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打算。”
“意思是我們不領證，你還打算一直跟她處下去了？”騰芷拔高音量。
這種八字沒一撇的事，謝斯衍從來不喜歡去設想。何況，現在處不處，決策權在他這裡嗎？對方信息都不回他。
但這種私事，他不喜歡跟人分享。
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騰芷在他身後破防地開口：“謝斯衍，娶不到她，所以是誰都一樣是嗎？”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起身，叫來侍應生付款。
騰芷覺得他可真涼薄。
慕嘉跟宋明西一起去泡吧了。
他們一邊閒聊，一邊狐疑地看向周圍人群。
“那邊在熱鬨什麼？”
周圍人跟她科普，是岑家小少爺的老婆懷孕了。
酒吧包場請客。
全場消費，由岑小少爺埋單，前麵還有二維碼，掃碼可以觀看他親親老婆美照。
據說這位少夫人結婚前，也是互聯網的一個網紅，曬家族資產走紅的那種，粉絲7位數。
宋明西興致缺缺，慕嘉卻很感興趣。
最近她準備在京市買房，要量入為出。
這酒吧本來就高消費，既然有人請喝酒，誰還嫌省錢少呢。
她扯著宋明西往前走，走到展牌前，還專門掃了一下那個二維碼。
宋明西鬼鬼祟祟，跟在她後麵，生怕彆人認出她來：“你這樣，被熟人看見，要以為我家破產了。”
“不至於吧？”慕嘉看她。
“至於至於，”她想起來什麼，跟她科普：“以前我也是一擲千金包場的存在好吧？”
慕嘉吐吐舌頭，“在下眼拙了，原來您也有輝煌往事~”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宋明西口中的熟人沒來，慕嘉倒是在這場合看見了柳珩。
兩個人隻有醫院場合的那點私交。
私下裡見麵，就下雨送她那一次。
慕嘉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麼相處，於是迅速拉著宋明西閃人了。
她倆走在外麵，一邊壓馬路，慕嘉一邊翻著二維碼掃出來的視頻和照片觀看：
“為什麼有的人那麼好命？生的好，嫁的好，還有老公一擲千金。”
視頻裡是孕婦裝。
女人漂亮且年輕，一身白色的薄款毛衣，露出凸起的腹部，下麵光腿踩在地毯上。
背景大約是兩人的家，歐式風格彆墅，地上放了好多禮物，背景牆還有整排的愛馬仕。
確實。
宋明西讚同地點點頭，心裡想：
這位命好，可不光是這樣呢。
秋天一轉眼就過完了，路邊的落葉都是一堆一堆的。
接下來一個月，謝斯衍一直挺忙。
慕嘉雖然在盛通精密駐場，但這邊的辦公室，跟謝氏總部並不聯通。
日常生活就是吃食堂、聊八卦。
謝斯衍是其中一個話題，但周圍人都是打工族，沒人真接觸到那個圈子，大家都隻能通過雜誌窺探一二，很快沒人提起了。
有個四大的實習生長得挺帥，對慕嘉有意思，宋明西鼓勵她嘗試一下：
“你一直談年上，試一下，才能知道弟弟的好。”
——宋明西的原話。
慕嘉猶豫：“被謝斯衍知道了……他不會整我吧？”
宋明西神神秘秘：“信我的，絕對不會。”她大約有點內部消息，給她保證：“他最近顧不上你。”
於是，慕嘉就跟那實習生吃了兩次飯，又看了兩回電影。
“學姐，我在京大讀大四，算起來，你還是我的學姐呢。”實習生林諾熟練地同她開口：“如果有實習的機會，還得麻煩學姐多留意。”
慕嘉不得不感慨，現在的大學生真是早熟。擱在兩年前，問不熟的人要推薦，她是萬萬開不了口的。
這麼想著，慕嘉倒也沒拒絕：
“我幫你留意。”
“謝謝學姐。”
林諾人看著斯文，但慕嘉總覺得，跟他吃飯，壓迫感挺強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簡曆太優秀了。
慕嘉把簡曆分享給宋明西。
宋明西當時正追著劇，在床上翹著腳打開她發的df，視線卻先留意對方的腹肌照。
“你就是想太多了。現在的小男生都現實，你就順便給他一個內推名額唄。”
慕嘉想了想，也是，沒有好處，對方怎麼會找上自己呢？
雖然她長得挺好看，但兩人到底差了兩歲，他也有同年齡層的女孩子可選擇。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慕嘉都沒見過謝斯衍的人影了。
轉眼入了冬。
溫度驟降。
慕嘉刷卡買了好幾件大衣，某次掏兜時，口袋裡隻有謝斯衍給的那張黑金副卡。
那天巧了，她餘額寶裡的錢剛買了黃金和債券，餘額不足，於是隻能刷那張卡，簽了謝斯衍的名字。
幾件axara入了衣櫃，直到剪標送洗，他也沒回音。
金錢置之度外的模樣。
慕嘉自己工資也不低，平日裡買買奢侈品，基本也沒其他物欲，很快把副卡放到一邊。
直到一天晚上，柳珩跟她打電話，電話那頭人聲嘈雜，各種聲音混作一團，混亂的背景音中，他喊她過去接人，說謝斯衍喝多了。
慕嘉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拿人手短，慕嘉覺得自己這大概是生平頭一次刷卡花男人錢，有點心虛。
想著順道接一下他，就當是禮尚往來了。
會所的走廊，慕嘉依照柳珩給的門牌號一路找過去。
“您好，請問鉑金房間是儘頭的那一間麼？”
穿著中式服裝的侍應生點點頭。
慕嘉走過去，推開門。
就見謝斯衍醉醺醺地，側靠在包廂內真皮沙發上，他喝的挺多，冷白的臉山都浮上了顏色，睫毛在燈光下又長又密，就那麼垂著眼眸看她。
包廂內並無其他人。
慕嘉走進去扶他，他也不言語。
當夜，謝斯衍簡直給她往死裡整。還惡狠狠問她：騷不騷？這樣滿意嗎？
後來，見她實在可憐，他又居高臨下淡淡地開價，許諾給她升職加薪。
慕嘉哭著搖頭，讓他放過自己，不想再玩剛才那個遊戲了。
謝斯衍隻是淡漠地看著她。
像是盯著她，在透過她去看另外一個人。
慕嘉隱隱地感覺他非常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