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表情】【表情】”
電鑽頭高速旋轉,聲音大到刺耳。
應欲語拿在手裡,半邊手臂都在震動著。
她眸中兩簇焰火跳得旺盛。
整層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助理小聲地詢問:“梁總,要叫安保上來嗎?”
太太這樣看著真的好危險。
話音剛落,他好像被淩厲地掃了一眼。
梁至嶸眉頭輕皺,低聲道:“應欲語,把東西放下來。”
這話說了跟沒說似的。
應欲語仍然舉著電鑽,還挑釁地又摁了一下開關。
她叛逆到了骨子裡。
再加上現在生氣,真想把眼前的男人身上鑽出幾個洞來。
“東西放下。”梁至嶸再次出聲,聲音冷了很多,他薄唇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然後,去我辦公室。”
其他人都嚇得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
應欲語站在原地僵硬了幾秒鐘,然後徑直朝著麵前的男人走去,她手裡的電鑽都快杵到梁至嶸的臉上。
助理還以為即將要發生一樁血案。
他緊張地閉上眼,過了一會兒睜開,發現太太已經走向了辦公室,而那電鑽則是到了梁總的手中。
仔細看,梁總的嘴角竟然勾起著。
他是在笑?
但很快,梁至嶸也走進了辦公室裡,將門鎖上。
應欲語坐在了他的那張黑色旋轉椅上,撇著嘴,似乎悶悶不樂。
他問道:“你從哪裡弄來的電鑽。”
“偷了樓下裝修師傅的?”
“偷?!”應欲語忍不住將聲量都拔高了起來,她本來不打算說,此刻雙眼圓睜,回答道:“這明明是裝修師傅好心借給我的。”
“他一聽我老公出軌了,比我還激動,要我拿著電鑽去鑽他屁眼!”
梁至嶸:?
這些話,他有幾個字是能信的。
“我什麼時候出軌了?”梁至嶸有些頭疼地問,他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椅子旁邊,掀著眼皮問道:“你在吃醋啊。”
應欲語瞬間就炸毛,腳尖點著地麵快速地轉起了椅子,像是要把自己轉暈了一樣,她否認道:“我怎麼可能吃醋啊!”
“難道就隻允許你查我的崗,隻允許你懷疑我不忠誠,我就不能突然到你的公司裡來看看了?”
一看,結果還真的有些什麼。
她真是一點都不冤枉這個男人。
驀地,旋轉著的黑色椅子停了下來。
應欲語定睛一看,發現是梁至嶸扶著她身下的椅子,迫使椅子不再繼續轉動。
眼前的男人彎下了腰,與她平視。
漆黑的眼眸中湧動著無儘的壓迫感。
“乾乾什麼你。”應欲語忽然不自在了起來,偏過些視線,結結巴巴地問道。
“沒有出軌。”梁至嶸毫無隱瞞地解釋。
“她說我頭發上粘了東西,趁我不注意,碰了一下我。”
隨著男人的話,應欲語腦子裡又浮現出她在茶水間裡看到的會議室內的那一幕。
記憶其實不算太清晰。
有很多的小細節,她都沒有記住。
所以眼前的男人這樣跟她解釋,她也沒有什麼證據來反駁。
那就當是那樣好了
不然她也太累了。
“但我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
梁至嶸再次開口,略微將椅子向著自己轉了一些,讓應欲語不得不看著他的眼睛。
他沉下嗓音,保證道:“以後我會儘量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或許是因為距離太近了。
應欲語睫毛撲簌,鼻息間充斥著令她感到不舒服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裡莫名很不爽,出聲質問道:“你要怎麼儘量避免?”
“梁至嶸,說實話你也知道那個女員工對你有意思吧,一次兩次你能抵抗住,那九次十次呢?”
“還是說,你隻是想避免我看見而已。”
就任由著,這樣發展下去嗎?
這樣根本就不是在解決問題,而是在解決她。
話一說完,應欲語就立刻有些懊悔。
她太耍小性子。
跟這男人在一起,好像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算了,我不是”
“那你想要我怎樣決定?”梁至嶸反問,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似乎看穿了什麼,他的語氣聽不出輕重:“直接把人開除了嗎?”
“應欲語,你好像有點無理取鬨。”
辦公室內突然一片安靜。
應欲語深吸了好幾口氣,欲言又止。
她很擰巴,雖然心裡很清楚,確實是自己先說了不對的話,但這並不代表著,梁至嶸可以一直說她。
從抱怨到無理取鬨。
幾個意思?
他們兩個人就不配好好溝通。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因為這樣一個可能存在誤會含義的舉動,開除一個於公司而言,能力很強的員工。”梁至嶸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重了點。
他直起腰,蹙緊著眉頭,“但如果她進一步”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應欲語冷冰冰地打斷。
在這個公司,她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現在趕回鄉下,估計天色都要黑了。
應欲語拎起自己甩在沙發上的包,準備下樓離開。
她轉過身,擺蕩在身後的手臂忽然被抓住。
梁至嶸下頜線緊繃,“等一下。”
“你還沒說你來這裡找我是為了什麼。”
他知道應欲語不是那種沒事也會來見他的人。
她求之不得的是——他一直都待在國外不回來吧。
思及此,梁至嶸輕輕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
應欲語看在了眼裡。
冷靜下來之後,她還是覺得爸爸的忌日更加重要。
正想出聲說時。
辦公室的門響了兩聲,緊接著,門外的人直接推門而入。
應欲語抬頭看去,是剛才那位在會議室裡的女員工。
深v的領口之下,露出著大片雪白的肌膚。
這個女人徑直擦過她的肩膀,將手裡的一份藍色文件夾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笑著對梁至嶸說道:“梁總,這是剛才會議的記錄資料。”
梁至嶸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依舊直勾勾地落在應欲語的身上,等她回答。
終於,那女人也看向了應欲語。
她都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梁至嶸也是,就讓另外一個也在場聽著嗎?
應欲語心裡一陣煩躁,抬起另外一隻手,一點一點扒開了男人握緊著她手腕的手指,嗓音清冷:“沒什麼事。”
——“我就是想來看看,梁至嶸,你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