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有程予安的好友過來打招呼：“呦，稀客。沒想到還有臉來這兒？”
不懷好意的人，慕嘉職場也見過不少。她輕描淡寫，打發對方：“看熱搜說你把一個男網友揍進了醫院，家裡給平了嗎？”
“你！”
被揭老底，紈絝公子哥立刻勃然大怒。
但被旁邊人趕忙勸住：“張橫，今天大家都在。”
這是示意他看在宋明澤的麵子上，不要鬨。
謝斯衍就坐在一旁，獨身一人，冷冷地看著周遭這一切。
看到她牙尖嘴利，三兩句話直戳對方軟肋時，扯了一下唇。
確實不是乖乖女。
但在他麵前，倒挺會裝。
中途這群人玩遊戲。
有女生們圍在一圈，暢聊等會兒做什麼遊戲，懲罰這群男人。
拜謝斯衍所賜，慕嘉現在一聽“做遊戲”三個字，就害怕。
她想找個借口開溜。
沒想到那個叫張橫的挺記仇，伸手就拉住她，“你跑什麼。”
大庭廣眾，慕嘉不想跟他拉拉扯扯。
尤其想到對方性取向，也不知道有沒有病，未免引人注目，她隻好坐下。
遊戲很快開始了。
規則很簡單。
玩牌，喝酒。
慕嘉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夜手氣出奇地好，過了零點，周圍幾乎橫七豎八躺下一片時，就她和謝斯衍還清醒。
他如高山白雪，孤傲地坐在一群醉鬼中間，手還順帶著，拉開一隻不安分往他脖頸摟的手。
“斯衍……”
那男的不知道夢到什麼了，一個勁兒往他身上靠。
慕嘉覺得真曖昧啊。
難道這位也性彆男、愛好男？這是瞧上謝斯衍了？
她起身，想悄悄離開，被謝斯衍伸腿擋住去路。
“不打個招呼？”
他扒拉開身上那隻爪子，輕飄飄問她。
慕嘉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在找茬。今夜她沒記錯的話，他也沒少喝，現在還清醒著，隻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在撐。
而對於醉酒後的謝斯衍，慕嘉還心有餘悸。
她抿唇，想走。
謝斯衍乾脆抬手，伸手拽住她，慕嘉怕周圍有人醒了，看見，趕忙壓低聲音，指了指陽台。
今夜宋明澤暖房，這處房產慕嘉也是頭一次細看。
三層彆墅，帶一個大露台。
外麵是京市的無邊夜景，另一側還能看到山。
慕嘉站在露台上，張張口，“那天你那麼反常，是因為……”
謝斯衍沒說話。
慕嘉閉閉眼，“宋明西都告訴我了，你跟白億柔……你們在一起七年。”
“是前女友，又不是現任，你還要求我長前後眼，提前為你守身如玉嗎？”他涼涼地道。
“……”
慕嘉被他說的一陣難受。
她不想承認自己動心。
慕嘉這人有感情潔癖，雖然之前知道他跟騰芷在相親，但兩個人又沒有感情基礎。
不然他也不會放著相親對象不找，來找自己。
但是現在不一樣，這是正經前任，還用情至深。
“程予安之前談過對象，你怎麼不管？”謝斯衍又問她。
慕嘉甕聲甕氣，“哪有？我們兩個是初戀。”
“那是你不知道，他高中就談過一個，”他仿佛在認真回憶，“那學妹長得挺漂亮的。”
慕嘉不想在這時候，跟他爭論一個女生的長相。
“。”
隔壁房間突然響起杯子落地的聲響。
慕嘉就想起身去看。
還沒走兩步，被身後的謝斯衍慢悠悠地拽住。
“彆影響人家辦事。”他道。
話音落，很快，傳來高高低低的呻吟聲。
大概是宋明澤跟宋琳。
那邊是主臥的方向。
慕嘉囧。
她更想閃人了，後悔叫了謝斯衍來露台，忘記了這個露台是主臥共享的。
但謝斯衍手快了一步，看出她的意圖，他一抬手，直接把她圈在懷裡。
吻跟著落下來。
慕嘉歪了一下頭，那吻就落在她脖頸，“彆動。”
耳邊的呻吟還斷斷續續，慕嘉察覺到什麼變化，身子僵住。
“彆，我不動。”她抬手使勁兒推他，“你彆在這兒。”
她是真的慌。
拚命壓製住掙紮的衝動：“真不行。”
外邊到處是兩人的朋友，這裡幾乎人人認識謝斯衍，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被撞到她完了。
越想什麼越來什麼，正在慕嘉想怎麼打發掉身上這個黏人的大狼狗。
有人起來上廁所，找錯了地方。
露台的門咯吱一聲，慕嘉嚇得直接鑽到了他懷裡。
“謝斯衍，彆躲了，我看到你了。”
慕嘉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她不認識的。
“操，你是來撩妹的嗎？你懷裡怎麼還有個人影……”
慕嘉更害怕了。
頭死死埋在他懷裡，今天就是打死她，她都不出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謝斯衍垂眸，朝她頭頂瞥了一眼，無聲笑笑。
“吹吹風。”他聲線平穩地開口。
那男的看他無意搭訕，自己也實在憋得慌，身後還有聲音，很快朝其他房間走了。
等慕嘉出來的時候，三樓已經沒人了。
她跟謝斯衍告彆，“我真得走了。我看你喝多了，找個人來接你吧。”
謝斯衍看著她，還想說點什麼，但感覺確實有點醉。
揮揮手，放她走了。
慕嘉走的非常快，就像身後有鬼追一樣。
很快身影消失在樓梯間。
謝斯衍洗了把臉，下樓的時候，張橫盯著他，目光陰惻惻的，“陽台上那女的，是慕嘉吧？我早就感覺，你對她有意思……，不過還是你牛逼、有手腕，程予安玩不過你。”
擺明了替兄弟打抱不平。
“你還有空看這些，”謝斯衍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還是多關注一下自己的性取向吧。你爹不可能護你一輩子。”
說完，不再看他一眼，兀自下樓走了。
慕嘉回去後，越想越害怕和謝斯衍的事情被捅出去。
尤其那個張橫。
他人如其名，橫地很，偏巧是程予安的發小。
聯想到他的性取向，慕嘉也不知道，他對程予安有沒有一點彆的意思。
總之，這個人對她敵意不小。
如果被張橫知道，那意味著程予安也隨時會知道；程予安知道，謝泠想必也不遠了。
慕嘉已經下定決心，遠離謝斯衍了。
她不想再因為這些事，牽扯到他們那個晦氣三角形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