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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實則如一盤散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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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城帥帳內,楚吞嶽展開加急軍報,"抗旨不遵,意圖謀反"八個朱砂大字刺得他眼眶發紅。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驚飛了梁間棲息的夜梟。笑聲漸歇,他緩緩穿上那副染血的玄甲,每扣上一枚銅扣,都像是在為過去的忠誠送行。

"父親,您要我反,那便反了吧。"他對著銅鏡輕聲說道,鏡中人眼神冰冷如霜。城外,十二萬鎮北軍悄然集結,寒鐵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鎮北"大旗獵獵作響。曾經那個為大乾王朝浴血奮戰的少年將軍,終於被逼到了懸崖邊緣。

楚吞嶽站在極北三城城頭,看著雲清逸商隊揚起的煙塵消失在風雪中。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九九連環計中計》扉頁,蘇墟塵的字跡在暮色中若隱若現。遠處傳來蒼狼的長嚎,他知道,父親絕不會輕易罷手——那個能將"借刀殺人"與"反間計"玩弄得爐火純青的老狐狸,必定還藏著更狠的殺招。

果不其然,當雲清逸將楚懷瑾通敵證據呈給女帝時,密室暗格裡的銅鈴突然作響。楚懷瑾望著暗衛送來的密報,枯瘦的手指捏碎茶盞,青瓷碎片紮進掌心滲出鮮血。他猩紅的眼底翻湧著病態的興奮,袖口滑落半卷泛黃的兵書殘頁——正是從楚吞嶽書房偷抄的"連環計"精要,邊角還留著蘇墟塵朱砂批注的殘痕。

女帝審閱證據的當夜,三封密函同時擺在禦案上。第一封蓋著楚吞嶽私印,字跡卻刻意模仿楚懷瑾的筆鋒;第二封是邊疆將領聯名奏折,字裡行間暗示楚吞嶽與蒼狼國暗通款曲;最致命的第三封,竟是楚懷瑾主動認罪的血書,指節蘸著朱砂寫下的"罪臣萬死"旁,赫然畫著猙獰狼頭,末尾墨跡未乾的"楚吞嶽才是幕後主使",像毒蛇般扭曲盤繞。

"這不可能!"老太監王福佝僂著背,顫巍巍舉起密函,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紙張,"這些密函的桑皮紙漿紋路不同,墨跡氧化程度也對不上!"

雲清逸卻注意到女帝握緊的玉扳指——帝王鳳目凝視血書,指尖掐進雕花扶手,眸中翻湧的殺意並非指向楚懷瑾。原來楚懷瑾早算準女帝急於重掌大權,故意以退為進,用自汙的方式坐實"父子相殘"假象,反而讓女帝投鼠忌器。

當楚吞嶽接到"暫緩徹查"的旨意時,反而露出釋然的笑。他鋪開地圖,在楚懷瑾勢力範圍畫下重重紅圈,青銅鎮紙壓住標注"楚府密室"的位置:"父親用'假癡不癲'示弱,配合'反間計'混淆視聽,不過是想保住根基。"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困龍陣"沙盤上,與北鬥七星紋戰甲重疊成神秘圖騰,"但他忘了,連環計的精髓在於'九環聯動'。"

此刻,楚懷瑾正準備趕往攝政王府參加女兒婚宴。鎏金酒樽重重磕在檀木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盯著心腹呈上的“楚吞嶽謀反”假證據,突然仰頭大笑,笑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孽子,你以為靠幾封密信就能扳倒我?這滿朝文武,早就是我棋盤上的死子!”

他猛地揮袖掃落酒盞,酒水在"忠君報國"的匾額上蜿蜒如血,"當年我偷學你的《九九連環計中計》時,就該把'無毒不丈夫'刻進骨頭裡!"

而在皇宮深處,女帝將楚懷瑾的血書緩緩投入火盆。跳動的火苗映照著她陰晴不定的臉,突然爆起的火星燎到鬢角,她卻渾然不覺,隻發出一聲冷笑:"既然你們父子都想當執棋人,那朕便做那掀棋盤的!"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將鎏金窗欞敲打得叮咚作響,卻澆不滅這場愈演愈烈的權謀之火。

女帝指尖輕叩鎏金龍椅扶手,鳳目如鷹隼般鎖定雲清逸腰間若隱若現的真氣光暈:"一年從九品後期至巔峰,雲大人這等神速,莫不是得了神仙眷顧?"

殿內空氣驟然凝滯。雲清逸垂眸斂去眼底暗芒,回憶瞬間回到那個風雪交加的寒夜。洞外暴雪呼嘯,她蜷縮在潮濕的岩洞深處,天機散帶來的灼痛幾乎要撕碎經脈。就在意識將散的刹那,丹田處突然炸開一團金光,沉寂多年的力量如決堤之水奔湧而出。

"回陛下,實乃絕境逢生。"雲清逸福身行禮,廣袖下的手指微微發顫,"至於新政推行"

她展袖亮出一卷繪滿輿圖的長卷,羊皮紙上密密麻麻標注著各處城防與民生數據,"在天元城,我們推行'墾荒令',將廢棄軍田分給流民,三年免稅;地景城設'互市司',打通南北商路,以物易物抽成充作城防;玄冰城最是艱難,特立'鑿冰令',以冰代磚修築城牆,既省建材又利防禦。"

老太監王福佝僂著背湊近輿圖,渾濁的眼珠突然發亮:"妙啊!這鑿冰令不僅省了運輸磚石的人力,冬日冰牆潑水成盾,敵軍攻城時反而寸步難行!"

