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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水落石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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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留校了。

但是,一點也沒有金光閃閃的虛榮之感,我覺得自己是被塗滿了“烏賊汁”,成了學校的一個“矛盾焦點”,也可以說是一個“靶心”。

當然,校領導有一方是在熱情地支持我,很多人告訴我,是以何校長、王校長為首,可我本人並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對我特彆青睞,我與他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倒是廖校長在我去奉新實習之前,特地來與我聊了幾句話,現在想來,他與赤岸中學的領導一樣,當麵對我做了一個考察,隻是我木頭一個,沒有察覺而已。但是,我感激他們,寸草春暉,一輩子的恩情。

相反,激烈反對我的一方,就是以張主任為首的,一開始,我總是自以為與他很好,最起碼說過不少話,可他為什麼這麼恨我呢?我一直想不明白。用現在的話來說,我就是“躺著中槍了”。

流言蜚語是從來不熱心傳遞好話的,所以我聽到的更多都是張主任是怎麼貶低我的:他用了當時最時髦的一些說法:wg結束了,現在需要真正的人才,而她算什麼,就是寫了一首詩……哦,還有一個相聲……

雖然論據隻有這些,論點很明確,她不是人才,她根本不應該留校。至於論證,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歇斯底裡”。他對我的奇怪表現,可能讓學校領導大為意外與迷惑,所以反而更積極地支持我留校了?這是我事過之後的瞎猜想。

那個張主任,也不知道他說服了幾個什麼人,串通起來繼續變本加厲,說我是買通了何校長,王校長,甚至是廖校長。這種謠言讓我對他更加反感,無中生有的本事居然那麼大。

可是,謠言也會讓人退避三舍的,弄得我想對三位校長說一聲“謝謝”都沒有做到,當然是因為我的膽小怕事,不敢再去“攪”那黑不溜秋的混水。還好,校長們倒是沒有責怪我的不懂事。而遊老師提出調我去語文教研組,被他們的“買通論”一刀就給扼殺在“搖籃”裡了。

在這種情況下的留校,我一舉一動都容易引來爭議,於是,不是一塊好“才”的我,無可奈何地也從此謹慎小心地生活在這麼一潭泥水裡了,果真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確沒有足夠的才能,把自己“拔”出困境來。

學校後勤管理的楊主任,把我的房間安排在以前女生宿舍的對麵,與我們學生時代的宿舍並排,但是是座平房。這座平房有三個房間,中間一個大教室,暫時沒有啟用。左麵的小房間有裡外兩間,右麵的小房間隻有外麵一間,裡麵一間是隔開不通的。我很奇怪,四周查看了一下,發現原來隔開的那間的房門開在教室裡麵,放了很多雜物。而我,就分了那間右麵的小房間,就好比給你一塊蛋糕,還被切去了一塊。那時的我,當然沒有一句異議敢提出來。

我搬了進去,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臉盆架,和一把椅子。這是我來到紅土地上的基本標配。隻是,這次多了一架腳踩風琴,哪怕房間裡都塞滿了,我還是挺滿足的。其實我的心,對生活要求本來就不高,插隊時還住過六個平米的房子,一盞煤油燈,就讓我心滿意足。現在,還有琴,“此生何求!”

接著,我的第一件事情是去看牙痛,在赤岸中學因心情複雜,讓我留了一個“牙痛病”回來。可“牙病不是病,痛起來真要命”,我去了高安醫院。縣城醫院的牙科都簡陋得隻有兩種治療手段,吃消炎藥或者就直接拔牙。

馬上就是暑假了,但是,我們學校這次招收七九屆學生,恢複高考形式了,要書麵考試加麵試,成績合格才能招進來。我已經接到通知,暑假後的半個月,必須留在學校,參加文藝班麵試工作。前後一算,起碼得等一個多月才能回上海。

左思右想,拔!於是,一顆大牙,隻是顆蛀牙,在上海可以補好的牙,被硬生生拔掉了。醫生拔牙的時候都一身汗,我更像拚命了,就好比上了一次“酷刑”。等完成後,我早已是大汗淋漓,渾身虛脫,趕快回到那個小房間,昏睡了一天。

我的留校,困境沒能自拔,而是一顆牙就這麼拔掉了,算是塵埃落定。

記得我在改變身份後的第一次開會,也是在大大的三樓教研室裡。當學生時開會與當了老師開會,我好像就隻有一個感覺: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我們學校的工宣隊兩名領導還在。那個女工宣隊叫鄢師傅,她一看到我進來,就叫我過去,坐在她的邊上。我正很奇怪,她怎麼這麼熱情,她自己告訴我了:

“我剛從你家回來呢。”

“哦?”我很是詫異,爸媽怎麼沒有寫信告訴我?有可能,我在奉新赤岸,他們沒有地址,所以……

“我去上海看病,學校給我了你家的電話,你媽媽熱情接待了我,我在你家住了十來天,天天與你媽媽睡在一個床上……”

