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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金女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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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欲語趕上了最後一班回去的大巴車。

和前兩年剛結婚時一樣,她習慣性地找末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戴上了耳機,然後閉起眼睛。

到點以後,大巴車緩緩啟動。

應欲語原本是想小眯一會兒的,但內心煩躁得厲害,令她心臟都有些不太舒服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一隻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一想到爸爸的忌日,又看不到女婿,可能會有些擔心。

但那也比看到她和梁至嶸吵架來得好吧?

老房子很偏遠,從大巴車上下來以後,應欲語又坐了很久的出租車,才到一片年代久遠到牆皮都已經有些脫落的安置小區前。

她疲憊地爬上五層水泥樓梯,摁向了貼著泛黃“囍”字的門。

右上角都已經脫落下來了。

等待開門的過程中,應欲語覺得很不順眼,便撕拉下來了那個字,攥在手中揉成一團。

門一開,徐培娟女士精氣神十足的嗓音也隨之響起:“哎呦,你們兩個人終於到了。”

“路上一定累了吧?”

應欲語都沒想著回答,直接就想進屋換拖鞋。

不料,徐培娟將她攔在了屋外。

她探頭看了樓梯口好幾眼,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當即便忍不住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你丈夫人呢?”

應欲語皺了皺眉,還看到母親將身後的門帶上一些。

她隨口扯了句謊,頗為敷衍:“他工作忙,來不了。”

“工作再忙的人也總有下班的時候啊。”徐培娟明顯臉色不悅,“再說了,這可是他唯一嶽父的忌日。”

徐培娟說著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想打梁至嶸的電話,親自叫他過來。

“媽!”

應欲語大喊了一聲,抓了抓她早就散了的長發,無奈地說道:“彆煩了行嗎,我今天真的很累。”

她推門進屋,才發現屋子裡還坐著很多阿姨。

“你進來廚房裡端一會兒要用的祭品。”徐培娟低聲說道,將應欲語給拉進了廚房間,然後關上了可以隔絕聲音的玻璃門,囑咐道:“一會兒要是她們問起你丈夫。”

“你可彆給我亂說話啊。”

天花板上沾著黃褐色油汙的燈泡連續閃爍了好幾下。

應欲語氣得有些說不上來話,眼神都一冷:“你又在外麵亂吹牛,答應人家了什麼,是不是?”

她跟梁至嶸新婚第一年。

徐培娟就在外吹噓自己有個身價過億的金女婿,為了麵子,還在某個老鄉麵前逞強稱可以盤活一家已經虧到不能再虧的店鋪。

她最後實在是沒辦法,朝著應欲語借錢,但是應欲語那會兒手裡也沒攢到幾個工資,於是她就開始去外麵四處借錢。

這事兒最後不知道是怎麼被梁至嶸的母親給知道了。

梁母出麵買了那家店鋪。

應欲語至今都忘不了,這位婆婆當時厭惡嫌棄的眼神,她甚至連掩飾一下都覺得掉檔次,當時也是站在這間狹小的廚房裡。

梁母捂著自己的鼻子,唾棄著:“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媽那樣在外麵借錢,丟的可是我們梁家的臉麵,她難道是早就算好了,這樣一來我會幫她出錢嗎?天呐我的親家怎麼會是這種人!”

當然,店鋪最後還是虧得連條褲衩子都不剩的。

而應欲語年底領到獎金的第一秒鐘,就加上她平常攢起來沒花的工資,全部都連本帶利地還了回去。

或許那個女人可能壓根兒就看不上。

但是她就是想要爭這一口氣。

徐培娟並沒有出聲回答,隻是將頭給低下去了一些。

應欲語端著兩盤祭品走到客廳,才猛然想起她特地去花店包的那束黃白菊花也沒帶。

爸爸一定失望至極。

“哎呀,這個就是小語吧?長得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一頭長發烏漆麻黑,跟絲綢一樣光滑呢。”一位坐在沙發上,眼皮吊著的中年女人開口說道。

應欲語很有禮貌,挨個向這些阿姨們打招呼。

也耐心聽完了這些人虛偽地誇她工作好、老公好。

有個女人說:“隻可惜老應真的走得太早了啊,都還沒能享到女兒的福氣!”

“不過,他厲害的是能在走之前把女兒托付給那麼優秀的男人”

話題最終還是繞回到了她的丈夫身上。

那眼皮吊起來的女人還猜測道:“你們夫妻兩個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恰在此時,徐培娟端著切好的果盤從廚房裡麵出來,直接就將原本準備打算實話實說的應欲語給推到了一旁去。

她擠到沙發的最中間坐下,回答道:“我女婿可忙著呢,剛從國外回來,有一大堆重要的事情都等著他去處理。”

“你們幾個呢也給我放下心來,回頭把簡曆都準備好,交給小語也是一樣的。”

應欲語聽得一頭霧水,反問道:“什麼簡曆?”

徐培娟是一點也不心虛,光明磊落道:“這不正好你幾個阿姨的孩子們都剛畢業準備找工作嗎。”

“你丈夫公司那麼新,肯定有不少空缺的好職位,給他們安排幾個小領導的辦公室坐坐反正那些位置上總歸是要有人的,是我們自己人,難道不更好嗎?”

她一說完,另外幾個女人都急著開始道謝了。

好像這件事情已經板上釘釘。

應欲語漸漸收緊著呼吸,沒有任何的遲疑,她開口道:“你們先彆謝,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任何職位憑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梁至嶸他也不是什麼慈善家,收留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有什麼用?”

還一上來就要坐小領導的位置。

彆丟人了。

話雖然說得沒錯,但卻太難聽了。

好像那幾個大學生都是乞丐一樣。

竟然連“收留”這種詞語都用上了。

沙發上的女人們個個臉色鐵青,氣得說不上來話。

其中,徐培娟的臉色也很難看,她先讓其他人都走了,門一關上,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應欲語,你和我是有仇嗎,要讓我在外人麵前這麼丟臉?”

“您不隨隨便便為了虛榮心答應人家,也不會丟臉!”應欲語坐到沙發的另外一邊,回答道。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祭祀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徐培娟卻依舊不依不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你現在日子是好過了,就可以不管你媽我了嗎?”

那指著的手指,已經戳到應欲語的鼻子兩三次了。

應欲語眉心擰了起來,反問:“什麼叫我的日子好過了?”

“我被我婆婆瞧不起的時候,請問您在哪兒呢?”

真當她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了嗎?

“那你就趕快跟你丈夫生個孩子啊!”徐培娟也很不理解,聲音比剛才還要大:“隻要有了孩子,你地位不就穩了。”

“以後梁家的那些錢也全部都是留給你們的。”

應欲語喉嚨口一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連她的親媽都是這麼想的。

她嫁給梁至嶸——隻是為了錢。

屋外,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不知來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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