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溫的炙熱感瞬間就在皮膚上蔓延開。沈知梨用手臂擋住臉,可飛濺的熱湯還是把她的上半身都燙到了。
火辣的痛楚讓她疼得直冒冷汗,她終於忍不住看向江隨,希望他能為自己主持公道。可江隨隻是於心不忍看了一眼,就抱著過敏的燦燦飛奔離開了:
“你自己咎由自取。”
望著自己手臂上的紅腫水泡,她的眼淚又一次毫無征兆掉下來。
“我都說了不是我”
江母狠狠啐了她一口,隨即心疼地跟著江隨的車去了醫院。
明明疼得快要暈過去,可沈知梨還是咬著牙,自己打車去處理傷口。醫生給她處理傷口時都忍不住皺眉道:
“這是誰潑的,居然下手這麼狠?”
她不說話,隻是麻木地看著醫生的動作,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再忍忍,還有兩天。
等她回到江家,林茵一見到她就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生怕她把燦燦吃了。
她視而不見上了樓,卻在樓梯拐角處和江隨撞個正著。
傷口被撞到,沈知梨疼得直皺眉。男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悶悶開口道:
“我媽一時心急,你彆跟她老人家太計較。”
“你也覺得這件事是我乾的?”
她眼神平靜無波,卻莫名看得江隨心神不寧。他張了張口,話到口中最後變成了:
“我也很想相信你。”
“可茵茵她是一個母親。”
沈知梨絕望地閉上眼,徑直就要離開。
“沈知梨。”他轉頭叫住女人,語氣裡說不清是愧疚還是找補:
“過幾天我和茵茵去出差,你想要什麼禮物可以跟我說。”
“不用。”
她連頭也沒回。
江隨心口莫名一悶,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當晚睡覺時,他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18歲的自己隔著一個玻璃罐,氣憤地罵了他很多很多關於沈知梨的事。
而他站在玻璃罐的另一邊,想要嘗試著砸碎那個罐子,卻怎麼也弄不破。
“你不配和她結婚!!”
18歲的少年氣得臉通紅:“你給我離她遠點!!”
他剛想理論什麼,夢就醒了。看著林茵嫻靜的睡顏,男人心裡卻莫名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要不去道個歉吧?
想到沈知梨往日的一顰一笑,再到如今如同了無生氣的木偶,江隨心裡還是忍不住心疼。他挑好幾份禮物來到樓下,卻意外看到沈知梨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乾什麼。
燦燦嚎啕大哭的聲音讓他暗道不好,江隨飛身上前,卻在江燦燦的身上看到了很多青紫不一的傷痕。
“沈知梨,你他媽瘋了!?”
他一把從女人手裡搶過孩子,眼神狠厲:“虧我還想著跟你道歉,沒想到你就這麼狠心,要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沈知梨臉色慘白,可眼神卻很平靜:“不是我。”
“江燦燦一個人坐在門口,我看到他我就抱回來了。”
“可是我一把他抱起來就哭”
“你撒謊!!”望著孩子身上觸目驚心的傷,他惡狠狠地掐住女人的脖子,窒息的感覺幾乎要讓她暈厥。
“燦燦乖,燦燦不哭”他心疼地詢問哭泣的燦燦:
“燦燦告訴爸爸,是誰打的你?”
燦燦想起媽媽的話,還有媽媽狠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壞女人壞女人”
他哭得抽抽搭搭,小胖手往沈知梨那邊一指:“壞蛋”
媽媽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指著那個阿姨就對了。
如果不這樣,他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