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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巡察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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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未來與理想的討論結束後,室內恢複了安靜,學生們靜靜地做著功課,周咫坐在講台上批閱著學生的作業。

偶爾從隔壁傳來的咳嗽聲,讓周咫眉目間憂色難掩。

隻有他知道,竹老先生並不完全是病,而是傷,被人打得很嚴重的那種傷。

中午放學後,周咫換下長袍,穿上短衫,先在廚房燒火煮上飯,隨後手腳麻利地開始洗菜摘菜切菜,準備佐料。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周咫便開始忙忙碌碌地一邊添火一邊炒菜。

不多時,飯好,菜好,廚房飄香。

周咫用一個大托盤裝好飯菜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一間房間,明窗淨幾,幾幅山水畫,幾幅筆墨蒼勁的墨寶,讓房間平添了幾分格調與淡雅。

書桌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一邊書寫著什麼,一邊輕咳著。

老者便是竹老先生。

走進房間的周咫一邊放下托盤,一邊語帶責備道:“師父,你的傷還沒好,不好好躺著,怎麼又起床了?”

竹老微微一笑:“老是躺著,渾身都不得勁。恒之,都給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師父,要叫我先生。”

周咫略默後展顏一笑:“可你教我識文斷字懂道理,傳我功法練體,不叫你師父,我該叫你什麼?”

竹老淡淡一笑:“師徒隻是個名義,一個稱謂罷了,你又何必執著?尊師重道固然是好,但人不能活在名義稱謂的陰影裡,你明白嗎?

我所知所學有限且已老朽行將就木,教你的隻是一些粗淺的基礎東西,你應該有個良師教導,而不應該由我這個劣師指點。我不能讓你因為一個名義,一個稱謂,束縛了你,耽誤了你,明白嗎?”

周咫略默後展顏一笑:“咱們先吃飯吧。”

見周咫沒有答應,竹老先生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咱們有這麼窮嗎?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老是青菜豆腐,這哪能跟得上?”說完朝桌子上的飯菜抬了抬下巴。

周咫笑道:“前幾天不才吃了肉嗎?再說天天吃肉,也容易犯膩。”

實際情況是,周咫聽一位遊醫說,咳嗽不能吃得太油膩,要清淡飲食,所以周咫果斷的換了青菜豆腐,又健康,又省錢,多好。

竹先生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要聽那遊醫胡說,我的身體,我清楚。人說寧可肚子受罪,也不要嘴巴受窮,我是過一天,就算賺一天,我可不想自己受委屈。你天天青菜豆腐,連我這老人家也受不了了。咱們也沒那麼窮吧?難道我的俸祿還沒發嗎?”

周咫:“試試總是沒錯的,萬一有效呢?先生的俸祿已經發了,我已經領了。但錢得攢著,你的藥不能斷。”

說這話的同時,周咫從懷裡掏出一個袋子在手,從中抓出一把白花花、外圓內方且雕刻有繁複花紋,如銅錢大小的事物。

這便是這個世界通用的貨幣——妙幣。

妙幣分為三種麵額,分彆為:一妙幣,二妙幣,五妙幣。

妙幣麵額的大小形狀沒變,隻是重量有所不同而已。

之所以叫妙幣。是因為隻要拿出妙幣迎風而吹,或用口吹其幣身,妙幣便能發出美妙的聲音而得名。

同時,為了方便世人攜帶與各種大宗交易,還有不等麵額的妙票通用。

但大部分的普通人,都隻聽說過妙票,沒有見過實物,底層的人大多隻是使用妙幣,畢竟,他們的交易,一個錢袋子就能滿足所需。

周咫把一把妙幣放在一邊,把錢袋子遞出:“這錢先生收著。”

竹先生沒接,歎了口氣道:“你老是頂替我去各鎮巡察,也不是個長久的事。若被人發現,扣一頂吃空餉的帽子,罪名可不小。”

周咫:“誰說咱們吃空餉了?咱又不是沒給君山門辦事。他們又不是沒長眼,先生管轄的幾個鎮子,出過什麼大問題沒?再說,先生以前一直蒙著麵,我現在還是蒙著麵,誰能發現?”

竹先生不但是位教書先生,他還有另一重身份,他是修士,是隸屬於君山門的巡察使。

君山門坐落在景國雲洲境內。

雲洲有三十三個郡,分彆由五個門派把控。

其中實力最強的斷刀門控製了11個郡,次之是修羅門控製了10個郡,而君山門隻占3個郡,屬於弱小的勢力,與同樣控製3個郡的梅山門,與控製6個郡的斧山門,組成三山盟對抗強大的斷刀門與修羅門。

君山門與離國一水相隔,三麵皆被斷刀門、修羅門所包圍,可謂四戰之地。

君山門因其勢小與其獨特的地理位置,故而君山門謹小慎微防備極嚴,每個郡、縣、鎮不但設有專管俗務的世俗人管理行政民生,明麵上還派有修士坐鎮監察,同時還配有一個巡察使暗地裡監察一切。

巡察使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威風,實際上就是個跑腿的苦差事。

君山門有規定,巡察使隻有上報的權力,並沒有直接乾涉地方事務的權限,算得上是個清水衙門。

但也有例外,有些地方的巡察使的權力很大,巡察與監察的任務,全由一個人身兼。

比如像山頂鎮這樣又窮又偏的小鎮,就沒有明麵上的修士坐鎮,隻有竹先生這個巡察使存在。

而且,竹先生也並不隻負責山頂鎮這一個小鎮,而是要負責方圓百裡內四個同樣大小的小鎮的巡察與監察的任務。

沒辦法,君山門太小,人太少,一些偏遠地方,也隻能如此安排,聊勝於無。

自從竹先生身受重傷後,他的巡察任務,便由周咫頂替。

好在各鎮都比較窮,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加上四個鎮都有一名練體中後期的君山門外門弟子在暗中坐鎮,周咫也就利用每月三天的塾假去巡察巡察打個卡而已。頂多就是秉持著心中所謂的正義處理處理欺男霸女的鄉紳土豪,或者貪官汙吏罷了。

對於周咫的這番言論,竹先生笑了笑:“我拿錢給我乾什麼?我又不習慣帶錢,你收著就好。”

這是實情,竹先生能被眾人尊敬,自然是高風亮節,從來不帶這些俗物在身的。

周咫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嘀咕一聲:“這君山門是不是太摳了一點?一個月就發這麼一點俸祿。”

竹先生斜了周咫一眼:“你將來要接替我成為真正的巡察使,成為君山門的正式弟子,不可在背後詆毀師門。”

周咫一怔,撇了撇嘴沒吭聲,默默地收了錢袋子並擺好飯菜。

於是,二人便不聲不響地吃起了飯。

這是竹先生定下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

飯後,周咫麻利的收拾好碗筷去洗涮,他的時間很緊,明天又是塾假,他還得去大通鎮巡視,今天晚上又是開放書齋的時間,他得把後續的練體竅門夾在書冊裡讓自己的學生去發現。

這個遊戲他已經玩了三年多了,他感覺挺好玩,也挺有意思的。有點捉迷藏的樂趣,也有點貓戲老鼠的快感。

雖然這想法有些齷齪,但周咫樂此不疲,讓他孤單的少年時光過得不那麼單調乏味。

洗完後,周咫便坐在竹先生對麵的桌子攤開紙張準備開寫。

沒辦法,靠著大廳的二間房都拓展成了教室,書房隻能一老一小湊合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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