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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同事摔倒我搶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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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廂房的聲響巨大,不隻四福晉,宋滿也聽到了,她看了東廂房緊閉的門窗一眼,叫又驚又好奇的冬雪:“將門窗闔上。”

冬雪心都落在外頭了,反應慢了一拍,回過神忙“誒”,答應著,快步過去關門。

她對東屋的動靜仍然好奇,但宋滿怎麼吩咐,她便堅決執行,毫不遲疑猶豫。

宋滿對她最滿意的就是這點,等她回來,笑著招手叫:“晌午給喜鵲的糖,我看有牛乳玫瑰糖,我如今不宜吃那個,你拿去,與你小姐妹們分了吧。”

冬雪有些奇怪,佟嬤嬤笑著道:“玫瑰行血散瘀,孕婦忌食。”她見宋滿心裡有數,更覺這樁差事穩妥了。

冬雪笑眯眯道:“這樣好的糖,拿出去分奴才怎麼舍得,不如留著,嬤嬤和春柳姐姐我們分著吃。”

“這點糖算多好的東西,咱們屋裡多著,我還能短了你們?你小姐妹們往日與你好,常分你零嘴點心,你年紀雖小,也該知道有來有往才是長處之道。”宋滿笑著擺擺手,佟嬤嬤也笑道:“我這一口老牙,可吃不得甜的了,多謝姑娘惦記。”

正逢春柳從外頭將用小銚子燉好的燕窩端進來,白淨通透的一盞,隻用冰糖調了口,所放不多,味道很清淡。

宋滿前陣子吃甜品多是為了增肥,她剛穿過來時,原身幾乎隻剩一把骨頭,骨瘦如柴的樣子太嚇人了,如今一切步入正軌,糖蒸酥酪也吃膩了,她就不愛吃太多甜的了,而且孕婦也需要控糖,昨天特地叮囑春柳,燉燕窩時少用蜜糖。

春柳不知緣故,隻當宋滿口味變了,這會聽她們這樣說,笑道:“主子賞你的,你接著便是。”

冬雪這才領賞,她也品出了宋滿的意思,是叫她繼續交際的意思,笑眯眯地說:“她們見了,肯定都羨慕壞了!”

佟嬤嬤見她一派開朗天真的模樣,眼中也帶著點笑,神情和緩地嗔她:“真是小孩子脾氣。”瞧著稚氣,做事又可靠,真是難得。

氣氛如此輕快起來,幾人在暖閣裡說話,討論如何裁製秋衣,春柳將小毛皮子都翻揀出來,比著料子搭配,宋滿拿調羹挑著燕窩吃。

她其實清楚,從現代科學角度,燕窩的營養並沒有非常突出,也沒有什麼神效,但她上輩子經濟稍微寬鬆一點後,便習慣在冰箱囤燉好的燕窩銀耳,每次準備一星期的量,在午後翻出來吃。

用雪白的小瓷碗,瓷質調羹,撒一點紅豔豔的枸杞,擺在小桌上,陽光籠罩著剔透的燉品,就好像回到媽媽還在的時候,那時吃燉品的是媽媽,她是趴在桌邊,晃著腳和媽媽聊天的小朋友。

那時她仰臉看著媽媽,媽媽飽滿、紅潤的側臉披著金燦燦的陽光,身上是清淡的藥香。

二十年倏忽而過,往昔一切在她頭腦裡甚至已變得模糊,隻有媽媽的臉,深深刻在那裡,仍然清楚依舊。

宋滿將調羹放下,春柳忙問:“是今日燉得不合主子胃口嗎?”

宋滿恍惚一瞬,笑了,“沒什麼,聽你們幾個說話,陽光又這樣暖,曬得我有些困了。”

春柳忙道:“奴才服侍主子午睡。”

宋滿擺擺手,將燕飲儘,沒回床上,吃完東西就躺平睡覺容易胃反流,她這點醫學常識還是有的。

這輩子不用996做項目、開會,人生忽然進入慢節奏,雖然還是充滿鬥爭與算計,比起從前的打雞血拚搏,忙的時候四十八小時連軸轉,卻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采菊東籬下的悠閒日子。

這種慢節奏生活,過得講究些、精細些,既是犒賞自己,也是給自己找點事做,免得每天無所事事鑽牛角尖,就盯著算計人心那點事,把眼光弄窄了,走入窮巷中。

算計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而不是為了算計人而算計,將算計人心當成一種工作ki。

