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南崗山匪寨(1 / 1)

推荐阅读:

聞聽武植毫不在意、自信滿滿之言,李瓶兒、張二岩、丁良等人不禁側目。

他們帶的家仆和衙役看著騎在馬上那道直挺卻不甚健碩的背影,均麵露一些驚慌。

倒是武植身後的兄弟和親隨衙役眼露好鬥,顯得躍躍欲試。

李瓶兒再次小聲提醒道:

“對麵有一百六七十人,我們這邊加起來也才八十多人,人數差了一倍,而且他們還有山寨據守!這對我們太不利了!”

原本南崗山一百多人,他們這邊八十多人勝率還是很大的。

畢竟都是衣食充足且受過一定訓練的衙役和家仆護衛。

而南崗山落草的山匪基本上都是些缺衣少食的流民,如今時值大寒,正是他們饑寒交迫之際,戰鬥力會進一步降低,所以多出幾十人也無礙。

但現在多了龍背山上五六十悍匪,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那龍背山位於陽穀縣到東平府最近的那條官道中間。

這波匪徒能占據龍背山六七年有餘,劫掠過往客商和附近村鎮,其素質和實力定然不弱。

這可不是其他山匪能比的,龍背山的山匪戰力要強上陽穀縣境內其他山匪翻倍不止。

武植見李瓶兒再次麵露謹慎的小聲提醒,淡笑道:

“土雞瓦狗罷了!李娘子若害怕,帶上你的家仆調頭回縣等我們即可!”

丁良、張二岩聞言,目光微凝,心裡大苦。

縣尉不開口放他們回去,他們可不敢調頭轉身。

至於李瓶兒等人屬於來幫忙的,不受縣尉節製!

兩人現在心裡隻希望武植早有準備,想好了法子應對。

看他自信滿滿的模樣,想來早有謀劃。

想到這,兩個都頭倒是生出了幾分信心。

而一旁李瓶兒被激了一下,小臉緊繃道:

“誰……誰怕了!?我也是肩能站人,臂能跑馬的人!”

武植看她有些敏感,不願被彆人當成一個弱女子對待,心中微動,輕笑道:

“既如此,李娘子願意跟來便一起來吧,武某保你無礙便是。”

聞言,李瓶兒莫名心中一暖,但麵上不露,瓊鼻輕哼一聲,聲若蚊吟般嘀咕了一句:

“我才不需要你保護!”

接著,眾人繼續前行。

又行了一盞茶的功夫。

忽然一個人撲通一聲從旁邊的山坡上滾到山道中間。

卻是黑猴兒捉了方才的探子回來。

武植勒住馬韁,低頭看著山道上這個嘍囉。

那嘍囉一摔在山道上,抬頭一看,見為首這人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內心驀然一震,先矮了三分,隨即趕緊跪伏在地,連連拜求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黑猴兒來到武植麵前,抱拳道:

“哥哥,一共四個探子,跑了一個,捉了一個,殺了兩個!”

說著,黑猴兒對自己失誤放跑了一個探子,麵上有些慚愧。

武植嗯了一聲,對那嘍囉問道:

“我問你,你們那什麼哭喪太歲是不是和龍背山那幫山匪勾結到一起了?”

那嘍囉被擒,也不敢隱瞞,連連點頭道:

“是的,龍背山的人已經來好幾次了。剛才,龍背山的五當家帶了五十個手下來到山寨中找大當家,現如今正在飲宴磋談,至於談什麼東西小的不知。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武植摸了摸下巴,想道:

“應該和張二岩說的差不多,兩幫山匪蛇鼠一窩,龍背山想要招納南崗山的匪徒合兵一處,以壯聲威。”

