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寧回到京北，直接在負一層乘坐地鐵在京北大學站下。
一回來，她開始著手計劃掙錢。
因此她找向柔介紹工作，周末的白天在便利店工作，晚上去夜場，推銷啤酒和紅酒。
夜場推銷工作，隻要去就給結錢，日結的那種。
周二下了課，鹿寧回到宿舍換下衣服，和向柔一起去夜場。
京北的夜場，就像一個五光十色的大染缸，裡麵大多形形色色之人，魚龍混雜。
這裡的夜場也分三六九等，包廂也分化階層。
鹿寧換上夜場推銷啤酒工作服，裙子有點低的讓她很不適應。
站在休息室裡，她心裡有些忐忑，好在向柔在她身邊。
鹿寧告訴自己，為了給奶奶掙醫藥費，她必須堅強麵對。
“二鹿，你可以的，不要害怕，今晚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向柔的聲音輕柔而溫暖。
鹿寧聽著她安撫自己的話，讓她更決定，勇敢去麵對這份工作。
“嗯，謝謝你小柔，我們快出去吧！今晚我要努力掙錢，奶奶還等著我接她來京北治病。”她微微點頭，聲音緩緩說道。
向柔牽著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出休息室，去那邊領啤酒、紅酒前去推銷。
她跟向柔一組，在二樓的包廂跟大廳的散台推銷。
散台這邊，向柔帶著鹿寧過去向顧客推銷推車裡的啤酒、紅酒。
而在夜場工作，尤其是推銷酒小妹，話術和情緒，圓滑，安全紅線等。
如果一不小心踩到了紅線，可好可不好。
夜場推銷酒，有的客人需要陪酒，這樣一來，能賣出的酒會更多。
但這要看你自身能力。
“江少，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呀，今晚還是老規矩嗎？”
向柔眼尖，一眼就瞥見了散台區那道熟悉的身影——江少。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絲質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一片棕色胸肌。
場內燈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暗影，襯得他整個人極其慵懶又危險。
向柔滿臉微笑著，立刻推著酒車迎上去，順手把鹿寧往他眼前一帶，語氣熟稔得像是在招呼常客。
江少聞聲抬眼，視線落在向柔身上，嘴角隨之緩緩露出一抹痞笑，眼底浮動著玩味的光，像是獵豹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獵物。
“小柔柔。”他嗓音低沉，帶著點懶散的調子，“今天帶新人呢？”
修長的手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麵，掀眸望向她身後的鹿寧身上。
向柔回頭看向鹿寧，然後牽著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前，繼而對江少說道：“對啊江少！”
向柔笑得眉眼彎彎，語氣卻刻意放軟了幾分，“這是我妹妹，鹿寧。她最近……遇到點事，急用錢，所以跟著我來這兒推酒。”
她說著，手指輕輕捏了捏鹿寧的手腕，像是無聲的鼓勵，示意她上前跟江少打個招呼。
“今晚這單，江少可得要照顧我妹子，今晚是她第一天，你多開兩瓶，她這個月的生活費就有著落了。”
“好啊，那讓小寧寧開個口，我看看要不要從你妹子這開單。”江少微微低笑，故意拖長了音調。
鹿寧望著先去的男人，眼底浮動的玩味笑意，讓她有抵觸，可她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掙錢，小柔都這麼幫她了。
她不能退縮，拂了小柔的好意。
她鬆開小柔的手，咬了咬下唇內側的軟肉，繼而抬起頭，直視江少的眼睛。
“江少。”她輕柔的聲音，撥高音量，帶著刻意的甜，“您今晚想喝點什麼，這時我們新到的香檳，很適合您這樣的矜貴的身份貴客。”
但鹿寧說完，臉色微微一僵，這像是在背台詞，敷衍了事。
一看江少那麼聰明，要是被他識破了，會不會不從她這訂酒。
就在鹿寧後悔說錯話，男人卻忽然笑了。
“黑桃a神龍套三瓶怎樣？小寧寧的生活費夠了嗎？”
向柔一聽開三瓶神龍套，嘴角的笑壓不住了。
一瓶香檳能提成幾千到萬，而且江少要的是神龍套，還是三瓶。
售價3~15萬，然而比例提成15~20，如果按照20拿，三瓶就是1~9萬的提成。
剛開單，就拿到了幾萬的提成。
比她第一天來這上班，還要多兩倍。
“江少一出手，才知道什麼是闊綽，大氣。”向柔迎麵微笑地圓滑場麵話。
江少聽著她那門麵上的話，抬手揮了揮，“彆給我整這些虛的，小柔柔，你那天答應我吃頓飯，彆說三套神龍套，就是砸下五百萬，那我江律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你有那膽兒嗎？”
男人唇角輕輕勾起，淺笑肆意又戲謔，後麵那句話多少帶點激將法。
可向柔怎麼聽不出來，她在夜場工作已經有半年時間了，對於這裡麵的門道再清楚不過。
夜場工作，最忌諱的就是和顧客走得太近，產生曖昧關係。
畢竟，能夠進來夜場消費的人，身份都不簡單。
散台上房頂水晶吊燈，灑在香檳塔上流轉出細碎的光暈，向柔盈盈躬身，指尖輕撚鎏金酒壺，“江少這氣度，連空氣都跟著貴氣起來了。”
她聲線裹著三分嬌軟七分真誠，繼而將琥珀色液體注入冰紋高腳杯，“不過要說砸五百萬請我吃飯——”
向柔尾音拖得嫋嫋如絲，繼而抬起手掩唇輕笑，“傳出去彆人敢說我向柔不知天高地厚，把江少當冤大頭了。”
“江少您說對不對？”
將律舟微微斜倚在真皮沙發裡，那雙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撩起，指尖叩擊在扶手，帶著扣人心弦的節奏，發出富有節奏的聲響：“小柔柔這張嘴啊，可從來就沒繞過誰，能勾人，也能嗆人。”
向柔嘴角輕宛而笑，“江少，您太會說了。”
話音落下，金箔在酒液中流轉，映得她眼波流轉，“來，這杯我敬江少這份獨一份的豪氣。”
鹿寧在旁邊看著，對於向柔的社交和攀談，真的是大開眼界，而自己卻沒她這麼放得開。
就短短一會兒時間，就售賣出去三瓶神龍套，提成就好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