我更吃驚了,不善接待客人的爸媽居然為了我接待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而且,看得出來,鄢師傅還很滿意。

“你媽媽托我做一件事,她說你年紀不小了,27歲了,是不是可以讓我為你找找朋友看。”

我就忍不住笑了,世界上這是做媽媽的最大的一件心事呢。

鄢師傅看我笑了,她就更起勁了:“你媽媽說有個男同學她看到過,好像姓蔡,蔡什麼?……”

我嚇得趕快去阻止她說下去:“我明白了,謝謝您,”

可她覺得受人之托要熱心完成,繼續說:“我來想辦法,……”

“哦,不……我自己會想辦法。”我都想快快捂住她的嘴,好似她的聲音響得就如打雷一般,讓一房間的人都聽到了……

我的心在“突突”地亂跳,雖然母女倆不約而同想一塊兒去了,但是,都是自說自話,哪有女方先想好了再去找男方的?為此,我的肚腸裡總是覺得有根棍子在攪七攪八:他在哪裡?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這意思?不清楚!我找得到他嗎?不可知?三個“不”字,一時讓我覺得周圍都是霧……

我真的開始了尋找蔡的行動了。他倒是沒有找到,卻聽到了許多新聞。知道了我們班的二胡手鄭和嗩呐手劉分在了縣城的劇團,他們是有特長的,當然文藝單位要搶。不過鄭同學是不願意呆在劇團那種地方,他自己想辦法去了公安局,那是後話。有個女生分在了縣二小,還有一個分在了縣一小。她們平時在班裡不太聲響,但是分得都很好。

還有更如願的,小提琴手文秀分在了八景煤礦子弟學校,與她的男友又在一起了;俏妹子鄭遠芳分在一家大工廠的幼兒園;而莉萍她分在了江電(江西電機廠分廠),就在高安那條“南京路”上。

我馬上去找她們幾個說說話。周日,我特地去了江電。

莉萍的房間分配得很不錯,還被她布置得很漂亮,都是嶄新的家用東西,因為她馬上要結婚了。我去的時候,曹老師也在,他們倆高興得很,熱情地接待我。曹老師可是個演講高手,他滔滔不絕地把他如何找人幫忙,幾次三番、曲曲折折,最後才幫莉萍分到了這裡的故事說得暢快淋漓。我相信,這是件很難很難的事,但是,更相信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莉萍的父母最後也被感動了,同意了他們的婚事,一切都很美滿。

”那莊老師呢?“

“莊之夢的個性是不願意那麼去求人的。”曹老師說。

“我也不喜歡求人,所以,弄得翻天覆地。”我馬上也感歎了一句。

莉萍想了一下問我:“你是不是答應了張主任什麼?卻又沒有為他做?”

我一下子怔住了,在腦子裡思索起來……,空白呀……

“我提醒你哦,”莉萍說:“上個學期放假,我看見你坐車剛離開,張主任後腳就趕到了。他還問我,問你在哪裡?我說你走了,他頓時暴跳如雷……”

她還沒有說完,我的腦子突然電光石火,炸開了那塊堵住我腦電波的頑石,想起來了,啊呀!我想起來了,他要我把他妻子帶到上海去看病,他透露了校長抽屜裡的秘密,就是他,第一個對我說要留校的,是他趁此機會說要我幫他忙的……我還說了“好的”、“好的”……可是我忘了,怎麼會忘得這麼乾乾淨淨!天呀,我立即想用拳頭去砸自己的腦袋了!我乾裂的喉頭叫不出聲音來,我恨,可我又不知道恨什麼,隻好恨我自己……

莉萍他們見我神情有點異常,也就不做聲了。不過。我很快清醒過來,這是在人家家裡,而且,我此時此刻是在一個歡天喜地的家裡……我努力克製住自己胸腔裡那頭亂衝亂撞失心瘋的“鹿”,克製了好一會兒,總算又把自己的靈魂找回來了:

“謝謝你,莉萍,你真是提醒了我,不然,我哪怕死了,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還好世界上好人更多……”然後,我就問他們是不是知道,張主任的妻子後來怎麼辦的。

曹老師知道:“正好達同學還沒有走,張主任請他幫忙帶他夫人去上海看病的,聽說住了半個月。”

終於,一切水落石出了,張主任原來是……每個人在這裡麵的表現,馬上在我腦子裡都清晰起來。但是,我一直在恨我自己的疏忽,恨自己怎麼會突然沒有了記性!……恨了好幾天……

那個什麼哲學的最終命題“我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特彆可笑地又在心裡翻上翻下,現代的社會學如果不加進來,那個命題最終還是不成立!我怎麼就沒有去細想,那個張主任“他是誰?”、“他的恨從哪兒來?”,“他要怎麼樣把我按在泥水裡?”……或許這件事情,誰都知道了,就我自己忘了……原來,人生道路上的坎坎坷坷都是自己製造的,怪誰?!

