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箭在弦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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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抵在冰涼堅硬的洗手池上,鹿彌身上隻穿了一件吊帶睡裙,涼意順著腰慢慢侵襲全身,讓她忍不住打寒戰。

麵前是譚鬱堯溫熱有力的胸膛,兩條健碩的手臂把她圈在中間,不留一絲縫隙讓她逃離。

這麼快就來嗎……

說實話鹿彌還沒有準備好。

譚鬱堯忽然低下頭。

鹿彌立刻閉上眼睛,感受到了譚鬱堯的下巴緩緩剮蹭過她的側臉。

細密的胡茬帶來的顆粒感很奇妙,最後停在她耳畔,語調低醇,“幫我刮胡子。”

鹿彌一愣,等她反應過來譚鬱堯已經鬆開了她,打開櫃門拿出剃胡用的整套裝備。

說實話譚鬱堯的胡茬並不是很明顯,肉眼看不太清,隻是會在皮膚接觸的時候感受到實感。

但是鹿彌看得出來譚鬱堯是個對自己外形有高要求的人,定時清理胡茬也很正常。

鹿彌把刮胡水的泡沫打發,然後一點點塗抹在譚鬱堯的下頜處,她做得認真,心無旁騖。

譚鬱堯忽然開口,“下周三回譚家老宅,參加家宴。”

鹿彌頓了頓,點了點頭後拿起剃胡刀,小心翼翼地刮著,“都有誰啊?”

“商逸會來。”

鹿彌差點手滑,對於譚鬱堯特意強調商逸會來感受到了一絲危機。

她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後又繼續了,強裝鎮定地點頭,“還有呢?”

鹿彌的所有反應都被譚鬱堯儘收眼底,他垂眸盯著鹿彌的臉,眼神深邃夾雜著幾分冷意,他緩緩開口。

“就是那些人,很無聊,你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鹿彌繼續著自己的動作,斟酌道:“還是去吧。”

譚鬱堯沉沉盯著她,良久以後緩然出聲,“不隱婚了?”

鹿彌微微一頓,心裡麵似乎被抓起來一塊。

那一晚上的虐待和毆打至今還在她腦海中回蕩著,不過不隱婚的後果是成為眾矢之的,那麼隱婚的下場就是淪為所有人的出氣筒。

這種日子上輩子她早就體會過了,永遠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既然如此,那乾脆直接公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正好借譚鬱堯的勢去處理那些對她不利的一切因素。

想清楚這些,鹿彌對上了譚鬱堯的視線,認真且堅定道:“不隱婚了。”

把泡沫衝洗乾淨後,譚鬱堯準備洗澡,鹿彌識趣地離開了浴室。

躺在床上,鹿彌裹著被子靠在床頭,心裡有些緊張不安,因為和譚鬱堯睡覺這件事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在她看來譚鬱堯是個不近女色的人,上輩子他從未娶妻,不少人為了討好他給他塞女人也都碰了一頭的灰。

其中最讓鹿彌佩服的是,譚鬱堯就算是被下了藥,身邊放了一堆的女人他也能做到片葉不沾身。

這種自製力簡直超乎常人。

讓鹿彌一度懷疑他的性功能有障礙。

所以從答應譚鬱堯的交易和他結婚後,鹿彌就做好了守一輩子活寡的準備,可萬萬沒想到譚鬱堯竟然會有這方麵的需求。

看來她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了。

浴室門被打開,掃出一陣熱氣,譚鬱堯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鹿彌向來懂事,起身過去接過毛巾幫他擦頭發。

譚鬱堯由著她的力氣坐在了床上,鹿彌力道適宜,他也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頭發短,乾的也就快,不需要吹風機就已經乾了大半。

鹿彌把毛巾放回去,站在浴室裡麵壁沉默了好一會,想到出去以後要做什麼,心中就開始撲通撲通地跳。

她上輩子經過人事,男女之間那檔子事也沒什麼好羞恥的,如果譚鬱堯技巧好活也夠,她的體驗感也不會多差,算不上吃虧。

就是……進展太快了。

他們兩個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半年,結婚也不過半個月,彆說感情了,話都沒說上幾句,跟陌生人差不多。

