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趙璿腦子裡嗡地一下,如遭雷擊般將她徹底轟傻。
再愚鈍她也能意識到,自己這一時的小小失誤,會將秦起徹底害死!
她隻看到秦起咻地飛起,然後噗地砸了下去,人便愣在了原地。
想到這大狗熊把爹爹弄到半死不活,眼下又要殺死秦起。
趙璿頓時心如死灰,轉而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舉起手裡的長刀衝了出來。
“我跟你拚了!”
“你要跟誰拚了?”
剛衝下來,趙璿就聽到一道帶著幾分慍怒,又十分無奈的聲音。
趙璿舉著刀的滑稽身形頓時一僵,立馬看到倒在大狗熊身上的秦起一臉淡定地爬起,還拍了拍自己的泥土草葉。
“怎,怎麼回事?”
趙璿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一杆長槍正插在那大狗熊的腦袋上。
原來剛才落下之時,這一槍正刺中狗熊的鼻子,巨大衝擊力下槍頭偏歪,順著鼻子刺入眼眶,一路將那大狗熊的腦袋攪成了漿糊。
這大狗熊不僅被一槍斃命,還成了秦起落下時的肉墊,秦起除了被他鋒利的牙齒在後腿上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之外,幾乎沒有受傷。
“噗嗤!”
秦起拔出半截長槍往旁邊一丟,又扒開大狗熊的喉嚨往肚子裡瞧了一眼,實在沒找到槍頭便哀歎一句。
“可惜了我這杆好槍!”
趙璿顫抖著丟到了手裡的刀,眼眶熱淚模糊,靠近的步伐越來越快,最終嗚地一聲衝上來死死抱住秦起。
“對不起,我差點害死你了!”
“還好,還好你沒事!嗚嗚!”
趙璿身材高挑,比起秦起都隻稍矮了一頭,這樣一哭頓時全把眼淚抹在了秦起脖子上。
秦起邪笑著伸出左手,輕輕挑起了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
“我的命都差點搭進去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補償?”
趙璿抽吸了兩下,滿臉迷惑。
難道,他是在問自己要銀兩?
就在此刻,秦起猛然低頭,迎著那顫抖的紅唇便深深吻了下去。
趙璿美眸猛然一瞪,雙臂跟嬌軀瞬間僵直,腦海之中更是一片空白!
感受到趙璿的緊張,秦起溫柔的手掌便輕輕地托住了她,索吻的動作也隨之輕柔了不少。
那種感覺如同春水流淌,居然也漸漸撬動了她這顆頑石,雙眼一閉,心裡一橫!
補償就補償!
不就是個親個嘴麼!就算會大肚子,本姑娘也豁出去了!
順風鏢局裡那幾個不安生的鏢師可沒少往春華樓裡跑,自己去逮他們出鏢時,這場麵見過好幾回了都!
本姑娘也會!
剛鼓起勇氣,一雙大手便環了過來,緊緊將她的嬌軀一摟。
轟隆!
剛做好的心理準備,瞬間便被現實擊潰,趙璿再度呆立當場!
“啊!相公,我,我還沒準備好呢!”
趙璿嬌喝一聲,猛然一推便逃出兩步,下意識地雙臂擋住胸前。
瞬間,羞意如潮水般用來,俏臉也紅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見秦起灼熱的目光掃來,嘴角更帶著幾分壞壞的笑意,趙璿頓時感覺自己臉頰燙得都要冒火星了!
“怎麼,相公都不能碰?”
“相……什麼相公!”
“你還不是我相公!”
“現在,補,補償可以,但你不能亂動,我自己來!”
趙璿一咬牙,再度貼近過來,一墊腳,狠狠啄了上來。
野蠻,笨拙,但情真意切。
下一秒,一道小如蚊呐的聲音又在秦起耳邊響起。
“隻能隔著衣服,碰一下!”
