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將二人綁回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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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侯看著要比盧氏年長不少,但看得出年輕時候也是一位威儀赫赫的將軍,與自己親爹揚州知府楚守仁的氣質不相上下。

就是不知道盧氏到底愛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侯夫人的位子了。

盧氏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見到了自己十多年前拋下的親生女兒。

縱然當初她毅然決然拋棄了這個女兒,雖然至今從未後悔過,可看著眼前鮮活的與自己容貌相似甚至更勝一籌的女兒,心中不由泛起酸楚,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渙渙。”

楚渙渙心中對盧氏這位親娘說不上埋怨與或憎恨,有的隻是漠然。

畢竟在她從小的記憶中從便沒有母親的存在,有的隻是父親後院中的那群鶯鶯燕燕的姨娘們。

至於自己的前世中,盧氏似乎也甚少出現。

隻記得自己臨死前向盧氏求助,隻換來那冰冷的話語:“要怪隻怪你是女兒身!不是為娘心狠,你還是去死的好……”

她進京之前想著,盧氏不一定對她有什麼母女情分和什麼勞什子愧疚之情,但到底自己是打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也不至於會害自己。

可看著眼前盧氏給她安排的未來夫婿腦子這般不清醒的模樣,她不禁懷疑盧氏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她嘛?

楚渙渙後退半步,與盧氏拉開距離,向她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渙渙見過姨父、姨母。”

盧氏如同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下,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昭德侯打量麵前這未來的兒媳,頗為滿意點了點頭。

後而怒斥自己麵前這不爭氣的兒子:“小兔崽子!這麼多年詩書禮教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居然要和一個通房丫鬟私奔,拋棄爹娘,侯府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這門婚事我不答應,我已有了心悅之人!爹,您就成全了我和綠綺吧!”程洧麵色沉冷,語氣鏗鏘。

“什麼?表哥身為侯府嫡長子,心心念念、非卿不娶的這個女人居然是個通房丫鬟!”楚渙渙故作驚訝捂嘴。

這話就是往綠綺的最痛處戳了。

“楚渙渙,憑你多美的容貌多好的家室又有何用?就算是死也比不上我這個丫鬟……”綠綺的尖銳的聲音在噩夢中一遍又一遍上演。

她最在意的,也最想掩蓋的就是自己卑微的丫鬟出身。

楚渙渙故意大庭廣眾之下裝作無知般點出綠綺的身份。

果然成功火上澆油,徹底點燃了昭德侯的怒火:“警告你,隻要老子活著一天,你就休想娶一個低賤的丫鬟為正妻!”

“侯爺彆動怒,跟孩子好好說嘛,妾身早就說過,洧兒他若實在喜歡,將人收了房便是,我這外甥女賢良淑德,一個通房她必然是容得下的。”盧氏拍著昭德侯的背,溫柔寬慰。

程洧眼中滿是在楚渙渙看來愚蠢至極的真情與堅定:“綠綺她雖然出身卑賤,但是品性高潔,進府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她斷不可能答應為人妾氏的!”

“這個丫鬟自幼毛毛躁躁,粗魯不堪,哪有你母親的外甥女乖巧賢良。”昭德侯耐下性子試圖說服倔強的兒子,真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個男人婆丫鬟,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可程洧就是愛綠綺的英姿颯爽,不拘小節,與普通大家閨秀截然不同的性格,讓他迷戀、沉淪。

程洧冷哼:“哼,世人說的果然沒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一個小門小戶出生,還生母不詳的女子,倒被您誇出花來了。”

說到楚渙渙生母不詳,盧氏掩在袖中的手不由緊了緊:“嗚嗚嗚,他侮辱妾身不要緊,可是妾身清清白白的外甥女,豈容他這般侮辱啊!”

楚渙渙挑了挑眉,自己這梨花帶雨說哭就哭的本事,原是遺傳而來的啊!

“這些年你放蕩不羈,京中有哪家高門大戶願意把家中女兒許配給你?你母親為了你的婚事費儘心力,尋了清流世家的娘家外甥女與你相配,她哪裡對不起你這個小兔崽子了?”

昭德侯怎麼忍心愛妻當著自己的麵哭得如此傷心,手指都快戳到了程洧的臉上。

楚渙渙內心腹誹:說她撿沒人要的破爛,都不避著她的嗎?

“她不是我母親!這些年您鬼迷了心竅,忽略漠視我,為了這個女人的兒子遲遲不為我請封世子,如今連我的婚事也要拿去討好她,您對得起我死去的親娘嗎?”昭德侯府的大公子在自家大門口對生父發出了連聲質問。

此話一出,程大公子又成功收獲了一個巴掌。

“你要是敢走,今生就再也彆想踏入昭德侯府半步!”昭德侯的吼聲震天響。

程洧被打得偏過頭去,心中隻覺悲涼,果然這個世界上隻有綠綺是真心對他的:“好!”

話閉,甩袖而去。

“反了天了,老子還不信治不了你了,來人,把大公子和這個丫鬟綁回去!”昭德侯扯著中氣十足的嗓門大喊。

侍衛家丁紛紛而上,昭德侯府武將世家,侍衛家丁基本都是上過戰場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二人捆得結結實實。

“兒女都是債,我和渙渙受點氣不要緊,侯爺您可莫要氣壞了身子。”盧氏擦了擦眼淚,又吩咐下人:“你們這群毛手毛腳的,親點,彆弄疼了大公子!“

“我就是氣你這般為他好,他卻不領情。唉!慈母多敗兒,你就慣著他罷!”昭德侯見盧氏如此心疼繼子,心下甚慰,恨鐵不成鋼道。

一場戲看下來,楚渙渙對“京中人人皆知盧氏賢惠”這句話有了實感。

“行了,莫要在風口上站著了,來人,將表小姐的行李都搬進去,好生安頓,不可怠慢。”盧氏揮帕吩咐下人。

楚渙渙勾唇,這就結束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的受害者可隻有自己,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當街遭受了如此羞辱,換做一般臉皮薄的女子,說不定這會兒早已經羞憤欲死了,怎麼的也得要點補償壓壓驚吧?

“嗚嗚,姨父姨母,這件事皆因我而起,我配不上表哥,我還是回我的揚州去罷!”這會兒輪到了楚渙渙表演了。

盧氏怔愣一瞬,看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年輕麵孔,唱著自己常唱的戲碼,這感覺竟然說不出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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