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月光漏進紙糊的窗戶。
宋曉摸出係統新獎勵的琉璃瓶，標簽上“味覺魔方”四個字泛著幽藍的光。
白日裡掃描胡豆時跳出的提示還在眼前閃。
【檢測到滯銷作物，是否啟動風味重組？】
窗根傳來劉素芬的嗤笑，“賠錢貨還折騰！明兒豆子該長毛嘍！”
自從鹽堿地種出東西，劉素芳就經常走10裡地也要來宋家聽牆根。
這不白天宋鳴上街沒賣出胡豆，還賠了10斤胡豆。
被劉素芳知道了，特意到院牆外來奚落幾句。
宋曉不計較那麼多，畢竟以前也是有一段緣分。
自己有那個時間計較都能賺不少錢了。
五更天，灶房飄出奇香。
宋曉三更天就起來了，用係統提供的配方開始製作怪味胡豆。
這時，全家都醒來了，要趁早去收割韭菜。
宋建國舉著煤油燈湊近鐵鍋，鍋裡翻炒的胡豆竟爆出七彩火星。
宋曉撒下一把係統特供的詭味粉。
豆殼霎時鍍上一層金紋，空氣裡竄起勾魂的焦香混著果香。
“這是”宋鳴抓起顆滾燙的豆子塞嘴裡，瞳孔猛地收縮，酥脆外殼在齒間炸開酸梅味，內芯卻湧出麻辣鮮香，咽下去喉頭泛起薄荷涼！
院牆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宋鳴抄起燒火棍衝出去，逮住一個往水缸撒鹽的佝僂身影，劉素芬挎著的竹籃裡，半瓶敵敵畏正泛著寒光。
“老虔婆！”宋鳴捆人的麻繩勒進老太婆腕子。
“送你去公社吃牢飯！”
“等等。”宋曉往劉素芬嘴裡塞了顆怪味豆。
“婆婆嘗嘗新零嘴？”
老太婆呸呸吐著，舌尖卻誠實地分泌唾液。
那豆子竟在口腔變出三味，先甜後辣，末了湧上雞湯鮮！
劉素芳還想用手大把往嘴裡塞，被宋曉一個鍋鏟製止了。
“哥，你給她放了吧，下次在抓著直接送公安局去判刑。”宋曉吩咐道，臨走時故意警告劉素芳。
“有案底了，他兒子這輩子都彆想靠大學。”
聽見宋曉這樣說，劉素芳嚇得趕緊求饒，“曉曉，我錯了，你彆把我送去公安局，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是你婆婆的份上。”
劉素芳沒有影響宋曉的好心情，怪味胡豆一定能打響第一槍。
晨霧未散，宋曉跟著宋鳴前往青石鎮市集。
宋曉和宋鳴推著獨輪車擠進市集，車鬥裡碼著二十斤怪味胡豆。
油紙包上印著宋曉用鍋灰畫的笑臉豆標誌。
她特意選了供銷社斜對麵的位置，那裡正對公社食堂的後門，采買的王胖子一掀門簾就能瞧見。
“哥，把黑板支起來。”宋曉從車底抽出一塊刷了黑漆的木板，粉筆字寫得工工整整。
“怪味胡豆，一毛一包！”
“酸甜麻辣鮮，一顆嘗五味！”
宋鳴撓頭嘀咕，“這價定高了，老趙頭才賣五分……”
“五分？”宋曉挑眉，“咱這豆子能當菜能當零嘴，還能治病！”她故意亮出係統生成的假證明。“青石鎮衛生院推薦，開胃健脾，專治食欲不振。”
日頭爬上半牆，市集漸漸熱鬨，可宋家攤位前冷清得像塊鹽堿地。
