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趙郎君挨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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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再喚一聲趙郎,娘子該生氣了。

娘子生氣這事兒,可大不可小,不好哄。

且這事本就因他而起,她還要來煩擾娘子,趙元烈心中已經很是不痛快了。

回頭尋思著找個什麼理由,給梨園上一把火,免得那裡頭的人總覺得陸家好欺負,隨便找一個戲子來,就想要攪亂他家,想要鬨個雞犬不寧。

“走吧!”

老鴇不想多費口舌,隻想帶著人趕緊走,生怕陸晚會反悔似得。

這麼貌美的娘子,要是去了他們春風樓,那簡直就是棵搖錢樹啊。

雲鶯眼含淚水不情不願跟著人走了,不走也得走。

等到人一走,春望娘趕緊過來問:“你、你當真還要去梨園給她贖身?”“

“你們雖說談好了價格,但這般水靈的人兒,梨園怕是不輕易放手的。”

那可是搖錢樹啊。

陸晚當然明白:“我自然不會去,她不過是梨園讓來的,若我真去梨園替她贖身,不論她是不是去了窯子,我夫君都會坐實和梨園戲子有染的事情。”

“你且看著吧,不出今晚,梨園就會親自把人從窯子給接走的。”

這樣的人兒,是梨園花大價錢買來的,萬不會讓她淪落到窯子裡去,陸晚曉得,外頭肯定有人在盯著自己。

不然雲鶯也不會這般順從跟著人走的。

“你、你故意的?”

春望娘也不傻,這才明白過來。

“我隻想把這個燙手山芋趕緊弄走, 她何去何從我可不關心,你說是吧,夫君?”

陸晚忽然笑眯眯地看向趙元烈,他眉心直跳,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娘子慧眼如炬,識破了梨園的小把戲,自然也難不倒娘子。”

陸晚皮笑肉不笑:“是嗎?我還以為那戲子能迷了夫君的眼呢。”

這下就連春望娘都覺得後背有些冷颼颼的。

“陸娘子,我家裡還沒收拾好,我就先回去了……”

再不回去,待會兒她怕是要看見趙郎君挨訓的場麵了,雖然很想看,但那是人家兩夫妻的事情,她還是少看的好。

那趙元烈是什麼樣的人,大石村的人都曉得。

從來說一不二,自小就一身蠻力,打架從沒輸過。

現如今在陸晚麵前,卻跟個乖順忠誠的大狗狗似得。

自春旺一家把村子裡的小花狗帶到縣城裡後,旺財的快樂就回來了。

那小花狗本也不是春旺家的,不過前些日子聽聞小花狗的主人要把小花狗宰了燉肉吃,春旺想著旺財以前最喜歡和小花狗玩兒。

要是有一天他們回來了,旺財發現小花狗被主人燉了吃了,肯定會很傷心。

便央求著爹娘花錢,把小花狗給買到自家來了。

那小花狗主人貪得無厭,一條狗本不值什麼錢,就是看著春旺是個小孩子非得要,說什麼也要陳家拿一兩銀子出來,否則不買,直接殺了吃肉。

好在是買下來了,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也不至於讓他們家發財,更不至於落魄了。

給了也就給了,也算是留了一條狗命下來。

夜裡洗漱好,孩子們也都睡了。

陸晚洗了頭發,躺在院兒裡的藤椅上,任由夜風吹拂著自己的發絲。

趙元烈拿了棉帕出來,掬起一捧她柔軟烏黑的發絲擦拭著。

說:“娘子不是說過,洗完頭最好不要吹夜裡的風,當心偏頭痛。”

陸晚怡然自得,連他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我頭疼與否,與夫君何乾?”

趙元烈替她擦拭頭發的動作一頓:“娘子這是生氣了?”

“好沒意思的話,我生什麼氣。”

陸晚語氣依舊平靜,她生什麼氣,又有什麼好生氣的,這要是氣出病來還無人替呢。

趙元烈沉默片刻:“今日之事,是我不對。”

“我還未曾說了什麼,夫君就認錯,怕不是外人會以為我陸晚仗著做生意有了幾個小錢,便目中無人,對你處處打壓了。”

外頭這種話多了去了,偶爾傳到了陸晚的耳朵裡,她也知道沒聽見。

隻是今日正好遇到雲鶯這檔子爛事兒,便拿出來一並說了。

趙元烈動作輕柔,娘子頭發很長,她每日都盤起來,用原先他送的紅珊瑚簪子以作裝飾,簡單大氣。

“我與娘子之事,外人如何得知,不過道聽途說,胡言亂語罷了。”

粗糙的手指穿插過陸晚柔軟的發絲,遊走於頭皮之間。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

他說:“我原先救下她時,她便跟過我,我警告過,原以為她會識趣,不曾想今日會找上娘子來。”

“我並非三心二意之人,我是你丈夫,此心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他是個粗人,不過這粗人有時候說起情話來,陸晚也是招架不住的。

她不過是想要盤問一下雲鶯之事,他倒好,開始說這些不著調的話。

陸晚輕咳了聲,潤潤嗓子,看著天上的繁星,明兒又是大好豔陽天。

“你我夫妻一體,娘子之能遠在我之上,你有你的廣闊天地要走,旁人說什麼娘子不必在意,若當真生氣,我便去替娘子出了這口惡氣。”

“你去?”陸晚忽然想起來朱家的那場火:“難不成你又要效仿朱家大火,再去梨園也放一把火?”

“也不儘然。”

他自有主意。

“娘子,夜深了。”

她頭發也乾得差不多了,但陸晚身子懶,又覺得這院兒裡的夜風吹起來,比放在屋子裡的冰鑒還要涼爽幾分。

一回到屋子裡就是悶熱的,她實在不想動。

不過夜裡蚊蟲多,她要是待上一會兒,身上準會被叮出一身的包來。

還沒等陸晚開口,他忽然過來,輕而易舉就把人抱在了懷裡,大步朝著廂房走去。

“你乾什麼?!”

陸晚吃了一驚,又怕吵醒孩子,壓低了聲兒。

“娘子不想動,為夫代勞罷了。”

都是夫妻了,自然是了解陸晚的,躺舒服了,便是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的。

但陸晚怕他亂來,說:“我忽然有些頭疼……”

“娘子寬心,今夜就放心睡吧,我不會對你做彆的事情。”

陸晚囧了囧,這話說得好似自己還希望他做點兒什麼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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