鹿彌還沒有開放到能毫無壓力地和不熟的人乾那種事。

頭抵著牆麵,鹿彌感覺自己快厥過去了,又是一番掙紮之後,才心一橫,咬著牙走了出去。

主臥很大,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紗簾打開,窗外燈火閃爍,遍地都是京都專屬的紙醉金迷。

這樣的美景,足不出戶就能觀賞,錢果然是個好東西。

落地窗前,譚鬱堯斜斜躺在一張牛皮製的貴妃椅上,兩條長腿交疊放置在矮凳上麵,他動作隨意慵懶,手中端著一杯紅酒。

鹿彌緩步走過去,心中還沒有平息。

像譚鬱堯這樣的男人,萬裡挑一,上一世就有不少名媛貴婦湊在一起討論過,說京都女人活一輩子如果能跟譚鬱堯睡一次,也算不虛此行。

譚鬱堯口碑不好,人人都說他狂悖不羈,野性難馴,但就是這樣的男人才會激起女人的欲望。

那時候京都的女人對譚鬱堯幾乎可以說是癡狂,但是都知道譚鬱堯不能沾,碰上一根頭發絲命都不保,所以眼睛巴巴地盯著他到底會娶哪家千金。

事實卻是鹿彌到死那一天,也沒見譚鬱堯娶妻。

其中的原由鹿彌沒有猜測過,但是大致也能推理出來。

譚鬱堯不需要妻子,他需要的是一個合作夥伴,可以在他事業上推波助瀾的女人。

而鹿彌對商逸充分了解恰好讓譚鬱堯注意到了她,這才有了這場婚姻。

等想完這些,鹿彌已經走到了譚鬱堯的身邊。

下一秒,她就被譚鬱堯拽了下去。

紅酒杯被譚鬱堯放在了邊幾上,他騰出了一隻手緩緩握住了鹿彌的下頜,逼迫她抬起頭。

鹿彌仰著頭和譚鬱堯對視,在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她沒有看到情欲,而是一些其他的複雜深意。

就好像是一頭黑豹在審視自己的食物一般,讓人瑟瑟發抖。

鹿彌莫名有些寒戰,感覺這不像是前戲的氛圍。

緊接著,譚鬱堯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今天,你見商逸了。”

鹿彌心中一震,沒想到譚鬱堯竟然會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

想著自己和商逸並沒有半分越界的行為,她慢慢地穩住了心神。

“對,他來找我求情,放了鹿顏。”

“還有呢?”

“沒了。”

鹿彌十分果斷地回答,譚鬱堯身處高位,疑心深重,她不敢有半句假話。

“你答應了?”

鹿彌搖頭,“不可能答應的。”

“為什麼不答應?”

這個問題讓鹿彌十分奇怪,原因還不夠明顯嗎,她跟鹿顏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了。

思索了片刻,鹿彌回答,“我討厭她。”

“討厭她什麼,搶了你未婚夫?”

一瞬間,鹿彌渾身仿佛被電了一下,她明白譚鬱堯問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了,為了測試她心裡還有沒有商逸。

沉默了一會,鹿彌開始主動示弱,輕輕把身子趴伏在譚鬱堯身上,語氣柔軟,“她搶了我的爸爸媽媽,搶走本該屬於我的親情,所以我討厭她,至於商逸,她想要就帶走,我不關心。”

這樣的方法似乎奏效了,譚鬱堯扣住她腰肢的手鬆了鬆。

腰上被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傳來陣陣酥麻,鹿彌趴著一動不動,默默地等待著譚鬱堯的回複。

“傷口愈合得不理想。”譚鬱堯說。

鹿彌頓了頓,“已經結疤了。”

“再養幾天。”

“嗯……”

這是什麼意思,不做了嗎?

身體忽然一輕,鹿彌就這樣被譚鬱堯正麵抱著朝床走去。

她的心沉了沉,果然還是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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