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弄地太狠，給慕嘉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她一向欲望比較淺。
讀大學時，舍友們支著電腦，在寢室裡偷偷看小黃片，她當時光關注對方衣服了。
還被舍友們笑，說我們嘉嘉真純潔啊。
白紙一樣。
跟謝斯衍比，她簡直是菜鳥，壓根經不住他那些手段。第二天半夜夢回，場景都是他在夢裡，發狠弄她。
慕嘉請了年假。
第三天，她才回去上班，在中銀大廈意外見到周敘，態度也是冷冰冰的。
同事訝異，壓低聲線問她：“那個男的是上麵的人誒，你們認識。”
慕嘉點了點頭，半晌，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
索性周敘不是來找她的，他隻是從辦公區經過，徑直去了f區高層辦公樓層。
中午跟騰芷一起吃了飯。
慕嘉聽到周圍人在討論。
討論內容，左不過是說他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慕嘉知道，大概率這些都是與生俱來，家世父母帶來的，她沒有慕強的愛好，聽了一會兒，懶得再聽。
慕嘉開始躲謝斯衍了。
晟通精密的io項目到了尾聲，本來有幾個收尾底稿，要直接跟他彙報。
她找了林諾幫忙，董事會由他代上。
索性這種小事，周圍人並不會多留意。高層都分不清項目上這些人到底是會所還是券商的，都被她敷衍過去。
最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林諾表現良好，甲方想挖他。
慕嘉並不意外。
林諾學曆優秀，一路名校，為人老成持重，表現出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這種人非池中物，遲早要高飛的。
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因為林諾被甲方相中，他工作強度瞬間增大，跟慕嘉的約飯也都拖延了。
“不好意思啊，學姐。”
傍晚時分，林諾從繁忙中抽身，跟她打招呼，“我估計要晚點下班了，我周末請你吃米其林三星。”
慕嘉趕忙說，“你忙吧，吃飯的事周末再說，什麼時候都行。”
於是當晚，她跟宋明西約了那家垂涎已久的米其林三星。
“謝斯衍最近……沒招你吧？”
宋明西帶點窺探地問她。
慕嘉搖了搖頭。
想到那天，她陰影猶在，但這種事，也不好跟人分享，隻是抿抿唇，若有所思地出神。
“怎麼了？”宋明西敏銳察覺出她不對。
慕嘉搖頭，“隻是有點累，”她換了一個表達，“你問謝斯衍……他最近有什麼不對嗎？”
宋明西沒正麵回答。
隻是端正問她：“你們最近是不是見過麵？”
慕嘉把那天柳珩打電話，讓她去接人簡單地給她描述了一遍，但省略了床上那部分。
“他看起來挺頹廢的，還喝了酒，”慕嘉撐著下巴回憶，“他這種人中龍鳳，也有不如意嗎？”
慕嘉覺得自己已經打工人入腦了。
在她的世界裡，謝斯衍明晃晃的資本家，跟她們有階級差距，這種人享受著牛馬的辛勤耕耘，躺在功勞簿上，還能不如意？
她想象不到。
宋明西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嘉嘉，你知道我最藏不住事……”她閉閉眼睛，像是鼓足什麼勇氣，睜開眼一鼓作氣：
“那天……岑小公子的老婆，正是謝斯衍的前任。”
！
原來是二次失戀了。
“就是那位人生贏家？”慕嘉聽到自己嗓音問。
“對。”
宋明西：“所以你說她是人生贏家，我才沒反駁。”她靠在高腳椅背上，“有的人就是這麼命好。而且，她還處事周到，甩了謝斯衍搭上岑臣，整個人圈子沒一個說她。我頭一次覺得謝斯衍可憐。那可是七年的感情啊，謝斯衍給她捧手心裡，她都不回頭，果然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七年。
真是看不出來，謝斯衍這個人渣還在彆人那裡當過情種。
慕嘉想起來一件事：
從前程予安追她時，跟她八卦，說起來學校裡的帥哥，聊到謝斯衍這位學生會主席。他當時跟她說，喜歡誰都彆喜歡謝斯衍，這個人不行。
原來答案在這兒。
慕嘉無心聽下去。
她將酒杯放在一側，木木地問：“所以他們為什麼分手……？”
“還能為什麼？謝斯衍不好掌控唄。”宋明西義憤填膺，“事業型，你看，現在白億柔嫁給岑臣這個二世祖，就瀟灑多了，她家也不差錢，岑臣天南海北地帶著她玩，全球旅行，岑家就這麼一根獨苗，還沒家族壓力，當然是自己過的爽才要緊啊。”
慕嘉想起昨晚謝斯衍昨晚的反常，突然有點吃不下飯，想吐。
她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嘔”了一聲。
宋明西趕忙繞過桌子走過來，給她拍背，見她緩過來了，她慢條斯理靠上桌沿，問：“怎麼著，你也被他轟轟烈烈的感情史給惡心到了？”
慕嘉覺得她這人說話，陰陽怪氣的。
之後半個月，慕嘉也不亂想了，乾脆躲著謝斯衍。
她隻是他漫長人生中的過客，隻不過睡了幾覺。
慕嘉不是老古董。
不會把床事跟感情掛鉤。
她大學時申請過出國交換，在國外，不少華人學生玩一些約會a，在那上麵date好幾次，感覺好，才會確定關係。
就是俗稱的：先用後付。
她二十四了，也有性需求，就當找床伴了。
日子就這麼過。
一個月後，慕嘉在宋明西哥哥的喬遷儀式上，再度見到了他。
“不好意思啊，嘉嘉，”宋明西瞥到那抹出挑的人影，趕忙過來跟她道歉，“我專門問了周敘來不來，我哥說不，我就先入為主，以為他也沒請謝斯衍了。沒想到他準備借暖房，跟嫂子公開關係……”
說話間，慕嘉就看到了好幾個眼熟的上流社會公子哥兒。
是以前程予安跟她談戀愛時候，帶她認識的。
宋明西也看到了。
她臉白了白。
自從兩人分手，她八卦過謝斯衍、八卦過謝泠，唯獨很少在慕嘉麵前，提程予安的名字。
兩年的感情。
不是白談的。
……肯定在慕嘉心裡留了一道疤。
“嘉嘉，本來想給你介紹幾個帥哥，讓你散散心的，現在變成添堵了……”宋明西十分歉疚。
宋明澤已經在上麵演講。
他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握著一個女人的手，深情款款，“我跟宋琳從半年前認識，一見鐘情，到決定公布關係，我的妹妹也是見證者之一……”
底下有人起哄，叫囂著“雙宋之戀”。
慕嘉趕忙推宋明西，“沒關係，我在角落就好，沒人注意，你快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