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煦已經開始數了:“一”
“什麼事情啊?”喬清妍注意著宋舒綰的臉色,狐疑道。
“你敢。”宋舒綰沒底氣地蹬著宋時煦。
宋時煦眉眼淡淡:“二”
嚇得宋舒綰立即解了車鎖。
聲音一響,宋時煦便拉開車門,彎身解開宋舒綰的安全帶,拉著人下車。
宋舒綰隻能腳步匆匆地跟著他走。
喬清妍反應過來,也急著下車。
宋舒綰轉頭對她說:“你把車開回去吧,以我後再跟你解釋,彆擔心。”
另一邊,關然也下了車,站在副駕駛座旁,看著走近的兩人。
宋舒綰的視線和她對上。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正式會麵。
關然穿著淺粉色短裙,短發微卷,一雙圓圓的杏眼,活像個乖巧的洋娃娃。
一出口,便是溫柔細膩的嗓音。
“時煦。”
宋舒綰麵上不動聲色,原來宋時煦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孩。
她沒有看宋時煦,自然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耳旁傳來聲音:“我還有事,讓司機來接你回去。”
關然暗暗打量了宋舒綰一眼,甜膩地回了聲:“好。”
她側開身子讓道。
宋舒綰被宋時煦拽著上車,手腕生疼,掙紮不過,索性不耐煩道:“你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嗎?”
宋時煦不理,硬生生把她塞進了車裡,又自己上了座。
車門上鎖。
宋舒綰環抱著胳膊生氣。
宋時煦一邊低頭係安全帶一邊道:“想讓我幫你係安全帶?”
宋舒綰看他一眼。
宋時煦的眼神像是暴風雨爆發前的寧靜。
她悶聲係上了安全帶。
車子很快啟動,朝出口駛去。
車子經過喬清妍時,宋舒綰想降下車窗說話,降不下。
她瞪了眼宋時煦,轉而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給喬清妍。
喬清妍有些懵,眼瞧著車開遠。
這就順走了?
她抬頭,和對麵同樣站著的關然相視。
眼神立即轉換成無語。
拋卻其他,關然這人是有些孤傲的。
大概是資源咖自帶的脾性。
她才懶得和這種人糾纏,轉身上了車。
關然似乎也不屑和她說話,踩著小高跟往出口走。
兩人各走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黑色超跑已經上了公路。
這一片都是高檔彆墅,很安靜,環境也好。
宋舒綰靜靜看著窗外,再次不耐煩地開口:“你要帶我去哪?”
“你腦子進水了嗎?”宋時煦冷冷的聲音傳來。
宋舒綰火氣可大了:“誰腦子進水啊?招惹麻煩的人可不是我。”
“向佩蘭讓你過來的?”
“不然呢?這又不是我的家,所以你乾嘛非得把關然往這裡帶?”她沒個好氣。
駛離了高檔彆墅區,車速終於慢下來,停在路邊。
“你到底為什麼要聽向佩蘭的話?”
宋時煦側眸看著她,諷刺道:“難道是因為養育之恩?”
“宋義康的照顧是從你高三開始的,自你大三我們訂婚,宋義康的照顧之責也算儘完了,算起來還沒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你的死心塌地搞錯對象了吧?”
宋時煦目光涼薄。
宋舒綰笑了一聲:“照顧?這你就搞錯了,拿著我父母的錢還吝嗇於給我,對我千防萬防也算照顧嗎?”
“大伯一家我早就看透了,你,我也看透了。”她目光毫無逃避地與他對視。
宋時煦勾了勾唇,氣突然就消了,身體往背墊一靠:“那你為什麼要對向佩蘭言聽計從?”
她言聽計從,他心裡很不爽。
“有什麼把柄在向佩蘭手上,說來聽聽,興許我願意幫你一把。”
他眼裡滿是玩意。
宋舒綰本不願多說,卻是突然想到宋時煦回來的目的之一是為了爭奪家產。
那大伯一家應該算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吧。
或許他真能幫到她。
她沒再猶豫,直接道:“我妹妹你還記得嗎?”
宋時煦看著她,在思索。
宋舒綰蹙眉道:“父母去世那年,大伯一家要了我和小妹的撫養權,後來我們都被送到了國外,表麵是留學,其實跟監禁沒什麼兩樣,直到我們訂婚,我被接回來,但是我妹妹還在國外。”
“向佩蘭那個人表麵看著慈愛,實際上唯利是圖,在韋森塔時她就讓我和其他富家子弟接觸過,現在我回來了,她定然也不會放棄我妹妹的利用價值,我妹妹年紀還小,她會被向佩蘭逼壞的。”
宋時煦手指慢慢敲打著方向盤:“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
宋舒綰一愣,意識到他這是答應的前兆,急匆匆道:“隻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都願意。”
就比如讓位給關然。
她想起了這事,剛要開口,宋時煦的手機響了。
交談被打斷。
宋時煦接起電話,那頭在說些什麼。
她識趣地看朝窗外。
“知道了。”
電話掛斷,車子重新啟動。
宋舒綰這才移回目光,看朝他。
“所以,在我和大伯之間,你選擇站在我這邊?”他突然說起這事。
宋舒綰愣了幾秒,隨後點頭:“當然。”
她笑得有些諂媚,因為知道宋時煦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對啊,她之前怎麼就沒想到找他幫忙呢?
在她心裡,宋時煦比向佩蘭更可信,說不定家妹還可以早一些回來。
宋時煦的本事大得很。
宋時煦看著她,似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笑。
她莫名覺得瘮人,移開了目光。
“晚上有一個酒宴,你跟我去。”
這次宋舒綰很聽話,回了個“哦”。
有求於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
宋時煦麵色依舊冷淡,但不難看出,已經和緩了不少。
到了場地,酒宴的主人正站在門口迎客。
貴賓們都沒急著進場,堆簇在一塊聊天,手裡舉著香檳紅酒。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從歐式建築內溢出來的燈光灑在瑩白的地麵上,彆有一番風景。
他們的車一到便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這輛超跑全國隻有一輛,在宋時煦手中,十分高調。
酒宴主人是個姓陳的老板,穿著白色內襯,挺著明顯的油肚。
等車一停,便笑嘻嘻地過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