現在這個張主任,我對他的仇視是抹掉了許多,是我“失約”在先。但是,我冷靜下來後想想,從這麼一件事也可以窺見一個人的靈魂……儘管他的心裡有的是墨黑的東西,而且還會繼續塗黑我……可我卻堅定起來,不願意與那樣的人去和解……隻是,我有機會做了一個明白人,以後,我就那麼冷眼向洋,看著他,去搗亂吧!

當然,我對自己的自責延續到現在,我人生的坎比彆人多,而且會稀裡糊塗地在同一個坎上跌倒幾次?用頭破血流的教訓來捫心自問,……就是因為我對世俗凡塵的不了解,基本人心的不了解,對中國這塊土地上幾千年的習慣勢力的不了解……我想起來抄《紅樓夢》,有一句金言“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是呀,小小書生意氣,哪裡懂得“人情”的重要呀!

留在學校裡後,還暫時沒有固定的課,我每天都在房間裡練彈琴,練聲樂的氣息,開腔……還借了一本《和聲作曲》來“啃”。

正好七八屆文科班剩下幾節音樂普及課沒人上,藝術組就排課表,讓我去上課了,也可以說是去鍛煉鍛煉。

那個地下音樂教室我熟悉得很,彭一葉老師與莊之夢老師的身影刻在我的腦子裡,隻是此刻,我轉變成了老師了。還有,我習慣了彈風琴,這下也得轉到彈鋼琴上。好在我也有小時候跟在宛章、恩蘭後麵撮來的一點兒功,用上去正好。心和手指都沒有嚇軟了……不管怎麼樣,我沒有出洋相。

如此的一錘煉,我才從學生、留校生的“蠶殼”裡爬了出來。

放暑假了,迎來了久違的高考,招生工作開始了。我們這些高師的三批畢業留校生,不管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也都投入了準備考彆人的工作中去了。

這是恢複高考的第一屆,一個隨著中國準備大變革的開始,國家所做出的第一個大動作,為後麵的“改革開放”吹響了“衝鋒號”。

如果說過去是一切以“jiejidouzheng”為綱的做法,把中國人的人格都“培訓”成了一個樣式: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有某個人想站起來……立即會有一群人去“鬥”他,用“左”的“右”的,“正”的“反”的等等莫須有的名堂去訓他,再幾棒子dadao,叫你不得翻身……然後,人們又再無可奈何地一起蹲在地上了……

那麼,現在非但沒有了這種可怕的“管製”,上麵還正在號召大家可以站起來,把“自我”還給你,讓你有機會發揮自己的才能,……這個時段的人們正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想站起來,做好自己……膽子大的,非但已經站直了身體,活動著筋骨,就等那一聲號召,要飛跑了!

那聲“號召”還沒有來,中國曆史上很輝煌地宣布“改革開放”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正在醞釀中,現在還是七月份呢!可是,覺醒過來的人們真不少呀,聽說來報考高安師範的人就有上千人。

我們當然“蠢蠢欲動”,都想報名考大學。學校馬上宣布,剛畢業的“工農兵”學員,要有兩年工作經曆才可以參加今年的高考。

瞧,要想站起來,也不那麼爽快,但是,“道路還有曲折,前途一定是光明的。”從此,中國要有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了,我們小百姓也在體會一天一個樣的不同,潛移默化,推陳出新:……我們學校的兩個工宣隊走了!我們學校的高考準備好了!我們學校的擴建藍圖畫好了!

七月中旬,我與那個藝術組的邢大隆老師去奉新和靖安兩個縣做麵試工作。

當了考官的我,坐在那兒,看著一個一個考生來表演,有的人很自信也很自如,有的人卻很勉強尷尬,還有的是戰戰兢兢,不知在做什麼……我心裡不是滋味……如果要我來參加這種考試,我一定考不取……我對著考生很和藹地笑著,鼓勵著,……後來考取入校的學生,一提起我那時的“婆婆心”,就表示很有感謝之意呢。

那個邢老師,一本正經,嚴肅加嚴厲,還不斷教導著我。我知道他高傲的自信心來自於什麼:他是大專生。雖然“工農兵”的頭銜是一樣的,可他還是頭仰得很高。尤其是他娶了七六屆的一個女生,一個漂亮的上海知青,就更了不得了,連他的衣角都有了“風聲了。從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裡,和他走路的一步三搖的姿態裡,我早已感覺出來了,在新的形勢下,他,大專生可以“橫掃”我們留校生。