想到這,武植目光微閃,那龍背山是陽穀縣多年如梗在喉的匪患,幾乎切斷了陽穀縣到東平府那條最近的官道。

州府派和縣衙合派出的官兵屢次都剿滅不了。

自己的酒水以後要是打通了吳月娘的娘舅——紀忠,也需要先將酒水運到東平府才行,經由東平府出去,運到河北。

便是打不通紀忠的渠道,僅僅將酒水賣到富庶的州府大城,那也是一大筆可持續的收入。

隻是現在有龍背山的匪患攔路。

還需要提前著手先處理掉才行。

不過這陽穀縣的貨物要是想要經由平整寬敞的官道運到東平府,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掛朱家莊的旗幟,那朱家莊位於龍背山東南方向不遠處,雙方實力旗鼓相當,明麵上井水不犯河水。

但暗地裡卻有往來。

朱家莊基本上等同於龍背山的白手套,隻要想過那條官道,朱家莊便明著收客商保護費。

要是不給,沒掛朱家的旗幟,那龍背山就明著搶客商貨物。

武植當了縣尉後,從陳縣令嘴裡得知這些內情,倒是覺得那朱家莊應該改名朱家鏢局才對,雖然北宋現在還沒有嚴格意義上鏢局這個概念。

龍背山那些匪患燒殺搶掠,惡行滿滿,自己現在身為縣尉,給買路錢之類通匪的事可不能做。

更彆說自己答應了陳縣令,要庇護他們陳家後輩不受朱家莊無端欺壓,自己以後與朱家莊的關係可緩和不了。

朱家莊橫行霸道、囂張跋扈這麼多年,又依仗京官朱勔,定然不會與自己交好,賣自己麵子什麼的。

所以那龍背山要想法子收拾掉,朱家莊也要收拾掉。

這樣才能長久無虞。

念及此處,武植吩咐人將這嘍囉綁好帶上,等下一起帶回縣衙受審定罪。

……

……

南崗山匪寨。

大堂內。

哭喪太歲——竇白事坐在熊皮鋪就的主位上,與席間幾人歡喜痛飲。

今日龍背山的五當家——陶喜來此相邀入夥,他也久聞金甲將軍——謝寶來的威名,心慕已久。

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

能投身大寨安身立命,對自己也有利,且龍背山也派人來此相邀數次,誠意十足,竇白事感覺麵子要夠了,這次沒再推卻下去。

隻待飲完這頓酒宴,便整備人馬,收拾糧草輜重、錢糧細軟,就這兩日便帶著兄弟嘍囉投身龍背山大寨。

這時,左首下座,滿臉膿瘡的陶喜端起一碗酒,嗬嗬笑道:

“來來來,竇哥哥,請滿飲此碗,多謝竇哥哥願意屈尊投寨,隻待你來龍背山入夥聚義,弟弟願讓出山寨中這第五把交椅與你!”

竇白事聞言微微一驚,連道惶恐,不可不可。

陶喜擺手道:

“有甚不可?哥哥在西北軍營的英名便是弟弟遠在山東也聽聞過,隻要哥哥上了山,那這第五把交椅,弟弟必須讓出來給竇哥哥!”

竇白事有些動容,麵帶感動看著麵前這個酒糟朝天鼻,臉上、手上、脖子全是膿瘡的——萬人嫌,陶喜!

這時,旁邊一個身穿紅色僧衣的和尚啃了一口手上肥雞,滿嘴流油說道:

“陶兄弟說得不錯,我哥哥一杆長槍橫於西北軍前,震得那些西夏士卒心驚膽顫,不敢越雷池一步。

隻恨那種師道有眼無珠,我竇哥哥不過是在延安府要了幾個女人,殺了幾個蠻漢和惡童,那種師道便要下令緝拿我哥哥,還要就地正法,以正什麼鳥軍規。

當真可惡!現在多好,咱們兄弟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按尺穿衣服,論秤分金銀,豈不快哉!

待上了龍背山,與眾多兄弟同樂同飲,更是暢快!”

這身穿紅色僧衣的和尚說完,喝了一口前幾日搶來的茅台酒,張口啊哈了一聲,晃了晃腦袋讚道:

“這甚鳥酒?真是夠勁兒!待以後多劫些來喝!”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