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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困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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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個子心中暗喜,因為他等的就是六子這句話。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如果能激怒對方在此鬨事,那麼自己便可趁機脫身,同時還能將責任全都推到墨乾穀頭上。

於是,他裝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轉頭看向墨乾穀,無奈地攤開雙手說道:「兄弟,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已經儘力幫你了。可人家根本不給麵子,說你也不夠資格。唉,看來這次是沒辦法嘍,要不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免得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說完,便作勢準備離開。

墨乾穀麵色不變,隻見他不緊不慢地伸出右手,將手指向上彎曲成彈指狀,在空中輕輕一彈。刹那間,一股強大的氣勁噴湧而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瞬間擊中了上方的天花板。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那看似堅固無比的天花板竟猶如一張薄紙般輕易地被擊穿了一個窟窿!

站在一旁的六子見狀,不禁大吃一驚!要知道,能夠做到氣勁外放,那可是隻有宗師級彆的高手才能施展出來的絕技啊!而且看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連半點真氣波動都感覺不到,難道說他已經達到了那種能夠像自家老板一樣隨心所欲地隱藏自身真氣的高深境界嗎?想到這裡,六子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心,連忙雙手抱拳深深一躬,然後迅速直起身來,滿臉堆笑地朝著樓上做了個請的手勢:「恕小的眼拙,沒認出您這位高人,先生樓上請!」

墨乾穀微微頷首,表示回應,隨後便獨自邁步朝樓上走去。

瘦個子原本也打算跟著一同上樓瞧個究竟,然而還沒等他邁出兩步,就被六子給攔了下來「你就彆上去瞎摻和了,說說吧怎麼回事。」

來到二樓閣樓後,墨乾穀發現這裡與樓下那金碧輝煌、奢華大氣的裝飾風格截然不同。整個空間顯得頗為簡約樸素,隻有一套擺放在正中央位置的待客桌椅以及分彆掛於四麵牆壁之上的四幅山水字畫作為點綴,反倒透出一種彆樣的素雅韻味兒。

此時,在那張正對著門口的座位上,正坐著一位滿頭銀發、身著唐裝的老者。

此刻的他正全神貫注地泡著茶,即便聽到有人走了進來,也依舊未曾抬起頭來迎接客人,隻是自顧自地擺弄著手中的茶具。

墨乾穀對於對方略顯無禮的待客方式並未表現出絲毫生氣之意,而是步履沉穩地直接走向老者所坐之處,坦然自若地在其對麵落了座。

那老者見狀,隻是微微頷首後便再度垂下頭去,專注於手中正在泡製的茶水。

少頃,一壺新茶已然泡製完成,老者動作嫻熟地為墨乾穀斟滿一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茶水。

「六子年紀尚輕,閱曆淺薄,若有冒犯先生之處,還望先生海涵。老朽在此替他向您賠個不是。」老者語氣緩慢而沉穩,邊說著話,邊從容地將手探入衣兜之中摸索一番,而後掏出一根黃澄澄、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小黃魚”。

輕輕地放置在了桌幾之上,並順勢推向墨乾穀所在的方向。

「這點薄禮權當是老朽對先生的歉意,還望先生笑納。」

墨乾穀麵不改色地伸手拿起那根小黃魚,隨意端詳兩眼之後,又毫不猶豫地將其推回至原處,同時輕聲回應道:「我此番前來並非尋釁滋事,而是有事相求。」話落,他悠然自得地端起擺在桌幾上僅有兩指粗細大小的精致茶杯,小心翼翼地送至唇邊,輕輕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香茗。

隻覺此茶滋味醇厚濃鬱,口感爽滑細膩,堪稱茶中極品。

待墨乾穀將口中清茶咽下喉去,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手中茶杯,然後麵色凝重地凝視著眼前的老者,緩聲言道:「我依稀記得往昔之時,閣下麾下能人眾多,追隨者甚眾。怎地如今身旁卻僅剩這麼一個莽撞冒失的愣頭青了?」

老者聽聞此言,原本正在行雲流水般泡茶的雙手猛地一頓,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他緩緩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墨乾穀,開始上下仔細地端詳起對方來。

就在這時,墨乾穀口中輕輕吐出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在老者耳邊炸響:「八方聚寶財、四方困天局。」這短短的幾個字,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了老者的心坎上。因為他深知,這兩句話所描述的,正是他精心布置在這棟房子一樓和二樓的風水跟陣勢!

