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有他在,她才怕啊!
馮幼螢欲哭無淚,感覺自己成了他的身體掛件,隨著他飛來蕩去,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說真的,他真不是借機報複她麼?
終於,殺戮漸息。
她麵色慘白,半死不活,軟綿綿依偎在蕭仰懷裡。
“王妃——”
蘇嬤嬤跑過來,本想去扶她,可看著蕭仰近乎禁錮的霸道動作,不敢伸手,隻輕輕叫一聲:“王妃還好麼?”
馮幼螢很不好,渾身酸疼、難受不說,兩腿發軟也站不穩,加之衣衫淩亂,像是被男人狠狠糟蹋了,透出一種嬌弱又誘人的欲色。
蕭仰許是經曆一番血腥殺戮,精神亢奮之外,向來清心寡欲的身體也燃了火,亢奮的不行。
但亢奮的不合時宜了。
他麵色僵硬了一瞬,冷冷推開馮幼螢,不承認是為她的欲色所迷。
馮幼螢不知內情,也沒防備,被他推出去,一個踉蹌,差點摔了,還好被蘇嬤嬤扶住了。
她穩住身體後,感覺很難堪,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謝陛下……救妾。”
她強顏歡笑,有氣無力,軟倒在蘇嬤嬤懷裡。
那泛紅的眼尾含著淚,嬌喘微微間,更顯出勾人的欲色來。
蕭仰的身體已經亢奮到難受了。
不,不是難受,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感,渴求著一種極致的濕熱、柔軟去包裹他的戾氣。
他皺緊眉,抿緊唇,沒說話,轉過了身。
不過是男人低劣的本能罷了。
他向來不屑於此。
地麵上都是屍體。
徐璨、薛鐵等人跪在他麵前:“陛下贖罪。屬下(微臣)無能,讓陛下遇險了。”
蕭仰並不怕遇險,剛登基的幾個月,這樣的刺殺不下十起,隻他現在登基兩年,還有這樣的疏漏,就顯得他治下很無能。
這是對他主政能力的挑釁。
他很不高興,言語就很犀利:“這麼多殺手放進來,你們也是很能耐了。”
這話一出,指向的人就很多了。
大到負責敬都安全的薛鐵,小到守敬都城門的官員,都是失職,都是有罪。
要知道這是一場規模很大的刺殺,黑衣人的數量足有百人,這一百人怎麼混進的敬都,又在敬都潛藏了多久,還有沒有同夥,幕後之人是誰,每一個環節徹查下來,都得有一批官員掉官帽。
“陛下息怒。”
大臣們都白著臉跪了下來。
不遠處山火還在燒。
這一場刺殺,從開始到結束,其實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空氣越發稀薄了,還帶著熱燥感,燒焦的味道充斥著口鼻,天空都被濃煙熏染黑了。
“陛下,先回宮吧。”
徐璨小聲提醒。
蕭仰知道眼下不是治罪的時機,便點了頭。
兵部侍郎呂紹宗已經帶人快速清理出了安全通道,過來邀功道:“陛下,這邊火勢弱,已經滅了,請陛下移駕。”
蕭仰沒說話,隨著他而去。
他邁步前,掃了馮幼螢一眼,意思是:跟上。
但馮幼螢真的很虛弱,靠著蘇嬤嬤攙扶,根本跟不上他的腳步。
大臣們幾乎都帶著家眷,浩浩蕩蕩跟上去,很快就把她淹沒了。
她落在最後麵,被渾濁的空氣嗆得咳個不停。
“咳咳咳——”
她疲累至極,也虛弱至極,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而暈過去前,抱住她的是一雙柔軟但有力的手。
“薛夫人。”
蘇嬤嬤沒想到應婕會過來幫忙。
應婕微微一笑:“男女有彆,還是我來抱著王妃吧。”
她作為衛將軍薛鐵的妻子,也是有些武藝在身上的,儘管不精通,但學了武,身體好,力氣大。
她抱馮幼螢抱的很輕鬆,很快就跟上了隊伍。
實則是隊伍停了下來。
眾星拱月的年輕皇帝正看著她懷裡的人,眉頭緊皺,麵色不耐。
剛剛還護著人,很是擔心、在意的模樣,這會怎麼又不耐煩了?
