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在床上的時候,鹿彌心裡還揣著不安,她抬起頭想去看看譚鬱堯的臉色有沒有好轉。
可還沒等她看到,譚鬱堯就把她按進了被子裡麵裹緊。
鹿彌掀開被子邊,露出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視線跟著譚鬱堯的動作走,看著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沒有做什麼的意思。
就是單純的躺著。
鹿彌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一些。
臥室的燈被關上,隻留下床頭微黃的氛圍燈,這是和譚鬱堯結婚半年來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挨得挺近,鹿彌能清晰地感受到譚鬱堯皮膚的熱度和狂野有力的心跳聲。
譚鬱堯開了口,“你是不是怕我?”
這個問題應該是譚鬱堯明知故問,那鹿彌也沒必要編理由,她點著頭,“有點。”
譚鬱堯沉默了一會,動手一把扣住鹿彌的腰把她拉近,貼緊。
“不用怕,隻要不壞我給你那三個規矩,你把天捅了我都慣著你。”
鹿彌的眼睛睜大了些,她麵前就是譚鬱堯的胸膛,靠著氛圍燈的微弱燈光,她看到那條過肩龍在張牙舞爪地狂舞。
暗示著這條龍的主人不是善茬兒。
鹿彌抖著聲音,“那如果我破了那三條規矩怎麼辦?”
譚鬱堯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輕輕用手摸著她的後腰,“知道今天為什麼不碰你嗎?”
鹿彌搖搖頭。
“傷沒好全,我動靜大,你受不住。”
鹿彌聽懂了,感覺耳尖有點發燙。
緊接著,譚鬱堯繼續說,“如果你敢壞了那三條規矩,我就折騰死你。”
鹿彌呼吸一窒,心跳如雷,頓時什麼都不敢說了。
第二天七點,鹿彌被鬨鐘吵醒,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到譚鬱堯剛從衣帽間走出來。
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精致到每根頭發絲,全然看不出昨晚的半分野性。
他的眸子掠過鹿彌,不冷不淡地留下一句,“下樓吃早飯。”就開門離開了。
洗漱過後,鹿彌走向餐廳,剛坐下就看到餐桌上板板正正放了一個絲絨質地的珠寶盒。
她抬起頭看向譚鬱堯,眼睛忽閃,“這是什麼?”
譚鬱堯喝著海鮮粥,“打開看看。”
鹿彌緩緩打開了盒子,露出一條奢華無比的紫水晶項鏈,一顆飽滿的紫鑽被鑲嵌在鎏金邊框中,隻一眼就知道價格不菲。
事實上鹿彌對這些珠寶首飾一直都很熱衷,她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
但是上輩子無論在哪個家都沒人會給她這些錢讓她去揮霍,久而久之,鹿彌自己都封閉了那顆心臟。
直到看到眼前這串項鏈,鹿彌感覺自己那顆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沒忍住拿起項鏈,撫摸著那令人著迷的光澤,“這種成色很少有,你在哪裡買到的?”
譚鬱堯卻是一臉雲淡風輕,“巴黎拍賣展的鎮展之寶,剛好有朋友在,就讓他幫我帶回來了。”
鹿彌張大嘴巴,沒忍住驚歎,“那一定很貴吧。”
“三個億,不過很襯你。”
聽到這個金額,鹿彌瞬間把項鏈放了回去。
譚鬱堯看到她的動作,眸色微微沉,剛準備開口,就被鹿彌打斷了。
鹿彌拿起盒子揣在懷裡,心事重重地說,“那我得買個保險箱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譚鬱堯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你看著安排。”
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鹿彌心中激動過後就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著譚鬱堯吃完早餐準備去上班,於是連忙跑了過去獻獻殷勤。
鹿彌伸手把譚鬱堯微微歪掉的領帶扶正,又給他整理了一下領口,拍拍西服下擺,十分賢惠地囑咐。
“工作的時候要勞逸結合,累了就休息,早點回家。”
這些小心思被譚鬱堯儘收眼底,他抬起手,厚重的掌心落在鹿彌的腦袋上,又輕輕揉了兩下,然後才動身離開。
鹿彌則是一直在門口守到看不見譚鬱堯的背影後才慢慢回了客廳。
倒在沙發上,鹿彌高興地沒忍住打了兩個滾。
結婚才多久,不是黑卡就是奢侈珠寶,成熟男人的好鹿彌這下全體會了,往後的日子隻要她聽話懂事,就不愁沒富貴日子過!
快到中午,鹿彌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吃水果,林媽卻匆匆趕來,看樣子很高興,對她說,“太太,唐小姐來找你了。”
鹿彌動作一頓,連忙把果盤放下,抓著林媽問,“是溪染嗎?”
林媽點著頭,“是她!”
“快快快,讓她進來!”
“不用了,本小姐親自登門。”
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走進來,穿著愛馬仕的無袖連衣裙,踏著高跟鞋,走進來的時候帶來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
鹿彌立刻站起來,看著眼前還活著的唐溪染,眼眶瞬間變紅了。
她控製不住地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去摸唐溪染的臉,看著那張臉依舊明媚動人,她的眼淚刷地掉了下來。
唐溪染被她這動靜嚇了一跳,“不是吧,我就出去拍戲拍了三個月,你想我想哭了?”
鹿彌卻沒管她這些話,直接把她摟進了懷裡。
感受著懷中還溫熱的唐溪染,鹿彌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都說好朋友之間的命運軌跡相似,鹿彌對此深信不疑。
上輩子她和唐溪染都以為嫁給了真愛。
可事實上確實兩個人雙雙掉入魔窟。
她嫁給商逸後,整日被磋磨,鬱鬱寡歡,但好在還能勉強活著。
唐溪染就沒那麼好運了。
她是下嫁,嫁給了從高中就一直喜歡的青梅竹馬顧擎昊。
但是萬萬沒想到顧擎昊是個人麵獸心的混蛋,跟唐溪染結婚以後就一直默默操控著唐家的資產,最後竟然在唐溪染眼皮子底下把唐家所有的心血掏空。
唐溪染身懷六甲,卻被早就出軌的顧擎昊徹底拋棄,絕望到極點的她從十八樓一躍而下,一屍兩命。
給她收屍的時候鹿彌幾乎哭瞎了眼睛。
現在看著眼前光彩照人的唐溪染,鹿彌越抱越緊,這輩子她不僅要改寫自己的結局,也要帶著唐溪染走上最好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