這個假期我沒有回去上海,忙著許多的瑣事。很快開學了。

新學期我的教學工作是:班主任,帶一個60名學生的文藝班,40個學生是表演類的,20個學生是美術類的。

我可是做足了一番功夫,拿到學生名單後,第二天就把六十個同學的名字背出來了,在開學報到時,見一個,叫一個,還知道有兩個上海知青,一個是陸同學,考入表演組,一個是司同學,考入美術組。

我一周要上文藝班四節排練課,其中包括舞蹈排練。而教材是沒有的,自己編寫。

一開始,剛考進來的學生很聽話,我站在講台上,下麵黑壓壓一教室的人,居然無聲無息,聽我一個人“演講”。我也準備充分,加上有了說相聲的基本功,不管怎麼樣,把那麼兩節班會課說得熱氣蒸騰,還是混得過去。

後來,新鮮的話說完了,班裡的事情卻積累多起來了,我才時時覺得自己有點捉襟見肘,力不從心。排練課內容,我可以自己定,一周兩節表演基礎,兩節舞蹈基礎。就這麼,我的半藝術性質的職業生涯,哪裡由得我分說,還是從事了,而且是勉為其難地在進行著。

同時,我還在尋找班裡分出去的同學們,特彆是蔡和維琪。

維琪很快就找到了,她調進了高安縣縣委知青辦,專門負責知青的來信來訪工作。她聽說我終於回到了學校,也在找我。

我們再次相見,好興奮呀!因為大家最終都回到了高安縣城,以為今後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其實,後來才知道,學生時代一過去,簡單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再也沒有了,參加工作就代表進入了社會,而社會裡的繁雜不會讓你再有那種情調:女同學們手挽手,在浮橋上溜達的歡樂;在大街上、商店裡瀏覽時沒心沒肺的痛快;和在寢室裡悄悄私語的舒心了……

我們各自傾吐這分彆的幾個月,她告訴我,羅老師為她介紹的對象,王西林請他父親幫忙,才把她從新街公社中學“撈”了出來。她的一句真心話道出了我為什麼也千難萬難,最終不願意選擇回仰山的心事: “我們上高安師範讀書的知青,算是落實了上調政策,結果又回去了插隊的地方,這種失落感還是能憋在心裡的,而那些被人笑話的風言風語,不嗆死你是不會停下來的。”

那個周末,也就是星期五的下午,我剛上完舞蹈基訓課:“站台”與七個芭蕾手位與中國古典舞的五個手位與變化,一身疲勞地回到房裡,我們班的民歌手玉蓉來了。她與我說著話,卻透露了我一直想聽到的一個消息:“我分在祥符的杉林中學了,離高安城隻有十二裡。說是我們班老楊與李顏早就分在大城中學,祥符公社還要下去二十裡。”

“我知道大城,是在奉新去南昌與高安去南昌的一個交點上。我從奉新來高安就得經過大城那裡的。”

“是的,我還聽說了,一班的蔡新華這個學期也調到了大城中學。”

我一下子眼睛亮了,原來他去了大城…… 我得儘快找到他,不管怎麼樣,也要弄一個“水落石出”呀。玉蓉也好像心事重重。那個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已處在關鍵的年齡階段了,當然會各懷了許多心事。

耿堅編審評

您所謂“白描“,其實是最接近真實的文字。《高安》是自傳體小說,是以真實的曆史事件、人物作為背景和小說中人物原型的。所以,小說的情節充滿了真實感。真實感有溫暖的和冰冷的之分,本章揭示的張主任的醜惡嘴臉情節屬於冰冷的真實感一類。這部分冰冷敘事與之前激情的,抒情的敘事,形成拚圖般的立體美。請注意我這裡用了“立體美”這個詞。我在這裡運用辯證法的聯係觀點來看待小說,把冰冷敘事同之前的溫暖敘事聯係起來看,從暗黑中尋出美感,否則,“水落石出”便隻剩下惡心的感覺了。

您說到轉折點,這確實是轉折點,是書生到社會人的轉折點、從書生意氣到獲知社會兇險的轉折點。

莉萍的話使主人公的靈魂受到一次暴擊,這是人生中若乾次靈魂受暴擊的第一次。一個有信念,追求人生意義的年輕人從中獲得啟迪,進步的背後是眼淚有時甚至是血淚,但人總是要進步的。

“水落石出”以下有兩個自然段,現在的寫法是對自已進行靈魂拷問:人生道路上的坎坎坷坷都是自已製造的;我有機會做明白人,可以冷眼向洋了。這兩段文字不夠“經濟”,文字不少但思想容量少。如能從水落石出悟出些積極的東西,如:光憑書本知識是無法立足社會的,從此要將《紅樓夢》裡金句“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來要求自己了。再如,雖然身處現代社會,但中國這塊土地上的習慣勢力是根深蒂固的,在單位裡,經營上下左右關係,始終比乾事重要得多。如此,則轉折點就成了起跳板,小說的精神底色得以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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