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戲子上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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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都在靈堂前鬨,一個非得從對方手裡摳出點兒什麼東西來,一個死活拿不出半個子兒來,就算是摳也摳不出來的。

鬨得凶了,也就打起來了。

徐婆子蠻橫不講理,吵起架來嗓門兒最大,兩家鬨騰不消多時就打起來了。

徐婆子被打破了腦袋,那婦人被抓破了臉,兩家都是向著自家的人,跟著混合在一起糾纏著打著,場麵鬨得很難看。

最後還是什麼都撈著,反而是兩家落了個老死不相往來的下場。

後事操辦得很是簡單,但用的棺材卻是極好的,還找了村子裡的風水先生,給徐先生相看了一處極為不錯的風水寶地。

棺材是陸晚出錢買的,碑也是陸晚出錢找人刻的。

之所以沒有大操大辦,便是為了避免有些人想要來蹭吃蹭喝,簡簡單單卻也不算潦草。

好歹也算是有人給徐先生送終,並非落得個無兒無女就無人送終的下場。

徐先生這一死,陸晚在這村子裡就更是沒什麼念想了。

左右不過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一個又一個的好人罷了,好人就該有個好下場。

陳春旺一家收拾好了東西,最後去祭拜了徐先生,算作是告彆,便將院門落了鎖,跟著陸晚一家前往縣城生活了。

水往低處流,這人總該是要往高處走的。

哪怕現在家裡的生活條件好起來了,也總該是要奔著更好的地方去。

就算不為了自己想,也要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謀劃。

縣城有現成的好處,隻要去了,總歸會有機會在等著自己。

捎上了小花狗,將行李全部捆上了牛車,四清朝著還掛著兩條鼻涕蟲的春旺伸出手:“上來,我帶你騎馬去!”

四清騎了馬回來,馬兒跑得更快更遠,也更有力。

春旺擦了一把鼻涕,呆呆地看著馬背上的四清,明明才沒多久不見你,卻總覺得他又長高了不少。

再看看自己,穿著打滿了補丁的衣裳,腳上踩著草鞋,腳趾頭臟兮兮地踩在了爛泥裡,怎麼看都和四清不是一路人。

再看看他胯下駿馬,線條流暢,毛發鋥亮。

“這匹馬……得多少錢?”

四清愣了愣:“你管它多少錢,等你去了城裡,以後也能有的!”

“春旺,快上來,金枝她們都到前麵去了,我得去追她們!”

金枝騎了自己上回賽馬得來的紅鬃馬,那是比四清這匹馬還要跑得快。

“春旺,你抓緊了,這馬跑得快,等去了縣城裡,我教你騎馬!”

春旺緊抓著四清的衣裳,渾身緊繃著,呼呼的風拂過少年黑黢黢的臉龐,那雙眼睛格外的亮。

春旺沒騎過馬,準確來說,是見都不怎麼見過的,騎在馬上的感覺很奇妙。

像是在雲上。

像是在山巔。

有野風吹拂,有蝴蝶伴舞。

山巒在眼前迅速飛逝,回頭再看,坐落在那群山之中的小山村越發渺小了起來。

“這馬……這馬跑得好快!”

春旺的一顆心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他就這樣離開了從小長大的小村子,要去縣城裡生活了。

他總感覺這像是一場夢一樣,是那樣的不真實,村子很小,卻容納下了很多人。

“抓穩了,它還能更快!”

少年手中馬鞭高揚,馬兒四蹄疾馳,帶著少年朝著夢的方向出發。

春望娘第一次乘坐馬車,總是局促不安,身子緊繃著,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馬車搖搖晃晃地朝著縣城出發,按照這個速度,得下午才能到。

陸晚拿出早就做好的牛肉餅還有一些茶水。

說:“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吧,得有一會兒才到縣城呢,你看他們,多開心。”

她掀開簾子,大好的天光落在了少年們的臉上,金燦燦,亮堂堂。

春旺娘局促地搓著自己的衣角:“不、不用了,我還不餓呢。”

“嬸嬸吃點兒吧,這是我阿娘自己烤的餅,可好吃了,您快嘗嘗!”

寶珠將餅子塞進了春旺娘的手裡,認真地說:“嬸嬸您願意去縣城裡,我阿娘可高興了,以後阿娘在縣城裡也就有同鄉人了呢!”

“是嗎?”

春望娘聽得一愣又一愣的,她看向陸晚,陸晚隻是對她點頭輕笑。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彆的事情無須擔心。”

她知道當一個人離開了自己的舒適圈,到另一個地方去,心裡多少都會惶恐和害怕。

更彆說春旺一家做出這個決定,就要放棄在村子裡的一切,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跟隨著陸晚一起開啟新的生活方式。

去到縣城裡的第一晚,是在陸家小院兒吃的飯。

陸老娘和苗翠花曉得今日有人來,早早就弄好了飯菜,燉了一鍋肉,滿院子的飯菜香。

所有人都坐在院子裡,其樂融融,一切怡然自得。

工坊動工的這幾天陸晚都有在盯著,除此之外,周圍的婦女們都過來找陸晚了。

既然要建工坊,那就搞一個大的。

陸晚教她們如何將紅薯製作成紅薯粉條,到時候作坊竣工,就可以直接開乾了。

要招人,要教他們製作工藝,工錢也是談攏了的。

“你說這玩意兒製作成粉條,不論是煮來吃還是燉來吃都好吃,怎麼著都好吃!”

“是啊,咱就照著陸娘子教的方法去煮,家裡的孩子都喜歡的不得了,若是出遠門帶一些在路上煮來吃,總好過啃糙麵餅子。”

“趙郎君可在?”

一群女人們正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呢,門口忽然落下一道柔和的嗓音。

宛若如黃鸝清啼。

眾人順著那聲音望過去,就見那一襲素衫的女子身形纖瘦薄弱立於門口。

那扶風弱柳的模樣仿佛風一吹就倒似得。

大家停下手裡的活兒紛紛看向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

“姑娘找誰?”

她未曾梳了婦人發髻,那就是還未曾婚配的女兒家。

“我來找趙元烈趙郎君。”

有陌生女人找上門,一找還找的是陸晚的夫君。

空氣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覺得現在有點兒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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