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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小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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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綰則是自己開的車門。

一下車,能感受到周圍不少人的視線落過來,帶著竊竊私語。

他們估計在猜測她是誰。

而宋時煦既不會介紹她是他的妻子,更不會介紹她是妹妹。

這兩種身份都不適用於這樣的場合。

宋舒綰垂眸走到了宋時煦身邊。

陳老板也終於注意到了她。

寒暄中斷,陳老板笑著道:“這位小姐是”

素來聽說宋時煦身邊有個關然,但關然好歹是個明星,不至於這樣麵生。

宋舒綰看向宋時煦。

宋時煦不慌不忙道:“女伴。”

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詞語好生曖昧,旁人一聽就明白了。

富家子弟身邊有幾個女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周圍人都一臉了然。

宋舒綰亦帶著笑,絲毫不介意他如何稱呼自己。

陳老板舉了舉酒杯,對宋舒綰道:“你好,不知如何稱謂?”

這時候如果說自己姓宋,豈不是引人懷疑,畢竟宋是大姓。

宋舒綰剛想隨便編個名字出來,便聽宋時煦道:“姓白。”

他悠悠補充:“白兔的白。”

宋舒綰蹙眉,這是在說自己弱小嗎?

她不服地瞪了宋時煦一眼,幅度不大,旁人察覺不出。

宋時煦笑容漸深,側眸看著她。

這樣就更像兔子了,會發威的兔子。

“白小姐,幸會。”

陳老板微彎身子,和宋舒綰握手。

打完招呼,可以進入正題了。

今晚的酒宴並不普通,來的都是富貴商人,正題自然是談生意,而這生意最大的主就是宋時煦,所以一行人才會都在門外候著等宋時煦來。

隻要能與宋時煦說上話,今天就不算白來。

這樣的宴會對宋時煦其實沒多大益處,甚至有些自降身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應下,莫非是欠了主辦方陳老板的情?

宋舒綰站在宋時煦身邊聽著他們談生意挺無聊的,東張西望。

酒宴上有三撥人,一行商人,都簇擁在他們附近,就等著宋時煦得空時能湊上來說話。

還有一行大概也是商人,就是地位不高,隻能遠遠待在邊緣。

另外,便都是年輕女賓,圍在茶水糕點附近,三兩結伴說話。

廳裡響著悠揚的音樂,燈光明亮,酒香四溢。

“餓了?”宋時煦的聲音傳來。

他大概以為她一直盯著女賓那處看是因為糕點。

宋舒綰下意識想搖頭,聽陳老板說道:“是我的疏忽,酒宴舉辦得匆忙,二位應該還沒來得及吃晚餐吧?”

“二樓有包房,不然咱們”

宋時煦不語,隻看著宋舒綰,仿佛一切聽她的。

宋舒綰卻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些不尋常的意味,打斷陳老板道:“晚上吃太多東西會長胖的。”

宋時煦淡淡抿了口酒。

宋舒綰便接著道:“我吃些糕點就好了,也不耽誤你們聊天。”

她對著陳老板微笑。

陳老板猶豫著看向宋時煦。

“今日的糕點廚子是從禦嘉飯店請來的,味道絕對不錯。”

宋時煦單手揣進兜裡,表情隨和:“陳老板都這樣說了,彆辜負他的一番美意。”

宋舒綰仿佛得到了指令,點頭:“當然。”

她僵持著笑轉身離開。

“那我們接著聊?”陳老板笑著開口。

宋時煦微微點頭。

宋舒綰走過去的路上,心裡滿是疑惑。

宋時煦是真關心她還是在暗自下套呢?

宋舒綰隨意挑起塊糕點,便有兩個姑娘轉過身來找話。

比起在宋時煦身邊聽生意話要舒服一些,宋舒綰便與她們交流了幾句。

熟絡了才知道,這些姑娘都是養在貴人身邊撐場麵的,沒有正經職業。

她們還有些羨慕,她能跟在宋時煦這樣的人物身邊。

既然都是同樣的身份,那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了,大家更像是在交流職業感悟。

宋舒綰聽著,總覺得自己也該說上一兩句,便道:“宋時煦挺大方的。”

什麼大方,哪裡大方,姐妹們都聽得明白。

宋舒綰不心虛,畢竟是真話。

一個姐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宋老板可是宋家的財主,花錢定是大方的。”

另一個姑娘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道:“我一個朋友,跟過宋文州,那叫一個摳,四十萬的包買之前還得跟媽媽請示。”

她這話一出,幾個姑娘都笑了。

這人名宋舒綰可太熟悉了。

宋文州,向佩蘭的兒子,她名義上的大堂哥。

不過,在宋舒綰的記憶裡,宋文州算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主,怎麼會連四十萬都拿不出來?

“是啊,圈裡都在說,跟宋文州還不如跟暴發戶,既不體麵也沒錢可要。”

“宋文州這麼窮啊?”宋舒綰笑著說了一句。

“你不知道嗎?”那姐妹有些奇怪。

跟在宋時煦身邊要比她們更清楚宋家事才對呀。

宋舒綰一怔。

她哪裡會知道,前幾年一直被困在國外消息完全閉鎖,後來嫁給宋時煦,對宋家滿心怨恨,向佩蘭的電話都足以讓她起雞皮疙瘩,又怎麼會主動關心宋家的事。

況且家裡人出了醜事,向佩蘭大概不會想讓彆人知道。

不如她們消息來得準確。

“什麼事啊?”

那姐妹環顧了下四周,才開口道:“半年前宋文州嫖娼被抓,宋家塞了好多錢才將此事壓下來,還給了那個女人一大筆錢作為封口費。”

宋舒綰微微張大了些嘴巴,有些訝異。

“此事過後,宋家對於宋文州的管製便十分嚴格了,凡是大的花銷都得請示。”

“其實宋文州嫖娼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宋家人也隻是見他被抓才開始管製的,這種管製也沒多大用,前幾天我還看見他出現在六月坊呢。”

宋舒綰不知道六月坊是什麼地方,但聽名字也不像是什麼好地方。

“何止是六月坊,他還經常去德亞呢。”

宋舒綰知道德亞,是個賭博的好地方。

她默不作聲,繼續聽著。

“宋文州不是沒錢了嗎,怎麼還能去賭博?”

“賭博是去賺錢的呀,又不是送錢。”

姐妹們都笑了起來,很諷刺。

“好歹宋文州也是宋家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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