雲清逸微蹙的眉峰忽然舒展,將被下藥困於山洞、意外突破瓶頸的經過如實稟報。女帝聽得神色微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龍椅上的螭紋。

"陛下,臣鬥膽揣測。"剽悍大將軍墨辰上前一步,腰間玄鐵令牌輕晃,"大喜大悲引動氣血,絕境求生激發潛能,這或許就是突破的關鍵。"他眼底燃起躍躍欲試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衝擊宗師境的場景。

“原來如此!”女帝鳳目忽而銳利,她非常信任墨辰,因為他就是帶著麵具的楚凡裝扮的,女帝又對雲清逸說道:"楚吞嶽支持新政?"

"正是。"雲清逸取出一卷批注密密麻麻的政令,紙頁間還夾著幾封火漆印未乾的軍報,"每道政令都有楚將軍親筆修訂,他甚至自掏軍餉補貼流民春耕。"她展開其中一頁,墨跡未乾的"民為根本"四字力透紙背,旁邊還畫著北鬥七星的標記。

女帝凝視著那四個字,緊繃的脊背微微放鬆。窗外的陽光恰好穿透珠簾,在她掌心投下斑駁光影,鎏金盤龍在地麵投下的陰影,與楚吞嶽戰甲上的北鬥紋悄然重疊。

朱雀大街儘頭,攝政王府的鎏金匾額在陽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

楚吞嶽牽著夫人朱清晏的手,踏著滿地紅綢走進府門。朱清晏的翠玉步搖輕輕晃動,她壓低聲音道:“將軍,總覺得今日氣氛不對。”楚吞嶽握緊她的手,玄甲下的肌肉驟然繃緊——屋簷陰影裡若隱若現的黑紗,正是幽冥教刺客特有的裝束。

婚宴正廳,楚懷瑾斜倚金絲楠木太師椅,鎏金護甲敲打著扶手發出清脆聲響。見兒子走來,他冷哼一聲:“鎮北軍兵強馬壯,如今連大婚都要帶足親衛,難不成還怕有人搶了你的將軍印?”楚吞嶽單膝跪地行禮,餘光瞥見父親身後倒酒小廝的虎口布滿老繭——那分明是常年握刀的手。

就在這時,明黃龍紋錦袍掀起一陣勁風。女帝踩著碎玉步輦徑直踏入廳堂,滿堂賓客嘩然跪地。她指尖劃過楚吞嶽腰間虎符,意味深長道:“聽聞鎮北軍最近訓練出了新陣法,楚將軍何時給朕演示一番?”

話音未落,“哢嚓”一聲脆響,十二片青瓦同時炸裂。十餘名黑衣刺客倒掛屋簷,淬毒匕首泛著幽藍寒光直取楚吞嶽咽喉!朱清晏的驚呼聲被劍氣割裂,楚吞嶽反手抽出玄鐵劍,七星紋劍格與刀鋒相撞,火星濺落在朱紅喜燭上,瞬間燃起明火。

蘇墟塵黑袍獵獵作響,宗師巔峰的威壓如實質般擴散。他袖中銀針如流星疾掠而出,精準釘入暗處殺手的大穴。楚懷瑾瞳孔驟縮——兒子揮劍時劍勢淩厲,招式中暗含的精妙路數,分明是連他都未曾參透的高深劍法!

“父親小心!”楚吞嶽突然棄劍轉身,鐵臂硬生生擋下刺向楚懷瑾後心的匕首。寒刃入肉的悶響傳來,鮮血瞬間浸透喜服。

楚懷瑾還未及反應,女帝鳳目已閃過寒光。三道透骨釘裹挾著破空銳響,精準貫穿刺客首領咽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鬨事,幽冥教當真是活膩了!”她玉手淩空一揚,簷角頓時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神機營玄甲軍如潮水般自四麵八方湧出,手中黝黑的火器泛著冷光,正是兩個月前橫空出世的鎮國利器。

“砰砰砰——”

驚雷般的炸響震得鎏金匾額微微發顫,硝煙混著血腥氣彌漫廳堂。賓客們抱頭鼠竄,卻見那些玄甲軍進退有序,槍口吞吐的火舌如毒蛇信子,將殘餘刺客絞殺在血泊之中。

“這就是墨辰將軍訓練的神機營?”有官員望著滿地焦黑的屍體,喉結不住滾動,“如此神兵,為何不裝備全軍?”

老臣冷笑一聲,朝楚懷瑾的方向瞥了一眼:“楚懷瑾手握一成八兵力,攝政王掌控二成七,丞相陸承鈞之子陸玄舟也攥著一成五的精銳。陛下能真正調動的,不過墨辰那一成兵力。”他壓低聲音,“兩個月前神機營剛成,各方軍頭就以‘兵餉不足’為由施壓——他們怕陛下有了這神器,會動他們的兵權。”

“蘇侯爺蘇禦庭不也有一成兵力?還有兩位藩王”中書省官員試探著問。

“蘇禦庭是已逝蘇硯之父,如今群龍無首;兩位藩王各擁一成,遠在封地隔岸觀火。”禦史嗤笑,“陛下若將火器分下去,楚懷瑾、攝政王這些手握重兵的,怕是立刻就要‘清君側’。大乾三百萬兵力,看似強盛,實則如一盤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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