果然是帝心難測啊。
應婕心裡打鼓,嘴上則小聲解釋:“陛下,王妃身體不適,暈過去了。”
蕭仰看著那張蒼白漂亮的臉,還殘留著幾道血跡,那鮮豔的紅更襯得她皮膚刺眼的白。
倒還是個病秧子。
他揮手,讓人準備馬車。
大多馬車沒停在這個方位,還有的馬車被燒了,唯有皇帝的車駕保存完好,也被送了過來。
應婕看著皇帝的車駕,有些遲疑:她們這樣的身份,是不能上皇帝車駕的。
逾矩之舉,要掉腦袋的。
蕭仰知道她在怕什麼,擺手道:“抱她上去吧。”
應婕得了允許,忙抱著人上了馬車。
當然,她把人放上去,就下來了。
她可不敢坐皇帝的車駕。
除非皇帝再讓她上去。
她想幫人幫到底,因為她幫忙的初心並不單純。
她想馮幼螢為她的丈夫薛鐵求情。
薛鐵負責守衛敬都安全,也是皇帝此次出行的負責人,卻出了刺殺這麼大的事,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蕭仰自然能看出她的小心思,但他什麼都沒說,徑自上了馬車。
近衛徐璨緊跟著跳上馬車,充當車夫。他甩起馬鞭前,輕聲問一句:“陛下,回宮了?”
“嗯。”
蕭仰淡淡應了聲,目光落在昏迷的女人臉上。
馬車裡很寬敞,鋪著一層柔軟的毛毯,女人仰臥其間,長發散亂,雪膚花貌,婀娜飽滿的身段頗有些玉體橫陳的誘惑。
他自然又被誘惑到了,身體深處那股漸漸熄滅的火又燃了起來。
真是荒謬!
這女人是他的皇嫂,他卻一次次對她生出男人的衝動!
馬車滾滾向前。
許是路麵不平,馬車跌蕩作響,女人那飽滿的起伏隨之顫動,勾得他眼熱、心躁……
無儘的饑渴感讓他咽了下口水。
他艱難移開目光,看到了旁邊物架上的茶水、點心。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了個乾淨,那冰涼涼的茶水漫入腸胃,卻讓他的身體更熱燥了。
他皺緊眉頭,掀開馬車簾透氣,才發現馬車正經過焚燒區。
觸目儘是烏黑的焦木,好些樹木還冒著煙氣。
空氣是滾燙的。
他自欺欺人地想:無關色欲。不過是空氣太熱的原因。
馮幼螢就被熱醒了,也不是熱,應該說是悶熱,這片區域的空氣太稀薄了,悶得她喘不過氣,生生給憋醒了。
“嗯~哈~啊~”
她麵色痛苦,蹙著眉,艱難呼吸著空氣,可空氣太悶熱、太稀薄了,她隻能大口喘息,像是一條窒息而瀕死的魚,喘得讓人想入非非。
蕭仰聽得烈火焚身,不得不又倒了一杯涼茶,大口喝了下去。他麵色漲紅,眼神陰沉,苦苦壓抑著身體的本能:“夠了!不要喘了!”
話落,他又倒了一杯涼茶,潑在了馮幼螢臉上。
馮幼螢才醒來,意識還不清,驟然被潑一臉涼水,有些受驚,不由唇瓣微張,眼神懵懂無辜,像是初生的小鹿。
勾動著蕭仰骨子裡的暴虐欲。
他想捏住那纖細脆弱的脖頸,聽她發出更誘人的哀鳴。
一定很好聽。
她哭起來,淚眼盈盈,嬌喘微微,也一定很好看。
“陛下?”
馮幼螢預感到危險,眸色怯怯,往後縮了縮,想離他遠一些。
蕭仰看出她的恐懼,一張俊臉陰森森,嗤笑道:“清醒了?皇嫂,朕再說一遍,不要勾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