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數著手中新掙到的銅幣,嘴角微微上揚。自從得罪了羅德後,他行事更加謹慎,不再輕易在藥鋪露富,而是分散到幾個不同的商人那裡交易。幾天下來,他靠著特種兵的生存技巧,在黑森林邊緣的收獲越來越豐富。
但光靠挖草藥,攢錢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那天,一隊騎士從灰石城的街道上經過,他們身披閃亮的鎧甲,腰挎鋒利的騎士劍,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貧民窟的人紛紛低頭讓路,而陳凡卻盯著其中一名騎士的佩劍——寒光凜冽,劍刃鋒利,劍柄上纏繞著精致的皮革,劍格處還鑲嵌著一顆小小的藍寶石。
“總有一天,我也要有一把。“陳凡心中燃起渴望。
然而,一把全新的騎士劍至少要50枚銀幣,而他現在全部積蓄加起來也不過3枚銀幣。就算是最破舊的二手騎士劍,也得20枚銀幣。
必須換條路子賺錢。從采藥人到獵手。
這幾天在黑森林邊緣采藥時,陳凡注意到不少小動物的蹤跡——熒光兔、夜光貂、甚至偶爾能看到幻影狐和毒刺蜥蜴等等。這些動物的皮毛、肉和某些器官,在市場上比草藥更值錢。
於是,他用攢下的錢買了一些簡單的工具:細麻繩、鐵鉤、幾塊鐵片,甚至從一個流浪鐵匠那裡淘到了一把生鏽但還算鋒利的短刀。
接下來,就是製作陷阱。
部隊的野外生存訓練讓他對各種捕獵技巧了如指掌。他利用樹枝和麻繩製作了套索陷阱,在動物常走的路徑上布置;用鐵片和木棍做了壓板陷阱,專門捕捉小型齧齒類動物;甚至還用鐵鉤和藤蔓製作了吊索陷阱,專門對付稍大一些的獵物。
三隻熒光兔正在林間空地上蹦跳,它們的皮毛泛著淡淡的銀藍色,在黑森林的幽暗中格外顯眼。這種兔子隻在夜間活動,速度極快,普通獵人的弓箭很難命中。但陳凡不需要弓箭——他要用更古老、更有效的方法。
華夏五千年的狩獵智慧,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陳凡輕輕撥開麵前的枝葉,檢查他昨天布置的連環套索陷阱。這種陷阱源自古代獵戶的智慧,利用樹枝的彈力和麻繩的韌性,一旦觸發,就會瞬間收緊,將獵物牢牢捆住。
“希望這次能成……“他低聲自語,心跳微微加速。
熒光兔的聽覺極其敏銳,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逃之夭夭。陳凡屏住呼吸,從懷裡摸出一小把熒光莓——這是黑森林裡一種會發光的果實,熒光兔最愛吃。他輕輕將果子撒在陷阱周圍,然後緩緩後退,隱匿在陰影中等待。
十秒……二十秒……
終於,一隻熒光兔豎起耳朵,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的鼻子輕輕抽動,被熒光莓的香甜氣味吸引。一步、兩步……
啪!
套索猛地彈起,熒光兔的後腿被麻繩纏住,瞬間倒吊在半空!它瘋狂掙紮,但越掙紮,繩索捆得越緊。
“成功了!“陳凡激動得差點喊出聲,但他立刻壓下興奮,迅速上前,用一塊柔軟的獸皮裹住熒光兔,防止它受傷。
活捉的熒光兔,在黑市能賣到3銀幣!
