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綰有時候在想,如果沒有那些事情,和宋時煦無感情地過一輩子似乎也是件不錯的選擇。
喬清妍早知道她會這樣說了。
宋紀延雖然不是宋爺爺的親兒子,但錢財方麵從未苛待。
因為有錢無權,所以比彆的富人多了幾倍的時間陪伴妻兒,宋舒綰是在父母的嬌寵下長大的,一直是個精貴的公主。
後來父母離世,在大伯母家也沒愁過吃穿,沒幾年便嫁給了宋時煦這個宋家最大財主,後來的日子是有些孤獨,但好歹有人伺候,不用工作也錢財滿貫。
總結來說,命裡十分不缺錢。
這樣一個人,乾嘛非得出去工作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每日吃喝玩樂,何不快哉?
就在此刻,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兩人都投目過去。
喬清妍看一眼:“你的。”
宋舒綰離得近,看清楚了是向佩蘭打來的。
這是又出什麼事情了,她已經預感不妙。
果然,電話一接通,向佩蘭隱忍著怒意的聲音傳過來:“你現在回家一趟。”
說完也不等她回複便掛了。
喬清妍見她一臉煩躁,不由問道:“怎麼了?”
“向佩蘭叫我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和宋時煦有關。
不知道他丫的又乾什麼事情了。
宋舒綰不急不緩拉開身上的毯子站起來,身上的水漬已經半乾。
她思慮幾秒,看向喬清妍道:“你跟我一起過去。”
“”
等坐上了車,喬清妍才後知後覺:“你家的事,我跟著去不太好吧?”
宋舒綰懶散地轉眸看她一眼:“現在才想起來,有些晚了吧?”
“不行不行。”喬清延說著便要低頭去解開安全帶。
“你趕緊找個地方放我下來,你那大伯母瞧著很嚇人,我可不敢招惹她。”
“有點出息好不好?她又不會吃人。”
車速半點沒減,宋舒綰道:“就當是幫我的忙了。”
喬清妍看向她。
宋舒綰接著開口道:“過些日子就是爺爺的忌日,到時候家裡人都會回去,我得尋個由頭把小妹接回身邊養著,向佩蘭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妹被她圈養著不讓回來,我很不放心。”
“在此之前我不能和向佩蘭撕破臉,卻也得讓她知道我不再是任由她差遣的乖順棋子,得付出一些東西來和我做交換。”
“明白了,惡毒女配演得多了,我知道該怎麼惹彆人厭煩。”喬清妍信心十足。
宋舒綰笑:“一會無論向佩蘭說什麼,你都懟上幾句。”
“我可太會了。”喬清妍從精致小包裡掏出墨鏡來戴上。
車漸漸駛入宋家老宅的地下停車場,環境變得昏暗。
喬清妍突然有些緊張了,就像是即將上場的話劇演員。
宋舒綰目光淡淡看著前方,正打算尋個位置入庫,有燈光閃過來,被刺了一下。
她蹙著眉,看到前方駛來一輛純黑色的超跑,車速漸漸慢下來。
離得近了,看清楚坐在車裡的兩人,手裡把握方向盤的宋時煦和打扮精致的關然。
她頓時恍然大悟,向佩蘭為什麼這麼生氣,原來是宋時煦帶著情人上門挑釁了呀。
現在挑釁完了打算離開,全然不顧她的死活。
她心裡一股火冒出來,連帶著昨晚的火氣也被勾了出來,語氣涼涼道:“清妍,拉緊扶手。”
“啊?”
喬清妍還沒反應過來,感受到車在加速,下意識就拽緊了安全帶。
車開得越來越快,離前方的車輛也很近了,嚇得她呼吸都屏住了。
此時宋時煦也看清了宋舒綰,眉眼輕輕抬了一下,對於對方車輛的加速卻並不慌張,依舊保持著勻速,躲也未躲。
關然眼前的車在急速放大,看一眼宋時煦,暗自握緊了扶手。
幾秒之後,兩輛車相撞,傳出一聲劇烈的響動。
喬清妍感覺自己得了腦震蕩。
車猛地停下來,心臟還砰砰跳得厲害。
她冰涼的手終於得以放下,心有餘悸:“你不是說早就放下宋時煦了嗎?”
怎麼還會因為他和關然的事情這麼激動呢?
命都不要了?
快嚇死她了。
宋舒綰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冷冷看著前方,和宋時煦略帶疑惑的視線對上。
這麼一撞,宋舒綰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沒本事欺負宋時煦,欺負他的心愛之物也是她的解氣方式之一。
這輛車,還有車裡的關然,不都是他的心愛之物嗎?
關然遲遲未作反應,估計也被嚇得夠嗆。
宋舒綰輕哼一聲,啟動車子調轉方向盤準備離開。
喬清妍瞧見車還能動,不由感慨道:“不愧是豪車啊,撞得這麼厲害一點事都沒有。”
宋舒綰這才真正回神,有些抱歉地看一眼喬清妍,剛想說對不起。
喬清妍眼睛突然瞪大了,大聲道:“小心。”
宋舒綰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車又撞上了。
車內兩人同時身子前傾,又被壓回座位。
動靜比上次小,車徹底熄了火。
宋舒綰看向前方,原來是宋時煦把車開過來再次撞上的。
黑色跑車完全阻擋了前方的路。
這是報複嗎?
宋舒綰皺著眉,看見宋時煦從車上下來,朝這邊走過來。
她很快按了鎖車門的按鈕。
喬清妍咽了下口水,把腦袋撇朝另一邊。
宋時煦走到車前,早已知道她的動作,隻敲了敲車窗,神情冷淡道:“下車。”
宋舒綰搖下半個車窗,側臉視人:“有事嗎?”
宋時煦麵露不耐:“趕緊下車,彆試圖惹怒我。”
宋舒綰不說話,喬清妍膽子卻上來了,為閨蜜做主道:“想打人啊宋時煦,你還是冷靜點吧,免得到了法庭上你沒理。”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宋時煦看她一眼,沒搭理,視線又定在宋舒綰臉上:“我數三聲,你不下車,我就把我們倆的事情當著你好朋友的麵說一遍。”
宋舒綰一聽便瞪向他。
要說的是什麼事情,她可太清楚了。
離彆那夜的事情是她的恥辱,她從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喬清妍。
當時不想讓喬清妍知道,現在也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