一時間,老者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望著墨乾穀,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裡卻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似的,發不出一絲聲音。

墨乾穀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正範,你不妨再仔細想想。」

聽到這話,那位老者身體微微一顫,他再次將目光聚焦在墨乾穀的臉龐之上,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顫抖著伸出手指向墨乾穀。

起初,老者的眼神還充滿了迷茫與不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眼睛瞪得渾圓,直直地盯著墨乾穀,嘴裡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是你?」

緊接著,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從老者的口中傳出,回蕩在整個房間之中。

笑聲過後,老者的眼角竟隱隱泛起了淚光。

他感慨萬分地搖著頭,歎息道:「唉,歲月如梭,時光荏苒呐!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我自己都快要忘記當初為何選擇在此處定居了……」

笑了好一陣子之後,老者那原本燦爛的笑容終於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待笑聲完全停歇,他這才重新開始動手泡茶。

隻見他動作嫻熟地擺弄著茶具,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從容優雅。

「時間過得可真久啊!實在是太長了,長到我竟然連你的模樣都快要記不清了。」

墨乾穀一臉平靜,仿佛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他的表情自然得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有半分驚訝之意。

「無名侍苦苦尋找了你將近半個世紀之久,沒想到如今你卻自己現身了。」老者一邊說著話,一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著墨乾穀。

頓了一頓之後,他接著說道:「要麼神醫你是願意跟我回到總壇走一遭,還是……」話說到這裡,他突然緩緩地抬起頭來,用那雙曆經滄桑、充滿歲月痕跡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墨乾穀。

此刻,他那原本有些渾濁的老眼之中,竟折射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可怕光芒。

「告訴我教主身在何處。」老者一字一句地問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威壓卻是不容小覷。

麵對正範逼問,墨乾穀卻依然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他死了。」

聽到這個回答,老者顯然並不滿意,他深知墨乾穀絕不是那種輕易會說實話之人。

於是,他也不再打算跟對方過多地糾纏囉嗦下去。

隻聽得幾聲輕微的風聲傳來,緊接著便看到作為四方困天局核心的四麵牆壁之上,原本靜靜懸掛著的那四幅山水字畫突然間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

這四幅畫作分彆從各自畫軸的左右兩邊邊緣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繪畫開來。眨眼之間,一幅接一幅的絕美山水畫麵便鋪展開來,彼此相互連接融合,最終將整個房間都變成了一個如夢似幻般的山水世界。

而更為神奇的是,這些畫中的題字似乎也暗藏玄機,隨著畫卷的展開,一個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逐一呈現出來。

隨後,這些字體竟如同擁有了生命一般,開始不斷地演化變形,化作一道道神秘莫測的金色咒文,從字裡行間飛射而出,圍繞著墨乾穀的身體快速旋轉飛舞,瞬間便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將其牢牢地困在了當中。

麵對此情此景,墨乾穀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波瀾,他身姿挺拔如鬆,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平靜地望著前方已經消失不見的老者所在之處,緩緩開口,語氣沉穩而淡定:「正範,難道你真的想要對我出手不成?」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陣空靈的聲音,這聲音仿佛從那遙遠的山水深處傳來,悠悠蕩蕩地回蕩在空氣中:「我自然不會輕易傷害於你,但能否走出此地,就得看你自身的能耐了。」

話音未落,便如同嫋嫋輕煙一般消散無蹤,隻留下餘音繚繞。

墨乾穀微微搖頭,露出一抹無奈之色,隨後慢慢直起身軀,伸手觸碰圍繞在身邊的咒文,咒文幻化成蝶飄飛各處,而墨乾穀也正式被困在了陣中。

周身山巒起伏、水流潺潺,雲霧繚繞之間似有仙人隱現,當真是一幅絕妙的山水畫卷。

他信步走到一處墨池前,蹲下身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那山水墨池之中蘸了一下。

指尖沾上了些許墨汁後,他轉身走向畫中的一處庭院。這座庭院布置得極為雅致,其中一張石桌上擺放著一盤布滿黑白棋子的棋盤。

仔細看去,這棋局竟是一個死局,黑子被白子重重包圍,已然無路可走,勝負已定。

然而,墨乾穀隻是微微一笑,他手中拈著那顆剛剛染上墨汁的白子,毫不猶豫地點在了棋盤之上。刹那間,原本被困死的局麵竟然發生了驚天逆轉!那顆白子在接觸棋盤的瞬間,化作了一顆黑子,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硬生生地撕開了白子的封鎖。

整個棋局的局勢瞬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死局眨眼間變成了生局。

隨著這一子落下,以棋盤上的那一點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向外擴散開來。

先是山水的顏色漸漸褪去,原本鮮豔的色彩逐漸變得暗淡無光;緊接著,那層層疊疊的山巒和蜿蜒流淌的河流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開始緩緩收縮,最終重新退縮回了四方掛畫之中。

