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南崗山匪寨(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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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白事聞言,很是受觸動,似乎被挑起了記憶,臉上露出些複雜,眼中有怒有喜,最後苦笑起來。

他犯下軍規從西北軍營跑了後,兜兜轉轉來到山東落草,之後被東平府副都監——董平帶人剿了一次。

他不敵董平,隻得棄寨而逃。

奔逃時,自己帶著六七個親隨嘍囉路過南崗山,而後和原先這山上的匪首——絕戶僧打了一場。

這絕戶僧——費良不敵自己,敬伏自己的武藝和名頭,隨後邀他入夥上山,認他為尊,更讓出這南崗山第一把交椅,直至如今。

想到這,竇白事眼露恨恨,暗道:

“自己在西北軍營殺敵近百,最後不過是略微犯了些錯就遭嚴懲,當真寒了自己那赤血報國之心。”

一旁的陶喜連連點頭,讚同道:

“費良兄弟所言甚是,如今世道混沌,還不如舍掉白身,眾兄弟聚夥大乾一場,如此方才是男兒,這才不失來此人間一遭啊!”

說到這,他眼露淫猥,轉而笑道:

“竇哥哥莫憂,你若喜好女色,龍背山上有不少劫掠來的女人,待你上山後,隨你挑選。”

竇白事目光一亮,含笑抱拳多謝陶喜厚意。

陶喜見今日山中再添一員大將,心裡也很是喜悅暢快。

三人相談甚歡,推杯換盞間你來我往,氣氛熱烈。

正在三人飲宴正歡時,一嘍囉麵帶倉惶,腳步踉蹌地急火火搶進大堂,報告道:

“報告大王,有官差衙役朝山寨而來,小的拚死逃脫回來報告,剩下的幾個外圍哨子,或死或被擒了!”

竇白事瞳孔微縮,立刻問道:

“是何人來犯我寨!?”

那嘍囉回道:

“是陽穀縣的新縣尉帶了兩個都頭和七八十人前來,如今怕是快到寨門口了!”

竇白事被董平剿了一次,心有餘悸,現聽聞不是董平帶人追拿他,頓時心寬了些,當下臉上一沉,朝那嘍囉罵道:

“區區一個縣尉帶人來犯,你這廝慌裡慌張的,在陶喜兄弟落了我南崗山的威風!成何體統?

左右給我將他押下去杖責三十,關押三天,不準吃食任何東西,以儆效尤!”

“是!大王!”門口兩個嘍囉領命,上前將那報信嘍囉押下。

那報信的嘍囉一怔,哭喊求饒間被拖了下去。

費良敬佩道:

“哥哥當真是沙場出來的,紀律嚴明,弟弟佩服!就該如此管理這些嘍囉。”

陶喜聞言,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竇白事擺了擺手,說道:

“是我管教不嚴,倒讓陶喜兄弟見笑了!”

陶喜見這竇白事一身行伍做派,心中讚賞,連道:

“竇哥哥言重了,小嘍囉沒見過大場麵,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也屬正常。”

說罷,他獰笑起來,轉而道:

“既然有官差膽敢來犯,且僅帶七八十人馬,如此托大,今日我們便將他們儘數宰了立威!”

竇白事點了點頭,宰了這批官兵算自己給龍背山納的投名狀,也更漲自己聲威,以後上了山其他頭領便不敢小覷自己。

這般想著,他臊眉耷眼的臉上泛起殺氣。

一旁的費良大拍桌子,滿臉橫肉的臉上儘是戾氣,怒道:

“陶喜兄弟說得對,甚鳥官差,來一個我費良殺一個,來兩個我費良殺一雙!”

陶喜大讚一聲,讚道:

“不愧是絕戶僧,費良兄弟好膽,陶某佩服!今日陶某所幸在此,定要與兩位兄弟殺儘那些鳥官差。

什麼縣尉不縣尉的,陶某見之如豬狗,去年陽穀縣的一個縣尉還是死在陶某手上,今年陶某再宰一個也無妨!”

費良大聲叫好:

“好,不愧是龍背山的五當家,我費良最喜你這種肝膽漢子!今日我等殺光他們,然後回來我們兄弟繼續暢飲。”

“好!”

竇白事見狀,也有些激昂,站起身來怒道:

“聽聞陽穀縣的新縣尉以前乃是市井販餅之徒,喚作什麼武植,武大郎!

前幾日才上任,這麼快便帶人來犯,顯然是想來拿我南崗山立威啊!

嗬嗬嗬……

這廝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我竇白事好拿捏不成?今日定拿那廝頭顱做杯,心肝剜出來下酒!”

費良和陶喜哈哈大笑,連連點頭附和。

竇白事大聲吩咐道:

“小的們,拿起刀兵,整備人馬,出寨迎敵!”

……

……

另一邊。

武植帶人來到這南崗山匪寨前不遠處。

正巧,這時寨門打開,寨內三道身影乘馬而出,身後嘍囉舉旗帶刀在後。

竇白事、費良、陶喜手持長兵,神情凶狠橫立在前。

當看見武植這邊的人數似乎隻有五六十,並沒七八十人,略微有些疑惑。

武植剛才上匪寨前,已經讓時遷、石秀、黑猴兒各帶八人,兵分三路圍住這南崗山另外三個方向,慢慢包上來。

一來以免有嘍囉逃跑,二來也能靠這三路弓手與自己這邊形成合圍之勢。

隻是自己這邊看起來有些薄弱,但有魏青、魏大牧、魏小剛、白牛兒和剩下的幾個親隨衙役,也足夠了。

武植看著麵前為首那三個匪頭,眉梢微挑。

居中那人的長相奇怪,約莫四十出頭的模樣,臊眉耷眼,垂頭喪氣般一副命苦之相。

不過這人身材健壯,手持一杆紅纓長槍,倒是氣勢非凡。

看來這人便是那哭喪太歲——竇白事了。

方才聽丁良說,這竇白事出身陝西,天生力氣比旁人要大,甚是勇武。

其自小家裡是做白事生意的,小時候幫家裡紮紙人,大些幫忙抬棺材,而他父母取名也直接,直接給他取了個竇白事的名字。

之後這竇白事投身延安府軍旅,倒是殺過不少西夏士卒,最後做了帳前校尉。

又因他生得臊眉耷眼,一副死了雙親的喪臉苦相,所以被人取了個哭喪太歲的諢號。

而竇白事左邊,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和尚,這和尚一襲紅色僧衣,在這白雪皚皚的大寒之際,甚是惹眼。

其手持一把長柄樸刀,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武植掃了這和尚一眼,臉色微沉,這和尚號稱——絕戶僧,這外號的由來是因為這惡和尚翻牆進彆人家偷搶財物時,往往將戶主家中男女老幼儘皆殺光,所以得了個絕戶的名頭。

竇白事的右邊,是一個麵容十足醜陋的大漢,歪眉斜眼,酒糟鼻,手持一柄大刀。

這大漢隻隻要裸露在外的皮膚,無一處不生紅豆大小的膿瘡,如今他一邊撓著臉上的癢,一邊哼哼獰笑看向武植這邊。

武植眼角微跳,知道這人便是那龍背山的五當家,惹人嫌——陶喜!

這副尊容,惹人嫌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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