不好”
“等去了天津,我教給林楓,讓他唱給你聽”
郭明秋有些傻,沒想到江向陽又調侃她,一邊的胡芷江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好惡心,你對著一個男人,唱情歌。”
“我不對著男人唱,難道對著你唱,萬一你動心了,我豈不是要拿後半生來負責太虧。”
“你敢說太虧”
眼瞅著胡芷江氣急敗壞的揮舞著小拳頭。
江向陽跑的比兔子還快。
然而,心情很好的江向陽,晚上就收到一封糟心的電報。
方麵軍發來的。
祝賀我第221團並第5團,圓滿完成調敵任務,你部立刻隱蔽進山,若是閻錫山沒有察覺你部所在,則繼續隱蔽,所有軍事行動,皆需要上報。
倘若閻錫山和商震,宋哲元察覺你部所在,就堅定的在五台山區動員群眾,開展山地遊擊戰方麵軍相信你們的能力,能擊退來犯之敵。
你部配合冀南地下黨組織,在三縣所做之白皮紅心嘗試,價值甚巨,暗中支援,切勿暴露。倘若敵軍懷疑,必要時候可令第5團強突回到陝北。
“得,方麵軍東征不要我們了”
江向陽把電報遞給張團長,賴政委幾個人,驚的他們張大了嘴巴。
論說,圓滿完成任務,是最高的褒獎。
可接下來打山西的事情,竟然不要他們參與了。
打了勝仗的快樂,都沒了。
在首長眼中,五台山區,華北平原做的眼,比東西夾擊晉綏軍,護送學生去陝北,還要重要。
可是,現階段閻錫山,宋哲元,商震沒有察覺他們的存在。
不等於未來兩三個月,還不能察覺他們的存在。
他們兩個團暴露沒有關係,就怕宋哲元聯想到這段時間密集發生的事情,聯想到三個縣。
“眼下,還是抓緊練兵,張團長,我把晉綏軍的俘虜和貨場搬運,還有那些鐵路工都給你,作惡的工頭,軍官,都交給學生們組織打靶,剩下的看你們能轉化多少算多少,實在頑固的,我就送去山下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