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勾引他了?
馮幼螢內心吐槽:這狗皇帝也太自戀了吧?
偏她還不能否認,不然,準掃了他男人的麵子。
要知道男人最看重麵子了。
尤其他還是皇帝。
她這麼一想,隻能憋屈地忍下來,低頭說一聲:“妾知錯。”
真太憋屈了。
她忍不住想要惡心他,略想了想,故意用一種少女懷春的腔調說:“都怪陛下太厲害了。您剛剛親自上陣殺敵的英姿,簡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陛下,您太英勇了,可謂天下第一大丈夫。”
她浮誇地捧他,想要尬死他。
但蕭仰莫名很受用。
也是,他這樣好,模樣好,武藝高,權力、地位皆是至尊,天下沒有男人比得上他,她會動心,也太正常了。
隻她是他皇兄的女人。
若她不是……
罷了,他不該想下去了。
“蘇氏,記住你的身份。”
“是。”
馮幼螢假裝傷心,眼神纏綿又落寞:“陛下恕罪,妾以後,咳咳,一定記住自己的身份、管好自己的心。”
蕭仰:“……”
怎麼感覺後麵幾個字很刺耳呢?
馮幼螢捏著帕子,捂著嘴,又痛苦地咳了起來。
蕭仰看得皺眉,伸手要了她的帕子,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倒了茶水上去,又還給了她。
馮幼螢捏著濕潤的帕子,捂住口鼻時,感覺舒服了很多,也明白了他的細心與溫柔,難得有了點真情實意的感謝:“多謝陛下。”
蕭仰見她這麼說,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可能讓她誤會,便板著臉,冷冰冰道:“不要多想,你是朕的皇嫂,一定條件下,朕會照顧好你。”
這話終於有點小叔子的態度了。
馮幼螢預感自己可能要苦儘甘來,神經很興奮,忍不住問道:“真的嗎?陛下打算怎麼照顧我呢?”
蕭仰覺得她在得寸進尺,嗬,真是愚蠢,才給她點好臉,就敢跟他索要好處了。
他倒想看看她想索要什麼好處,遂冷聲反問:“你想朕怎麼照顧你?”
馮幼螢不知他所想,直接道:“陛下,我想回敬王府。”
她並不喜歡皇宮,雖然很接近皇權,可伴君如伴虎。
她沒那麼大的野心,隻想回敬王府,那是她的地盤,怎麼說呢,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在她看來,也是一件很爽快的事。
蕭仰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可。”
馮幼螢疑惑:“為何?”
蕭仰也在想為何,也很快想了出來:“你的身體還沒好,等你身體好些吧。”
他看她病懨懨的,覺得她離開皇宮,沒幾天就能病死。他當然想她死,可永安還沒尋回來,她暫時還不能死。
馮幼螢沒想到蕭仰還在乎她的身體,真可笑,她現在身體這麼差,難道不是他害的?
說真的,她覺得她的病就是他嚇出來的。
要是真想她養好身體,離開皇宮,絕對有利無害,畢竟心寬體胖嘛。
可這些話,絕不能對他說。
那要怎麼說呢?
她斂眉思索了一會,有了主意:“多謝陛下關心,隻陛下不知,我想離開皇宮,也是為了陛下。”
“什麼意思?”
蕭仰眯起犀利的眼,心裡狂跳了一下——為了他?她又在勾引他了?
馮幼螢迎著他審視的目光,佯裝羞澀,咬了咬唇,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哀傷情態。
蕭仰從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甚至從沒有特彆留意過女人,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裡,平定天下占據他的全部心神,除了眼前的女人,看她泫然欲泣,欲語還休,心裡像是有貓在抓,難受的緊。
“你想說便說。”
他黑著臉,明知不該理會她,但就是控製不住。
馮幼螢看他耐心不多,也不敢賣關子,便低下頭,羞澀又傷心地說:“陛下不是讓我記住自己的身份嗎?待在皇宮,想著陛下就在身邊,自然會日日想著陛下。所謂相思蝕骨,我這身體又怎麼好呢?”
她這話太露骨了,也太刺激人了。
蕭仰哪裡聽過這般孟浪的情話,給刺激的臉都紅了:“放肆!”
馮幼螢被他一吼,也嚇了一跳,反思自己好像玩脫了,忙怯怯說:“陛下息怒,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不說這樣的話了。我回到王府,一定忘了陛下,好好為夫君守節。”
“閉嘴!”
蕭仰厲聲打斷她的話,心裡莫名更生氣了。
他胸膛劇烈起伏,覺得馬車裡的空氣很悶,讓他難以呼吸。
他伸手撩開馬車簾,卻發現外麵樹木青蔥,他們已經穿過了火災區。
所以他為什麼還是感覺呼吸不順?
馮幼螢也看到了馬車外的滿目綠色,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當然,如果她能被放回敬王府,她的心情會更好的。
“你笑什麼?”
蕭仰皺眉看著馮幼螢,女人臉上還殘留著血跡,頭發、衣衫都很散亂,是很狼狽的樣子,可她剛剛那一笑,像是春日雨後廢墟裡開出的鮮花,清新、堅韌又明豔動人。
可她笑什麼呢?
明明前一刻還怕他怕的要死,說要忘了他,這一刻,又賣弄風情勾引他了?
真可惡!
他憤怒,猜疑,滿心都是她,還不知自己的情緒不知不覺間完全被她牽動了。
“沒笑什麼。”
馮幼螢斂了笑,收回目光,覺得蕭仰莫名其妙的,怎麼,她連笑的自由都沒有了?
蕭仰看她不笑了,皺起眉,覺得她生氣了,可她生什麼氣?
馬車裡沒人說話。
空氣的流通,驅散了那些悶澀、焦烤的味道,留下了她身上的香氣。
很熟悉,是濃烈熱情的甜香,在這閉塞的空間,侵襲他的感官、身體,勾動著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欲。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之前的親密接觸,當時情況危急,隻想著救她,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他們糾纏的那麼緊,像是連體嬰,天生應該合於一體。
她的手,她的胸,她的肌膚,她落在他脖頸上的、熾熱甜蜜的喘息。
真是糟心。
他扯了扯衣擺,遮掩男人的醜態。
馬車疾馳著。
撩開的車簾,送來幾縷清風。
馮幼螢微眯著眼,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根本沒注意到蕭仰的醜態。等馬車進了敬都皇城,聽著人聲喧嚷,才睜開眼,探頭去看外麵的風景。
青石板鋪就的地麵,光滑而乾淨,兩旁是各種各樣的店鋪,如綢緞莊、瓷器店、酒館、米鋪等,鱗次櫛比,一眼望不到儘頭。
是古裝劇裡的繁華熱鬨,還充滿了真實的煙火氣。
那剛出爐的包子,熱騰騰的,離得好遠,就聞到香味了。
馮幼螢有些餓了,咽了下口水,眼巴巴盯著,當馬車經過包子攤,她目光還流連著,像是可憐的小狗。
蕭仰見她這樣勾人,色欲更加上頭:“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