眨眼之間,周圍的一切都恢複到了最初的模樣,方才如夢似幻般的景象消失得無影無蹤。

房間裡隻剩下正範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這四方困天陣可是能夠困住金仙級彆的強者!但同樣連區區一名練氣期的修士都未能困住,原因無他,隻因尋常人破解此陣皆是依靠強行破壞掉四個陣眼方能脫身,而墨乾穀卻是憑借著觀察,巧妙地找到了陣法的隱藏機製,一舉扭轉乾坤。

而墨乾穀的破陣法,恰恰正是教主當初傳授給他陣法之時所提及到的另外一種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方式。

既然他知曉這破陣之法,正範又怎會再有半分懷疑他真實身份的念頭?

當下便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無名掌事正範,拜見教主大人!」

然而,墨乾穀卻麵色平靜地回應道:「我說了,他已經死了。」

正範聽聞此言,趕忙應聲道:「屬下明白了,從今往後,一切聽從神醫您的差遣。」

見此情形,墨乾穀微微頷首示意其起身:「起來吧。」

墨乾穀又悠然自得地重新坐回到座位之上,繼續悠閒地品嘗著手中的茶水。

正範見狀,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看樣子,神醫似乎並未對自己方才的無禮舉動有所怪罪,於是他也麵帶笑容地坐回原位,同樣開始動手泡起茶來,並趁機為自己剛才有些莽撞的行為作出一番解釋:「還望神醫切莫責怪,實在是因為自從您銷聲匿跡以來,這四麵八方、五湖四海之內,假冒您名號招搖撞騙之人簡直如同那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我們這無名侍沒日沒夜地四處收拾,一直忙活到如今,卻依舊還是時不時會冒出新的冒牌貨來。所以屬下也是出於謹慎考慮,想要多做一層保障以確認您的身份罷了。」

對於正範這番言辭,墨乾穀倒顯得頗為大度,完全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能夠理解你的顧慮。不過眼下我有一件更為重要之事需要你去辦理。」

接著,他稍稍壓低聲音,神色嚴肅地表明了自己此番前來的真正意圖:「我清楚你心中定然存有諸多疑惑,但目前我並不打算向你一一解釋說明。我隻希望你能儘快幫我偽造出一個全新的身份,戶籍就在本地,身份孤兒,而且務必要快。」

正範連忙笑著點頭應承下來:「請神醫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由屬下去親自操辦了。屬下必定全力以赴,確保整個過程滴水不漏、萬無一失。最遲就在今晚,定當把所有事宜都處理妥當。」

正範連忙站起身來,作勢便要轉身離去著手辦理此事。

然而就在此時,墨乾穀忽然開口將其叫住:「今日我還有事要去處理,沒時間在這等了。你辦事向來可靠,此次也需謹慎對待,務必做到萬無一失。至於我要的東西,等到了明天,我自己會來取。」

正範趕忙躬身應道:「屬下定當竭儘全力,不負神醫所托!」

墨乾穀微微頷首,表示滿意,接著又叮囑道:「另外,今日與我相遇並交談之事,切莫再向其他人提及半句。以免橫生枝節,徒增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切記切記!」言罷,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準備就此離去。

正範見此情形,心中雖然很想追隨左右,但他深知以目前的身份前去,非但幫不上任何忙,反而可能會增添更多的困擾和麻煩。

更何況,現今那些強大的敵人已然十不存一,而眼前這位教中神醫儘管曆經歲月滄桑,卻依然保持著青春不老的容顏,由此可見其實力相較於往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須為此事憂心忡忡呢?

此時,正一個人呆坐在櫃台後的六子,不經意間瞥見自家老板竟然親自下樓送彆客人,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愈發篤定這位客人定然來曆非凡、背景深厚。

於是乎,他對待這位客人的態度變得越發恭謙有禮起來。

直到正範再次返回店門,六子這才如釋重負般趕忙迎上去,滿臉好奇地詢問:「老板,剛才那個人究竟是誰呀?」

隻見正範麵色一正,嚴肅地回答道:「隻是位普通客人罷了。」

聽到這個答案,六子不禁疑惑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心中暗自嘀咕起來。

以他對正範的了解,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但見正範似乎並不想多談此事,六子隻好暫時按捺住內心的好奇。

然而,正範顯然也不想再繼續糾纏於這個話題,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轉而問道:「剛才還有個人吧,去哪兒了?」

六子連忙答道:「他早就溜走啦,看起來好像特彆害怕那個人呢!老板,您就行行好,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嘛,不然我今晚怕是要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

說著,六子還故意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正範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家夥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的,沒想到好奇心竟然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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