黑森林裡的生物遠比地球上的普通動物危險且珍稀,陳凡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夜光貂(速度如閃電,皮毛在黑市價值連城)
毒刺蜥蜴(背部長滿劇毒尖刺,但膽囊是高級解毒劑的材料)
幻影狐(能短暫隱身,極難捕捉)
每一種獵物都需要不同的策略。陳凡結合現代的潛伏技巧和華夏古代的狩獵智慧,逐漸摸索出一套高效的捕獵方法:
1誘餌戰術(利用熒光莓、魔法蘑菇等吸引特定獵物)
2環境偽裝(用泥漿和樹葉掩蓋氣味,避免被嗅覺靈敏的野獸發現)
3心理博弈(針對不同生物的習性,設置連環陷阱)
……
幾天後,陳凡的獵物越來越多:
3隻月光兔(9銀幣)
1張完整的夜行狐皮(1銀幣)
2隻毒刺蜥蜴的膽囊(5銀幣)
他的積蓄迅速增長,距離那把夢寐以求的騎士劍越來越近!
終於,在第七天的傍晚,他的錢袋裡沉甸甸地裝著——20枚銀幣!
黑市地攤的二手劍商
陳凡迫不及待地衝向黑市地攤,找到了那個專門倒賣武器的瘸腿老頭——“鐵鏽“格羅姆。
“聽說你有二手騎士劍?“陳凡壓低聲音問道。
格羅姆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牙,從身後下抽出一把蒙塵的長劍。
“小子,算你運氣好,這把劍雖然舊了點,但劍刃沒崩口,握柄也結實。“
陳凡接過劍,手指輕輕撫過冰冷的劍身,心臟狂跳。
這一刻,他終於不再是任人欺淩的貧民。
他是一名獵手,一名戰士。
而這把劍,將是他新生的開始!
陳凡的指尖剛觸到冰涼的劍柄,整條黑市街道突然被沉重的鐵鏈聲碾過。十二名全副武裝的武者開路,後方六匹黑鱗馬拉著的鍍金囚車在夕陽下泛著血光。每個精鋼打造的籠子裡,蜷縮著的一隻獸耳娘。
“滾開!下賤的東西!“領頭的奴隸商人揮動鑲嵌魔晶的鞭子,一個躲避不及的貧民後背頓時皮開肉綻。陳凡的瞳孔劇烈收縮——囚車第三層關著的狐耳少女,右耳殘缺的傷口還在滲血,但那條蓬鬆的尾巴上居然纏繞著三圈金紋。這是傳說中能製作延壽藥劑的“三尾金狐“!
“求您給點魔藥“最底層的兔耳娘突然抓住欄杆,她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裡流淌著肉眼可見的熒光——月光兔族特有的“活體藥引“。奴隸商人冷笑著一鞭抽打過去,少女立刻抽搐著吐出帶著冰碴的鮮血:“卑賤的藥材也配用魔藥?“
陳凡的指節發出爆響。他曾在酒館聽醉酒的傭兵說過,去年拍賣會上一隻健康的月光兔族賣出了一百金幣的天價。
最後一輛囚車突然傳來鐵鏈崩斷的脆響。陳凡看到籠底趴著的貓耳娘時,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對本該如寶石般的紫瞳蒙著白翳,雪白的尾巴斷了一半,裸露的腰腹處潰爛的傷口裡能看到暗金色的骨骼。奄奄一息的樣子。
“把這隻病貓扔去喂雙足飛龍。“奴隸商人踹得囚車搖晃,“反正也活不過今晚了。“仿佛印證他的話,貓耳娘突然噴出混著內臟碎片的黑血。
陳凡的身體比思維更快地攔在路中央,生鏽的短刀與囚車上的魔法紋章形成可笑對比。
“啪!“
灌注了風魔法的鞭子在他胸前撕開深可見骨的血槽,第二鞭直接抽向他的眼睛。陳凡以特種兵才有的反應速度擰身,鞭梢擦著眼角撕開皮肉,鮮血頓時糊住了右眼。
“我要買那個快死的。“他用左眼死死盯著奴隸商人,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整條街瞬間安靜得能聽見人的呼吸。
“哈!“奴隸商人的金牙在夕陽下閃光,“你這賤民知道貓耳族在黑市什麼價嗎?去年王都拍賣會上,一隻健康的賣出了五百金幣!“他突然扯開貓耳娘的衣領,“就算快死了,她的一條尾巴也不是你這個賤民能染指的。“