斜對麵的劉素芬挎著竹籃溜達過來，籃裡裝著李天佑寫的酸詩稿。
“曉曉啊，要不婆婆幫你吆喝兩聲？白送的話……”
“用不著。”宋曉摸出個粗瓷碗，嘩啦啦倒進半斤怪味豆。
“免費試吃，嘗了再買！”
第一個湊過來的是公社食堂的幫廚小翠。
她捏起顆金紋豆塞嘴裡，腮幫子剛動兩下，眼睛倏地瞪圓，“這、這豆子會變味！”
話音未落，圍觀的人堆裡炸開七嘴八舌。
“酸得像梅子！”
“謔！後勁夠辣！”
“我嘗著咋有肉香？”
王胖子擠開人群，中山裝扣子崩飛兩顆，“宋同誌！這豆子供銷社全包了！”
“且慢！”人群後頭傳來老趙頭的破鑼嗓。
“誰知道裡頭摻沒摻耗子藥！”劉素芳拎著半袋自家胡豆擠到前頭，“大夥瞅瞅！這才是正經莊稼貨！”
宋曉冷笑一聲，抓起把豆子往嘴裡塞，“叫您一聲劉嬸，您要不也嘗嘗？”
劉素芳梗著脖子咽下一顆，臉色突然漲成豬肝色。
那豆子先甜後苦，最後泛出泔水味！係統早給普通胡豆加了反噬程序，誰使壞誰遭殃。
“哎喲！這豆餿了！”劉素芳捂著肚子往茅廁竄，人群哄笑聲中，宋家的油紙包被搶購一空。
等劉素芬跑完廁所，宋家的怪味胡豆早都一售而空。
劉素芳見攪和生意不成，趁機摸向裝糧票的鐵盒，指尖剛觸到盒蓋，整盒毛票突然叮鈴炸響。
嚇得她打翻竹籃，李天佑的酸詩稿散了一地，被看熱鬨的娃娃們折成紙飛機滿街飛。
【叮！怪味胡豆售罄，金幣+2000，解鎖自動烹飪鍋。】
機械音響起時，宋曉正數著糧票笑。
新獎勵的烹飪鍋在係統空間泛著銀光，附贈的《八十年代零食大全》翻到“辣條配方”那頁。
油墨香混著胡豆的焦香鑽進鼻尖。
回村路上，宋鳴推著空車哼小調，車把上拴著給娘扯的花布。
蘆葦蕩忽然躥出個黑影，李天佑攥著本《土壤學》攔住去路，“曉曉，能教我怎麼改良鹽堿地嗎？”他袖口沾著墨水，顯然是蹲守多時。
宋曉拋給他一顆怪味豆，“先把這豆子的五種味道寫篇論文，登了報再來找我。”
豆子入口的刹那，李天佑的表情精彩紛呈。
係統給他加了“學術苦味”，酸得他齜牙咧嘴。
夕陽西沉，宋家院裡飄出肉香。
新的的自動烹飪鍋燉著紅燒肉，宋曉摸著係統獎勵的《特區招商函》，心想等秋收完該去深圳瞧瞧。
鹽堿地的枸杞藤悄悄爬過界石，在劉素芬家灶台邊結出紅果，老太婆半夜偷摘被熱鍋燙了手，罵街聲驚起一樹昏鴉。
八十年代的晚風掠過曬穀場，把宋家的糧票吹得嘩嘩響。
而在某個未解鎖的係統界麵裡，“方便麵生產線”的圖標正隱隱發亮……
晨光微熹，宋曉裹著粗布頭巾蹲在灶台前。
銀灰色的自動烹飪鍋正嗡嗡作響。
鍋蓋上的透明視窗裡，金紋胡豆在熱浪中翻騰，豆殼上逐漸浮現出笑臉紋路。
宋鳴捧著竹篩進來，被蒸汽熏得眯起眼，“這鐵疙瘩真神了，昨兒泡的豆子，半宿就炒出三十斤！”
宋曉瞄了眼係統界麵，自動烹飪鍋的進度條已到98。
順手將新解鎖的“防腐秘方”撒進排氣孔。
這是係統附贈的福利，能讓胡豆保質期延長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