宋滿房裡這陣子添了不少東西,一張藤竹躺椅是她近來的心頭好,她叫叢媽媽進來把躺椅搬到臥房窗下,蓋著一床羅毯,曬著太陽進入夢鄉。

今天的事情到這裡,對她而言已經結束了,她隻要為自己謀得一階段的清靜省心,餘下的是四福晉和李氏的鬥爭,她沒必要再參與進去。

四福晉處理人的手段太果決,四阿哥怒氣衝衝地從正房出來又入東廂房,與李氏鬨出這樣大的動靜,顯然火氣不小,涉事之人,隻怕難有善終了。

宋滿心裡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布局、攪渾水時都不能留下馬腳,現在可不是人人平等的法治社會,現在是雖然法治,但不平等。

這些皇子們,生來就是天潢貴胄,被大清律偏袒,一旦觸怒他們,人命是不值錢的。

腦海裡,八零八肯定了她的推測,然後小心翼翼地勸【宿主,你也不要內疚,她們的下場和你沒有關係……】

我沒有內疚。

宋滿打斷了它,見腦海裡擬人機器人驚訝地張大嘴巴,好笑地道:事情都是她們自己做的,從頭到尾,我既沒有幫她們出主意,也未逼迫她們收買畫眉,這件事也遲早會爆發出來,我隻是選擇,讓這件事的爆發對我有利而已。

她隻是對死人這件事有些畏懼,她想起十幾歲時讓她失去父母的車禍,想起二十幾歲時,出差到國外,機場出現持槍的暴徒,警察周旋談判無效,一顆子彈,人腦袋迸裂開,腦漿、血液流了一片……

那是她生命中距離死亡最接近的一次,生活在和平社會、安穩年代的人,很難不對此難以釋懷。

但那又怎樣呢?殺人者並非是她,害人者也不是她,過於旺盛的同情心與愧疚,隻會害人害己。

宋滿閉上眼,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她隻是有些可惜,李氏房裡的紅柳、銀柳她都見過,那樣年輕的小姑娘,銀柳和冬雪歲數差不多大,常在廊下,嘰嘰喳喳地陪李氏說話,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鮮紅的嘴唇,靈動得像條小魚。

在懋嬪的記憶裡,李氏最終也走上收買畫眉的路,彼時,福晉的手段比現在既溫吞、又淩厲,溫吞表現在她不會再急匆匆地直接發難,這其實也是一種沒有底氣的象征,如果她極有底氣,收拾李氏手到擒來,很沒必要搞這樣大的陣仗來給自己壯聲勢。

彼時福晉坐鎮王府日久,威嚴雍容,手握大權,將李氏身邊的人大換血,不過抬手之間的事而已,那時沒改名叫紅柳的黃鶯仍服侍在李氏身邊,也沒落得好下場,不過更多的李氏院裡的小丫頭,其實都不知道,懵懂地被發賣遠走了。

後宅鬥爭,許多時候,最受苦的是這些底層的仆役們,她們未必是當事人,甚至什麼都不知道,主子棋差一著,卻不能輕易動,隻好由她們,“代為受過”,身邊的仆婦被發落處置,既是殺雞儆猴,也是打在主子臉上的沒臉。

狗屁年代。

宋滿隻能慶幸,她沒穿成一個寂寂無名的小丫頭,懋嬪好歹還是混到最後的原始股東,日子再落魄,性命安穩無憂。

她還沒有同情、憐惜彆人的資格,她自己的小命,尚且還捏在彆人的手裡,好些的是,她這條命,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拿去。

後宅女子的生死,都係在一個男人身上。

四福晉這番大動乾戈,卻不能直接弄掉李氏,無非是沒有資格。

真正能決定李氏生死的,是四阿哥,四福晉想要坐穩福晉的位置,就隻能做四阿哥的代言人,她可以想辦法動搖四阿哥、推動四阿哥的心意,卻不能代表四阿哥做決定。

宋滿本來想再罵一句狗屁年代,轉念一想,這對她來說也是一重保障,至少福晉不能隨便要妾室的小命,對她而言竟也算好事,至少後宅生活的安全度直線上升。

當然,如果四阿哥也不能隨便要人的小命,就更好了,這屬於重大缺陷,該罵還是得罵。

宋滿思緒亂飛,身體很累,但好一會都睡不著,她手覆在小腹上,動作很小心,好像怕驚動或者壓到裡麵的孩子,其實她清楚,她的女兒現在隻是一顆小小的胚胎,可能還沒有一顆雞蛋大,是不會被壓迫的,但她還是很小心。