圍觀的人群發出嗡嗡的議論聲。陳凡擦掉糊住右眼的血,突然冷笑:“那你怎麼不拿去賣?“他刀尖指向貓耳娘正在腐蝕地麵的黑血,“她明顯就是一隻染了病的貓耳娘,你難道不怕她把病傳給那些貴族嗎?“
奴隸商人的臉色瞬間慘白。陳凡賭對了,他看出來這是一隻染了重病的貓耳娘。
格羅姆突然擠到前排,騎士劍在陳凡眼前晃動:“小子,你攢了這麼久才攢夠二十銀幣!“他故意提高音量:“獸耳娘是貴族老爺們的玩物,你這種賤民連碰她們的資格都沒有!“
人群爆發出惡意的哄笑:
“怕是連獸耳娘的洗澡水都買不起!“
“上次有個平民偷看獸耳娘,被伯爵挖了眼珠子!“
“這種病貓碰一下就會染上詛咒!“
陳凡突然大聲喝到。
“二十銀幣,外加我的這枚赤雪蛇膽。“
陳凡從貼身的皮囊裡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小包,層層揭開後,露出一枚赤紅如血的蛇膽,表麵還凝結著細密的冰晶。這是他在黑森林深處偶然遇到的赤雪蛇——那條三米長的魔物臨死前噴出的寒氣凍碎了方圓十米的草木。
“赤雪蛇膽!“人群中有識貨的倒吸一口涼氣,“能解百毒的聖品!“
奴隸商人的金牙突然不閃了,他肥胖的手指神經質地抽搐著。陳凡知道賭對了——這種常年與魔獸打交道的人,最清楚赤雪蛇膽的價值。在黑市上,完整的赤雪蛇膽至少值五十金幣,還是有價無市。
“二十銀幣加這個?“奴隸商人突然尖笑起來,鞭子柄上的魔晶發出危險的紅光,“你當我是乞丐?這病貓再怎麼說也是——“
“她活不過今晚。“陳凡打斷他,聲音像淬了冰,“而你明天就要進王都。要是讓貴族們知道你帶著染疫的獸耳娘“他故意沒說完,看著對方額頭滲出冷汗。
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一個裹著破鬥篷的老婦人突然尖叫:“是黑腐病!會傳染的!“人群頓時像炸開的馬蜂窩般後退,有人甚至開始嘔吐。
奴隸商人臉色鐵青,突然扯開貓耳娘的另一邊衣領——原本該是雪白肌膚的地方已經布滿蛛網般的黑絲。他像被燙到般鬆開手。
“晦氣!“他狠狠啐了一口,突然一把搶過陳凡手中的蛇膽和錢袋,“帶著這病貓滾遠點!“鐵鏈嘩啦作響,貓耳娘像破布娃娃般被扔到陳凡腳下,暗金色的血液滴在石板路上。
格羅姆的金牙咬得咯咯響:“瘋子!為個將死的獸耳娘賠上全部家當!“他故意提高聲調:“聽說染上黑腐病的人,骨頭都會化成膿水!“
人群爆發出一陣惡毒的哄笑:
“明天護城河裡又要多一具無名屍!“
“賤民也配肖想獸耳娘?活該!“
“那蛇膽夠他去窯子快活幾個月了!“
陳凡充耳不聞,迅速脫下破爛的外套裹住她。
“堅持住。“他低聲說,發現她的瞳孔已經擴散到邊緣。那種暗金色的血液正在慢慢流淌。
陳凡咬牙抱起輕得可怕的軀體,貓耳娘殘破的耳朵無力地垂著。
陳凡抱著奄奄一息的貓耳娘,穿過貧民窟陰暗的巷道。她的體溫低得嚇人,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暗金色的血液從她腰腹的傷口滲出,浸透了他破爛的衣衫。
回到那個搖搖欲墜的棚屋,陳凡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鋪著乾草的“床“上。借著昏暗的油燈光芒,他仔細檢查她的傷口——潰爛的皮肉周圍布滿了蛛網般的黑絲,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傷口中心一個細小的孔洞。
“果然“陳凡的眼睛眯起。三天前在黑森林邊緣,他曾目睹一隻銀光貓被黑魔蛛襲擊。那隻貓臨死前的症狀與眼前這個貓耳娘一模一樣:暗金色血液、皮膚黑絲、以及那個不易察覺的穿刺傷口。
奴隸商人和圍觀者都以為這是可怕的黑腐病,但陳凡知道真相——這是黑魔蛛的神經毒素在作祟。在現代醫學知識麵前,這並非無藥可救。
“需要手術“陳凡喃喃自語。他迅速行動起來,從牆角取出一個裝滿清水的破陶罐,又撕下幾塊相對乾淨的布條。最後,他從隱藏的牆縫裡取出一把新買的二手小刀。
