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秦起啊!在爹你昏迷的時候,他還帶著我把那大狗熊給殺了呢!”
趙璿見爹爹蘇醒,此刻心中最大的一顆石頭已經放下,說起此事來那是眉飛色舞,驕傲無比。
“你是說秦起他不但救了我的命,還殺了那大狗熊替我們鏢局報了仇?”
趙明河震驚地眨巴著雙眼,反複確認。
見尹正趙璿二人紛紛點頭,趙明河眼前一黑,恨不得再暈倒下去。
連大狗熊都殺得了,那日後上了比武台自然無人是他敵手,自己那傻女兒不知為何,還對那小子一見傾心上了。
這一來二去,他成自己女婿的事已是板上釘釘!
想到這裡,趙明河心中一陣懊惱跟愧疚。
當初是自己有些看不起他的地位出身,對他態度不太好,如今他不計前嫌救了自己一命,將來自己又何來顏麵麵對秦起?
尹正跟隨趙明河這麼多年,自然能看出趙明河心中的掙紮,立刻貼上來。
“老大哥你可彆糊塗了,這小子如今可受令在小河村外養馬。”
“以他的本事,日後飛黃騰達也隻是一念之間,撿到如此乘龍快婿,你理應開心才對。”
“況且,我看那小子念頭通達,也算是個知曉人情世故之人,不僅退還了定金,這次大狗熊他還繼續托我們鏢局來賣呢。”
“他定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你的!”
得知自己昏迷之前要送還的三百兩白銀定金秦起堅決不收,還替他手下這幫受傷的兄弟送來了米肉滋養身體。
趙明河一時間鼻子一酸,差點就滾出熱淚。
鏢局這幫兄弟跟隨他出生入死,他又何嘗不想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可奈何這世道本就難行,鏢局如今也是艱難求生。
眼下秦起出現,一賣虎二賣熊,三加運送馬料長契,無疑瞬間盤活了整個順風鏢局。
這不是貴人是什麼?
人家還救了你的命,救了你鏢局的兄弟。
趙明河啊趙明河,你還在猶豫什麼?
“啪!”
趙明河一拍大腿,雖然疼得齜牙咧嘴可還是果斷堅決地道說。
“好,我再休息一日,明日便親自率隊,去小河村登門道謝!”
若不是比武招親一事,其背後還有難言之隱,趙明河此刻都恨不得直接把女兒塞到秦起床上,然後翁婿二人把酒言歡了。
……
回了小河村,遠遠地便看到林若柔伏在院內,披著件外衣沉沉睡去。
顯然這傻丫頭昨晚又等了一夜。
眼下晨寒露重,小丫頭手腳冰冷,秦起趕忙將她抱回房內,蓋好被子才出發。
這一趟,秦起的目標是曹康。
前幾日縣衙之上,秦起替代曹康成為新村長,此事早就傳遍了全村,這幾日前來幫工的村民對秦起的稱呼都已經改了。
至於曹康本人,在縣衙挨了一百大板,是一路被抬回家的。
這幾日過去,人應該能挪動幾下了,秦起掐著日子就上了門。
來到曹家門口,地上的葉子落了厚厚一層,門扉緊閉,透著一股冷清之味。
親弟弟已死,夫人被休,家裡長工已經全都離他而去,老管家也不辭而彆。
整個院子裡如今也就剩下了一個從小將她養大的奶媽和兩個還算忠心的家仆。
比起之前鼎盛之時,曹家十幾口人上上下下的熱鬨,此刻寂靜到壓抑。
敲了敲門,一個家仆前來開門,見來人是秦起,臉上也露出幾分畏懼之色,但還是將他請了進去。
曹康此刻正躺在床上,見家仆推門帶秦起進來,頓時雙瞳一顫,恐懼地哇哇大叫。
“轟出去,給我轟出去!我不要看見他!”
縣衙之上,曹康千般百般刁難,甚至差點將秦起置於死地,曹康也知以秦起這睚眥必報的性格,總有一日要上門弄死自己。
那家仆滿臉死灰紋絲不動,轟他?自己有那本事?
秦起滿臉微笑,往床邊一坐,嚇得曹康趕緊往裡麵挪了挪。
“曹康,你可想活命?”
曹康大眼瞪小眼,心中雖然遲疑可求生欲還是讓他顫抖出聲。
“大哥,你要怎麼樣才能饒我這條狗命?”
“你曹家所有田契,地契都賣給我,我出這個數。”
秦起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兩銀子?”
曹康心臟猛地一抽,他曹家世代積累,田契地契和這套宅子加起來,可遠不止這個數啊!
“放屁,是五十兩!”
秦起眉頭一挑,抬手賞了他一個大耳光,這才補充道。
“唔!你!你這是乘人之危!”
曹康差點氣到吐血!
見秦起臉色瞬間一冷,曹康嚇得渾身又是一哆嗦,心裡深知自己無法反抗,便隻能徹底認命。
“好,五十兩就五十兩,反正在你眼裡我這條賤命,或許就值五十兩。”
“誒,話不能這麼說,你的命可金貴得狠呐!”
“你的命若隻值五十兩,那也應該是你出五十兩給我買命,而不是我出錢給你。”
“這五十兩,明明是我給你買地契和填數的。”
“填數,填什麼數?”
曹康疑惑。
秦起壞壞一笑:“自然是填你買命錢缺的數。”
“你家中財產現藏在何處?速速交代,省得你再受皮肉之苦。”
見秦起起身,曹康一晃腦袋終於反應過來。
“你,你個無恥混蛋!什麼五十兩買命買地錢,那就是個借口!”
“你明明打算將我曹家洗劫一空,然後隻給我留五十兩跑路!”
“怎麼,五十兩還不夠?”
秦起扭過頭,冰冷目光瞬間掃了過去,伸手則摸過了床邊那本不知誰寫的《論語》。
見秦起盯著自己的屁股,曹康臉色瞬間煞白,生怕自己再猶豫,《論語》就要變《掄語》,趕緊高聲呼喝。
“我說,我說,我都說!”
“你可彆打了!”
片刻之後,秦起收斂了曹家之中金銀財寶,鳳釵珠玉,田契地契共兩盒,往懷裡一揣,走到曹康房門口。
“五十兩,你拿好了。”
“從這一刻起,這裡就是我家了。”
“我以村長之名,限你三日之內搬出我家,再將你驅逐出小河村!”
“如若不從,哼哼!可彆怪我不客氣了!”
躺在床上的曹康氣得臉色漲紅成了豬肝色,好久才顫抖著說了一個好字。
此刻他隻能一遍一遍地勸告自己,好歹留了一條狗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走出曹家門口,抬頭看了一眼樸素的曹家牌匾,秦起蹬牆一躍而起將之扯了下來,一腳踩得粉碎。
隨後,邪惡一笑。
真以為自己會留他這條命呢?
那五十兩,也不是給他曹康的,而是給附近山賊的見麵禮。
曹康得死,但不能死在村子裡,不能死在村民麵前,免得給自己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
曹康得死,但不能死得這麼毫無意義,秦起要榨乾他身上最後一絲價值。
他的死,將會是秦起驅虎吞狼大計的開端!
能起這麼大作用,曹康你這小子黃泉路上就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