她的女兒,與她血脈相連,像她於媽媽一樣的,她的女兒。

寶貝,寶貝,這世道很壞,但你相信媽媽,媽媽會保護好你,讓你平安長大,幸福快樂。

媽媽向你保證,到媽媽身邊來吧。

驟然穿越到這裡,幾百年前,可以說是與文明法治並無關係的時代,生死任人宰割,宋滿看似風輕雲淡地接受了一切,並良好適應,很快振作精神改善生活環境,並且一切都進行順利,但她心裡並非一片安穩。

任何一個現代人,忽然穿越到舊時代,變成被壓迫者,都會有不安感油然而生,她當然擅長調節自己的心態,很快調節好,迎接種種挑戰,為自己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一路勢如破竹。

最近可能是孕期激素導致情緒不穩,才讓她的不安重新湧上來。

宋女士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看了眼腦海裡呆愣的八零八,戰鬥力一下回籠,開始順口ua小人工智能。

她歎了口氣:你要知道,這個年代,我隻有足夠堅強,才能活下去,四阿哥心裡有李氏,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我對他來說無足輕重,隨時可以棄之一邊,他並不可靠;福晉也並非長久可靠的盟友,我們的利益總有相衝的一日,甚至可能孩子出世之後,那一天就會到來,我並不能一直依靠她。八零八,咱們是最親密的戰友,在這個世界,唯有你,是我可以全心信任的,如果你也像我以前的同事一樣,認為我冷情自私,我會很傷心。

八零八臉上一片亂碼,連忙道【不不不,我怎麼會那樣想呢?我隻是以為宿主你會傷心,想安慰安慰你,宿主你不傷心就好。】

宋滿故作堅強:我沒有為她們傷心的資格,也沒有那個時間。

飽讀詩書(狗血小說影視劇)的八零八一樣看破了她堅強表層下柔軟脆弱的內心,又愧疚又著急,在宋滿腦子裡急得直轉圈,連忙寬慰她【宿主,四阿哥隻說弄死朱嬤嬤,她也不無辜!如果不是她亂給李格格出主意,怎麼可能出這些事?】

宋滿看著圓頭圓腦小機器人著急的樣子,終於露出一點笑。

八零八狠狠鬆了口氣,代碼化成手臂和手絹,狂擦自己腦門上同樣代碼化成的汗。

宋滿ua同事一頓,心情好了不少,曬著溫暖的陽光,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時竟已接近黃昏。

這一天實在太長,發生了太多事,她睡醒時被昏黃夕陽光芒籠罩著,一時竟有些不知身處何地的迷茫,緩了兩瞬才緩過來,張口剛要叫春柳,身邊傳來書卷放下的聲音,“醒了?”

聲音很輕,如家常閒話,是四阿哥。

宋滿臉上掛著剛睡醒的迷茫,似乎下意識側頭循聲看去,驚訝地叫:“爺?”

她似剛反應,急急忙忙要起身的樣子,“春柳這個沒規矩的,爺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四阿哥已按住她,“我不叫她叫的,見你睡得安穩,舍不得叫醒你。”

他麵帶一點疲倦,不似往日,總是精神勃勃、神采奕奕的樣子,但這會說著話,漸漸露出點笑:“本想來和你坐一會,說說話,不想一進來,就見你睡得那樣安穩,真是,外邊那樣兵荒馬亂,你也睡得找?”

他一進來,見她睡了,本來沒打算留,轉身要走,可或許是下午的陽光太漂亮,金燦燦的一層披在她身上,那樣柔緩圓融的眉眼,溫吞無害得仿佛一潭靜水,又柔和可親,聖潔慈悲得仿佛一尊白玉觀音。

那層陽光太朦朧,太聖潔,她的肌膚太白,更似玉雕琢,眉目太柔和,太安穩,好像無論外麵怎樣的疾風驟雨,兵荒馬亂,她就安安穩穩地臥在那裡,靜謐,安和,讓他忽然湧上濃濃的疲憊、無力,與一點想要棲息的欲望,好像倦鳥歸林。

於是他轉身坐下,坐下後,看到蘇培盛等人臉上沒散乾淨的緊張和驚慌,好像那一瞬間,他才反應過來,回來這短短一個時辰,究竟經曆了怎樣的兵荒馬亂。

腳在那一瞬,終於有了踏在實地上的感覺。

於是疲憊的,不願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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