刀身在油燈下泛著冷光。陳凡用布沾水,仔細擦拭刀身,然後放在火上炙烤消毒。沒有麻醉藥,沒有縫合線,他隻能依靠特種部隊學到的戰場急救知識和現代外科手術的基本原理。
貓耳娘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嘴角溢出更多暗金色血液。時間不多了。
“忍著點。“陳凡輕聲說,儘管知道她可能聽不見。他單膝跪在床邊,左手按住她纖細的腰肢,右手持刀,精準地劃開傷口周圍的腐肉。
“嗚——!“即使處於半昏迷狀態,貓耳娘還是發出淒厲的慘叫,鋒利的指甲深深抓進陳凡的手臂。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滴落,但他握刀的手穩如磐石。
傷口被擴大後,陳凡看到了那根深深刺入的黑魔蛛毒刺——細如發絲,卻足以致命。他用刀尖小心地挑動,終於將那根兩厘米長的黑色尖刺取了出來。
接下來是最危險的步驟。陳凡知道,黑魔蛛的毒素會附著在周圍組織上。他必須清除所有被汙染的血肉,否則毒素會繼續擴散。
刀刃再次落下,精確地切除每一塊發黑的肌肉組織。貓耳娘的身體不斷痙攣,冷汗浸濕了她銀白色的頭發。陳凡的額頭也布滿汗珠,但他不敢有絲毫分心——稍有偏差就可能傷及內臟。
“堅持住“他不斷重複著,像是在給她打氣,也像是在提醒自己。暗金色的血液漸漸變成正常的鮮紅色,這是個好兆頭。
最後一步是消毒。陳凡取出自己平時提煉的一點烈酒,毫不猶豫地倒在傷口上。貓耳娘的身體猛地弓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隨後徹底昏死過去。
陳凡迅速用乾淨的布條包紮好傷口,然後檢查她的生命體征。呼吸雖然微弱但已經平穩,脈搏也比之前有力了些。最危險的時候過去了,但接下來24小時才是關鍵。
靈參救命。
貓耳娘的呼吸忽強忽弱,血液仍在緩緩滲出,毒素已經侵蝕到她的內臟。陳凡知道,單靠手術清創還不足以完全救活她——她需要更強的生命力來對抗黑魔蛛的劇毒。
他咬了咬牙,轉身走向棚屋最隱蔽的角落,從一塊鬆動的磚石後取出一個粗糙的木盒。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株通體瑩白、根須如須發般茂密的奇異植物——月華靈參。
這是他在黑森林深處九死一生才得到的珍寶。
一個月前,陳凡為了追捕一隻受傷的夜光貂,誤闖入了黑森林的深處。那裡的樹木高聳入雲,樹冠遮蔽天日,連陽光都無法穿透。就在他準備撤退時,突然發現一處被月光照耀的奇異空地——那裡寸草不生,唯有中央生長著一株通體發光的靈參。
陳凡曾聽老藥劑師提過,月華靈參,是黑森林最稀有的靈藥之一,隻生長在月光常年照射的魔脈節點上。它不僅能解百毒,還能重塑生機,哪怕是瀕死之人,隻要含服一片,就能吊住一口氣。許多貴族懸賞百金都求不到一株,因為即便是高階冒險者,也不敢輕易踏入黑森林深處。
當時,陳凡剛挖出靈參,就遭遇了一頭守護魔獸——影月狼,的襲擊。那匹巨狼體型如牛,獠牙森白,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凶光。陳凡拚死搏殺,靠著特種兵的格鬥技巧和陷阱戰術,才勉強逃脫,但後背仍被狼爪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而現在,他毫不猶豫地拿出靈參,研磨成粉,混入溫水,小心翼翼地喂進貓耳娘的口中。
“一定要活下來……”
靈參入喉,貓耳娘的身體猛地一顫,原本蒼白的肌膚竟漸漸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銀輝。她紫羅蘭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渙散的意識似乎被強行拽回體內。陳凡知道,這是靈參的“續命”效果在發揮作用——它不僅能中和毒素,還能激發傷者自身的生命力。
