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東倒西歪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周硯修猶豫了一會兒,隨後邁起修長的雙腿下樓,朝著林予棠的位置走去。
走近一看,林予棠滿臉掛著淚痕,眼睛都哭腫了。
周硯修的眸子裡升起一陣心疼。
“手上的傷口那麼深,怎麼跑來喝酒呢?”周硯修坐到林予棠身邊。
“你是閻王爺?”林予棠歪七扭八地趴在桌子上,笑眯眯地說道。
閻王爺?
林予棠伸手彈了周硯修腦袋一下:“逗你的啦,是財神爺。”
周硯修在她抽回去之前,一把捉住她的手:“還認識我是誰嗎?”
“當然啊,”林予棠打了個酒嗝,“金光閃閃的閻王爺,全江北除了周硯修,還有誰?”
周硯修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在她心裡的形象那麼差?
他奪過林予棠手中的酒杯,手臂伸進她的膝彎,將她攔腰抱起:“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聽到回去兩字,林予棠瘋狂掙紮:“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他們欺負我,我不要回去。”
“好,”周硯修柔聲安慰,“不回去,送你去酒店好不好?”
酒店?
酒店可以,酒店沒人欺負她。
不知道為什麼,身旁這個男人讓她覺得很踏實,也很有安全感。
好像待在他身邊,就不會再有煩惱。
一路上,林予棠一直乖乖的。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認出這人是周硯修。
她抓住他的領帶問道:“周硯修,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該不會真的像暖暖說的那樣,是為了泡我吧?”
“因為”
周硯修剛要回答,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低頭一看,這姑娘已經睡著了。
算了,他跟醉鬼計較什麼。
林予棠現在恐怕還沒從比他矮一輩的感覺中走出來,也還沒從上一段感情的創傷中走出來。
早知道周斯辰會變得這麼混蛋,他當初就該把她搶過來。
江序趕到k時,他們前腳剛走。
他找了一圈找不到林予棠的人。
不過還好這裡的應侍生都認識她。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林予棠居然又被周硯修帶走了?
江序掏出手機瘋狂給林予棠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
但,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周硯修,你有事?”
江序焦急地問道:“周總,您把棠棠帶去哪裡了?”
“酒店。”
酒店?!!
“不行,您不能帶她走”
“我會保證她的安全。”周硯修打斷他,隨即掛斷電話。
從酒吧到酒店,一路上林予棠不吵不鬨乖乖睡覺。
可到酒店之後,下車一吹風,她就瘋了。
好不容易把林予棠抱到房間裡,周硯修去找濕毛巾的功夫,她就爬上了窗台。
周硯修捧著毛巾,小心翼翼地向林予棠慢慢靠近,生怕驚動到她會出什麼意外。
他這邊正箭在弦上,卻突然聽到林予棠大喊:“我要自由!”
下一秒,女孩張開雙臂,竟直直地向後倒來。
周硯修忙扔掉手裡的毛巾,伸手借住她。
但林予棠現在極其不老實,倒在他懷裡時還不忘踢他兩腳。
被她一鬨,他重心不穩,兩人齊齊倒在地上。
林予棠晃晃悠悠地爬起來,心想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了,怎麼不疼呢?
而且,好像身下有一個好溫暖好堅實好舒服的肉墊。
她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周硯修的胸膛。
這一蹭,周硯修心裡的火蹭的一下被點燃,燥得他喘不過氣,伸手去解襯衫的扣子,手卻被女孩抓住。
“咦,你的手好好看,跟周硯修得好像哦。”林予棠眨巴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端詳著他的手。
周硯修喘著粗氣把林予棠抱起來放到床上,捧住她的小臉問道:“我是誰?”
林予棠掰著手指笑了笑:“你是不知道嘿嘿。”
“我是不知道?”周硯修被她氣笑了,下一秒,他捧著女孩的臉傾身過去,吻在了她飽滿的唇上。
唇間突然貼上來一片柔軟,隨之而來的是獨屬於麵前這個男人的冷冽氣息,林予棠後背僵直,大腦一片空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一點都不抵觸這個吻。
由於在醉酒狀態,又被吻懵了,林予棠甚至忘記了換氣,忙推開男人,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她的臉頰憋得升起兩團紅暈,像是受了委屈般努著嘴,眼圈還紅了,眼睛裡星星點點,絲絲淚水從眼角滲出,讓人看了控製不住發瘋。
她真的是在考驗他的定力。
周硯修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雙眼微眯看著麵前讓人忍不住靠近的女孩,再次俯下身去,貼上了女孩的唇。
林予棠腰酸了,往後塌了下腰。
周硯修以為她在躲,大手覆上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懷中,加深了這個危險卻又讓人忍不住沉溺的吻。
身體中的某種東西好像就要壓製不住,周硯修理智回籠,鬆開懷裡的林予棠,跑到洗漱台試圖洗臉降溫。
可惜作用不大。
他從冰箱裡取出一些冰塊扔進洗手池,在溫涼的夜裡捧起冰水一遍一遍地撲在臉上,強迫情潮褪去。
她現在正難過,他不能趁人之危。
要慢慢來。
遲早有一天,她會接受他進入她的生活。
周硯修安頓好林予棠後,躺在沙發上稍微歇了一會。
剛才林予棠那麼瘋狂,誰知道她中途會不會再醒過來,今晚他不準備睡了,就在這看著她。
天快亮時,林予棠被渴醒了。
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被窩裡。
她不是去酒吧了嗎,怎麼還在床上?
難道是做夢夢到的?
她怎麼記得夢裡她好像當著周硯修的麵說他是閻王爺來著
可鼻息間的酒氣提醒著她,那不是夢。
難道她失憶了?
林予棠掀開被子下床找水喝,餘光瞥見沙發上坐著個男人,嚇得尖叫一聲。
定睛一看,這不正是被她當麵叫閻王爺的周硯修嗎?
“周硯修!”由於心虛,林予棠嚇得直呼了他的大名,“你你你怎麼在這?”
看樣子,是斷片不記得了?
周硯修挑眉:“昨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來。”
“然,然後呢?”
“然後你抱著我不讓我走,說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