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纓看向那兩個媽媽：“你們聽到沒？盧清悠說你們沒素質。”
“她說的是你！”王丹媽媽指著夏紅纓的鼻子嚷嚷，激動得像夏紅纓搶了她老公。
“王丹媽媽。”陳老師皺眉，語氣有些重地說：“請注意音量，這裡是幼兒園，孩子們都還要上課呢！”
王丹媽媽不敢跟老師大小聲，撇了撇嘴。
三個人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
“燕燕媽媽，你沒事吧？”陳老師問。
夏紅纓搖頭：“還好。”
“剛剛怎麼回事啊？”
夏紅纓沉默片刻，說：“我跟霍小光的媽媽有些矛盾，她可能在她們班家長那邊造我的謠了，引起彆人的誤會。”
陳老師皺眉：“啊？她造什麼謠？”
夏紅纓說：“她說我勾引彆人的丈夫。”
陳老師聽到這個就笑了：“就燕燕爸爸的長相，這話說出去誰信呢？燕燕媽媽，你彆放在心上，謠言就是謠言，不攻自破，經不起考驗。回頭我要是聽到這種謠言，一定幫你澄清。”
夏紅纓感激地說：“謝謝你，陳老師。”
出了幼兒園校門，不見盧清悠的影子，但那兩個家長還沒走，跟四五個人湊成堆，一邊拿眼看夏紅纓，一邊滿臉惡意地蛐蛐什麼。
夏紅纓跟她們素不相識，自然不可能過去問她們在講什麼。
隻能無視她們，自己離開。
然後就聽那王丹媽媽突然放開了聲音，陰陽怪氣地說：“有些人啊，來參加個家長會而已，穿得花枝招展的，還想勾引誰呢？”
徐斌媽媽：“可惜今天男家長少得可憐，隻能打扮給家裡的豬狗看了！哈哈哈哈！”
另有一個說話的聲音和語調跟背詩一樣的家長，夾著嗓子說：“再打扮得好看又怎麼樣？還不是個農民！人家盧醫生，不僅漂亮，年終還被評為301醫院的榮譽醫生代表呢！”
“這麼厲害啊？這個榮譽醫生代表，聽說每年隻評選一個人，是給醫院貢獻最大，最優秀的醫生的！”
“可不是嘛！空有一張皮囊有什麼用？男人這會嘗個鮮，等厭煩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
這群人，大概就是為了故意說給夏紅纓聽，一個個都扯開嗓門大聲講話。
夏紅纓從她們身邊路過，想聽不見都不行。
於是她乾脆就不走了，直接轉身問她們：“各位，我想問一句，盧清悠說我勾引男人？我勾引誰家男人了？”
王丹媽媽說：“當然是勾引盧醫生的男人！你可真不要臉，自己男人死了，就搶她的！也就是她善良，要是我，我非把你當街扒光了，潑你一身糞便！”
夏紅纓：“你們一個個的，她說什麼你們都信？301廠和301醫院才隔了幾步路？就不能先去打聽打聽？到底是誰勾引誰的男人？”
“你彆狡辯了！”王丹媽媽冷笑，“我們都看到了！”
夏紅纓還納了悶了：“你們看到什麼了？”
王丹媽媽：“看到你跟霍小光爸爸出雙入對唄！”
夏紅纓：“你們看到我跟霍小光爸爸出雙入對？霍小光的爸爸已經不在了！你們還能看見鬼？”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徐斌媽媽氣得聲音都變調了，“前些日子，霍小光的爸爸還來參加過親子運動會呢！你居然咒人家不在了？”
夏紅纓明白她們說的是誰了，直接給氣笑了：“你們被盧清悠母子兩個騙了！
來參加親子運動會的，是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和盧清悠的丈夫原本是戰友，她丈夫為救災犧牲了。
霍小光說，彆的小朋友都是爸爸來參加運動會，他沒有爸爸，讓我丈夫充當一天他的爸爸！”
“你不但惡毒，你還是個謊話張口就來的撒謊精！”王丹媽媽一個字都不相信夏紅纓的。
“是啊！充當一天爸爸？這麼蹩腳的謊言，你還真說得出口呀！”
“你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連霍小光都扯上了？霍小光才幾歲呀？他能跟他媽一起撒謊？”
“你們沒見過吧？那些破壞彆人家庭的小三，就是怎麼沒有底線！心思特彆惡毒，要不然也乾不出這種事兒來呀！”
夏紅纓：“……”
看夏紅纓還想說話，王丹媽媽一臉不屑地說：“你也不用再跟這兒狡辯了！回頭我會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
夏紅纓感覺，這些人對她有了先入為主的成見，盧清悠又慣會裝善良裝可憐，怕是她說什麼，這些人都不會相信。
那就不說了吧。
回頭她直接把結婚證甩在這些人臉上！
……
晚上，霍南勳跟燕燕回到家裡，夏紅纓就跟他說今天開家長會的情況：“……老師讓寒假期間準備一個節目，可以是孩子自己表演，也可以家長和孩子一起表演。
你說咱們給燕燕準備一個什麼節目呢？”
霍南勳說：“一般，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再或者是朗誦、樂器之類的。”
夏紅纓愁得很：“燕燕以前唱歌很好聽，她唱那個，讓我們蕩起雙槳，唱得特彆好，音很準。
但是現在，連說話的音調都成這樣了，哪裡還能唱歌或者朗誦？
跳舞和樂器嘛，她又不會。”
霍南勳想了想：“要不問問燕燕自己？”
夏紅纓就讓正在寫作業的燕燕看著自己的嘴，跟她說了準備節目的事，問：“燕燕，你有沒有什麼想表演的？”
燕燕怕怕地搖頭：“媽媽，我不想表演，我害怕。”
夏紅纓：“……那，要不就跟老師說——”
“武術怎麼樣？”霍南勳突然問。
夏紅纓眼前一亮：“武術？這個主意好，不需要她聽，也不需要她張嘴！她這段時間一直跟你練，我看練得可有模樣了！”
霍南勳於是跟燕燕說：“爸爸教你一套表演武術，到時候我陪你一起上去表演，好不好？”
燕燕：“爸爸陪我一起嗎？”
霍南勳點頭。
燕燕想想那場景，心裡的畏懼感消失不見，說：“好！”
春節假期間，一般地裡沒什麼活兒，是農村人一年裡頭最清閒的時候。
霍南勳在放假以後，就每天教燕燕兩個鐘頭表演武術，又翻筋鬥又打拳。
小孩子學這些都很快，沒幾天功夫，一大一小，動作就很同步了，馬步紮實，轉身騰挪輕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