但即便如此,她的情況仍然危險。黑魔蛛的毒素已經深入血液,如果沒有現代外科手術的精準清創,即便有靈參,她也撐不過今晚。
“這個世界,除了我,沒人能救她。”
整個過程,貓耳娘的身體因劇痛而顫抖,但她奇跡般地挺了過來——靈參的力量,加上陳凡超越這個時代的醫術,硬生生將她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
處理完畢,陳凡終於癱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衣衫。他的手臂因長時間緊繃而微微發抖,但嘴角卻揚起一絲疲憊而滿足的笑意。
他創造了奇跡。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沒有精密儀器的異世界,他用現代醫學知識和拚命得來的靈藥,完成了一場連高階牧師都未必能做到的“生死救援”。
貓耳娘的呼吸漸漸平穩,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似乎即將醒來。陳凡靠在牆邊,望著她漸漸恢複血色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活下來了……真好。”
他坐在床邊,疲憊地抹了把臉。棚屋外,貧民窟的夜晚一如既往地喧囂——醉漢的嚎叫,女人的哭泣,還有遠處血爪幫打手的獰笑。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時間仿佛靜止了。
油燈的光芒在貓耳娘蒼白的臉上跳動。即使憔悴不堪,她的容貌依然精致得不像凡人——小巧的鼻子,長長的睫毛,還有那對即使殘缺也依然可愛的貓耳。陳凡不禁想象她健康時的樣子,一定像傳說中描述的那樣靈動迷人。
夜漸深,陳凡強撐著不敢睡去。他每隔半小時就檢查一次貓耳娘的狀況,更換被血浸透的繃帶。淩晨時分,她的體溫終於開始回升,這是個好兆頭。
天蒙蒙亮時,陳凡實在撐不住了,靠在牆邊打起了瞌睡。夢中他回到了特種部隊的醫務室,教官正在講解戰場急救
“水“微弱的呼喚將陳凡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貓耳娘正用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望著他,雖然依舊蒙著白翳,但已經有了神采。
陳凡趕緊拿來水袋,小心地托起她的頭讓她喝水。她的嘴唇乾裂得厲害,喝水時喉嚨發出細小的嗚咽聲。
“彆急,慢點。“他輕聲說,不自覺地用上了哄受傷戰友時的語氣。
貓耳娘喝了幾口水,又昏睡過去。但這次她的呼吸更加平穩,臉色也不再那麼慘白。陳凡長舒一口氣——最危險的關頭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陳凡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她。他用最後幾枚銅幣買了些營養豐富的食物,甚至冒險去黑森林邊緣采集有助於傷口愈合的草藥。貓耳娘的狀況一天天好轉,眼中的白翳逐漸褪去,傷口也開始結痂。
第四天早晨,陳凡正在屋外熬藥,突然聽到棚屋裡傳來動靜。他衝進去,看到貓耳娘已經坐了起來,正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環境。見他進來,她的耳朵立刻豎起,尾巴也蓬鬆開來——這是貓耳族警戒時的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