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武德也是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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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婉寧似笑非笑地看著匈奴使者:“哦?那使者不妨說說,我大漢與匈奴如今是何關係?”

剛才她被漢帝冒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

如今看到了匈奴使者,她頓時開心了起來。

欺負不了漢帝,我還欺負不了你匈奴嗎!

“匈奴自古以來便是大漢的兄弟之邦,不!匈奴是大漢的屬國!”

匈奴使者點頭哈腰,聲音發顫,驚慌失措的說道,“自從靖祖啊不,自從偉大的天單於將我們匈奴打得啊不是,是教導我們向善以來,我們匈奴就立誌要做大漢最忠實的那個藩屬”

匈奴人將自己的首領稱之為“單於”。

而“天單於”,是靖祖北伐之後,被打服了的匈奴人為上的尊號,意為“統帥萬邦的偉大單於”。

靖祖在北伐之後不久便病逝了,所以他並不知道匈奴為自己上了天單於這麼一個尊號。

當時在位的大漢武帝知曉此事以後,覺得“天單於”聽上去還挺好聽的,就代替已故的靖祖接受了這個尊號。

後世的匈奴也一直延續了對靖祖的尊號,對這個可怕的對手充滿了敬畏與恐懼。

“藩屬?”劉婉寧冷淡的說道,“當年我大漢的太祖高皇帝被匈奴人圍在白登山,這就是你們匈奴人做藩屬的態度嗎?”

“誤會!都是天大的誤會!”

匈奴使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地麵,“祖宗不孝,那都是不懂事的祖宗們在胡鬨,匈奴對大漢忠心耿耿哇!”

霸淩!

這絕對是在霸淩他們匈奴啊!

這都幾百年過去了,漢朝人怎麼還記得這事呢!

這幾百年來,遼東王以白登之圍為借口,不知道北伐了多少次,每天想的全都是“吃飯、睡覺、打匈奴”,怎麼就這麼記仇呢!

漢帝劉炟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來。

這匈奴人真是害怕靖祖怕到骨子裡了,看到了靖祖的後人都忍不住直哆嗦。

恰巧,霸淩匈奴的靖祖後人當中,劉婉寧便是其中之一。

她執政之初,因為女兒身不能服眾,便是靠著霸淩匈奴來積攢威望。

曆代的遼東王態度始終如一: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騙你的不犯也誅!

見到匈奴使者都快嚇得尿褲子了,漢帝劉炟輕咳了一聲,拽住了劉婉寧的衣袖:“婉寧,就彆去刁難一個使者了,我大漢我大漢如今威加四海,當以德服人。”

劉婉寧不動聲色的抽回衣袖,平靜的說道:“臣不知何為以德服人,隻知我大漢武德充沛!”

靖祖後人一直都認為,武德也是德!

他們可太擅長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

有漢帝的勸阻,劉婉寧這才放了匈奴使者一馬。

而匈奴使者早就已經被霸淩的汗流浹背,見到靖祖後人不再刁難自己,躲過一劫後這才如釋重負。

漢帝並不在乎匈奴使者是怎麼想的,他淺笑著看向女相國:“婉寧,回洛陽之後,隨朕一同去拜見太後如何?”

“陛下要去拜見太後,何須叫上臣一起嗯?!”

劉婉寧愣了一下,突然反應了過來。

她就算再怎麼遲鈍,這時候也能看出來漢帝對自己圖謀不軌了。

隻不過劉婉寧一心隻想護佑漢室,從而去想過兒女情長之事。

她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至今尚未婚嫁。

在大漢,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也就是說,漢朝的女子如果到了規定的年齡不成婚,會被視作犯法而懲罰。

一般來說,民間超過十五歲尚未出嫁的女子,都會被當地官員強製安排成婚。

隻不過遼東王府權勢顯赫,而劉婉寧又是本朝的執政者,所以她才一直沒有成婚。

大臣們也不會一個已婚的女子去做本朝的權臣。

劉婉寧一個人便已經受人非議,如果她嫁給了彆的男人,誰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心懷鬼胎,又是不是會影響到女相國去治理朝政。

儘管有很多男人追求她,但劉婉寧始終沒動過凡心,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影響到朝局,也更沒有喜歡過哪個男人,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就挺好的。

這朵大漢的高嶺之花,清冷而又美麗。

可現在她才發現,似乎連漢帝都對她有異樣的心思,最近甚至已經開始不加掩飾了。

劉婉寧甚至不敢去看漢帝的眼睛,那灼熱的眼神讓她覺得渾身不適。

現在漢帝要帶她一起去麵見太後,這不就是帶媳婦去見家長嗎!

“陛下,臣身體抱恙,先行告退了!”

之前在匈奴使者麵前殺氣淩然的女相國,此刻卻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兔子,狼狽的想要逃竄。

“相國且慢!”漢帝眼疾手快地拽住她雪白的手腕,故意壓低聲音,“朕方才說了要以德服人,現在相國便對朕這麼不講道理,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群臣與使者們默默的轉過身去,不敢再去看皇帝調戲女相國的荒唐一幕。

嗯,這天真藍,雲真白啊!

相國大人被調戲了什麼的,他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看到群臣的作態,劉婉寧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指望著這群慫貨大臣去阻攔皇帝,她還不如去指望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兄長。

等等兄長!

劉婉寧這才注意到,自己那個遼東王兄長此刻就站在群臣當中,是唯一一位沒有轉身的人。

他此刻看向漢帝劉炟的眼神陰鬱,心中怒火中燒。

“兄長!”劉婉寧將平日裡荒唐的遼東王劉少淮視作救命稻草,招手求援。

劉少淮麵色陰沉的走了過來,即使麵對漢帝也凜然不懼:“陛下,強扭的瓜不甜。”

“但解渴。”漢帝麵不改色地接話,卻還在牢牢的握著女相國的手腕。

劉少淮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家父生前與先帝情同兄弟,你與婉寧也是兄妹,且血脈相連。”

漢帝劉炟卻不屑的說道:“又不是親兄妹。”

他與婉寧雖然都是皇室血脈,但這血脈已經稀薄到可以忽略了。

靖祖雖然姓劉,但卻不是高祖的兒子,隻是高祖的侄子。

後人傳承了十幾代,到現在都幾百年了,哪裡還有什麼血脈相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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