一雙輕柔的小手輕輕提住秦起的手腕,往上一覆。
秦起一愣。
好你個小妖精,跟我玩欲擒故縱是吧!?
看我怎麼收拾你!
剛要發力,趙璿嬌軀又是猛地一縮,如同輕盈的小野兔一般閃出去幾米。
緊接著便頂著一張紅撲撲,羞意濃濃的臉龐,理直氣壯地說道。
“再想碰本姑娘的身子,就要等到成婚那日了!”
“你,你,你要等不及,就盼著早日開始比武招親吧!”
“還有,你最好彆給我輸!”
自己的清白都賭給了這個臭混蛋,他要是敢輸!
趙璿緊攥粉拳。
那自己就死給他看!
……
秦起被趙璿轟回了鏢局,一路上騎著灰馬,一路哼著輕快的歌。
“小夥子今天乾得不錯,回去以後獎勵你十根蘿卜,外加一匹小母馬。”
那灰馬頓時不滿地哼了一聲,一撅腚差點給秦起都掀下去。
“喲嗬,反了還,最多兩匹!”
“我秦某人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你可彆給我得寸進尺,否則以後一匹小母馬都沒有!”
聽聞,那灰馬這才老實了下來。
蠻人的矮馬體格本就偏小,送來的那批軍馬雖然並不壯實,可配上它那也是小馬拉大車級彆。
就這它還不知足,這不知道是多少蠻馬的夢中美景呢!
“你就偷著樂吧!”
秦起一拍馬屁股,那灰馬便踮著小步子,朝著鏢局而去。
進了鏢局,叫了幾個鏢師前去拖引狗熊的屍體跟草料,眼瞅著今天是回不去了,便乾脆在鏢局住上一晚。
這時讓尹正準備的大蒜也都弄好了,消炎殺菌的藥湯也喂過了幾輪,秦起便馬不停蹄地製造起了大蒜素。
先將買來的大蒜洗乾淨切碎,隨著榨汁蒸餾,取出濃度極高的大蒜汁原液,將其塗抹在趙明河已經發膿的傷口處,將餘下的又一股腦全給他灌了進去。
幾個郎中在一邊看著,個個都是麵露疑慮,滿臉奚落。
若是這玩意兒有用,那他們這麼多年的醫不是白學了?
不過迫於尹正和秦起的淫威,這仨都沒敢說出心裡話,隻能揣著等過幾日看秦起的笑話。
熊屍隨著鏢隊一起回來,趙璿一見秦起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出去好遠。
秦起忙著解剖熊屍,沒空搭理她,讓她僥幸放鬆一夜。
次日一早,秦起便去了一趟集市,買了一根上好的白蠟木,給槍頭重新裝上槍杆,又找鐵匠定了一批新的槍頭和鐵弩頭,這才準備回村。
刀兵甲胄之物,尋常百姓自然是不允許大規模持有的,屯兵著與謀反同罪。
但如今秦起管著馬場,有衙門的印信在,便以武裝馬場守衛為由打造槍頭,鐵匠不敢不從。
他一旦弄好,就會將東西交給鏢局,讓鏢局的人一並將東西帶去小河村。
隻是秦起剛走,鏢局那邊趙明河便蘇醒了過來,鏢局上下就跟過了年一樣。
“多謝三位郎中,救了老夫一命。”
趙明河掙紮著起身,想要作揖道謝。
趙璿紅著眼趕緊攔住,隨後瞪了一眼那三個目瞪口呆的廢物郎中,氣惱地道。
“爹!並不是他們救的你,他們仨對你的病症毫無辦法,差點都要棄你於不顧了!”
“啊?那救我的是誰?難道咱們安康縣來了一個神醫?”
“快快告訴我,如此救命大恩,我一定要攜禮親自登門拜謝!”
“是秦兄弟。”
尹正端過來一碗藥水,笑著回答。
趙明河剛喝上一口,一聽秦起的名字頓時一口全部噴出。
“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