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林茵假裝剛睡醒,姍姍來遲的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沈知梨“打”成這樣,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
“沈姐姐,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放過我的孩子”
她哭得梨花帶雨,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為之心疼:
“我是見你沒有孩子,好心給你帶一會,自己就先回房睡覺了。”她哭得幾乎說不出話:
“沒想到你竟然”
她泣血的嘶啞聲回蕩在大廳裡:“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林茵,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孩子是我打的?”
“沈知梨,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他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難不成還能是林茵自己打了孩子反過來栽贓你?”
她勾起一抹冷笑:“那可不好說。”
“跪下來道歉!給茵茵和燦燦道歉!!”
“如果我不呢?”
江隨長長吐出一口氣,拋出一句話後輕飄飄離開:“上家法。”
沈知梨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江隨會護他們母子倆到這種地步。
她分明從林茵的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得意。
很快,身邊人拿著浸了鹽水的鞭子進來,鞭子劃破空氣,在半空中劈啪作響。江隨手持一根粗壯的鞭子,最後一次讓她跪下:
“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
“你到底認不認錯?”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認?”
那雙倔強的眸深深刺傷了男人的眼。他深吸一口氣,親手一鞭抽在沈知梨白皙的背上。
皮開肉綻的疼痛令她差點尖叫出聲,可她隻是死死咬住嘴唇,任由嘴唇咬出血也不發出一絲聲音。
鞭子沾了鹽水,滲入皮肉的痛感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淹沒。
每抽幾鞭,江隨都要問她一句:“你認不認?”
可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女人一開始站著,然後慢慢開始跪著。很快,沈知梨的背上開始滲出血跡,到最後竟然連衣服都被鮮血浸透,血肉模糊,場麵駭人。
江隨希望她承受不住求饒,可沈知梨就是犟著最後一口氣,死都不願意低頭。
“啪”、“啪”
令人牙酸的抽打聲在大廳回蕩,鞭子沾滿鮮血,每一下揮舞都濺起幾顆血珠。
最後一鞭落下,沈知梨的眼前發黑,意識模糊的最後一秒,她恍惚看到了18歲的江隨在哭:
“梨梨,你疼不疼?”
好疼。
我好疼。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江隨清澈的眼眸。他守在女人床前,哭得泣不成聲。
“你怎麼受傷這麼嚴重?”
“為什麼會這樣”
沈知梨對他的哭聲嗤之以鼻,虛弱道:“彆在這貓哭耗子了。”
“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他怔住了,隨後難受地低下頭。
“江隨,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十年前不要愛上你。”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盯著沈知梨冰冷的眼睛,男人渾身僵硬,過了很久很久,他的嘴角才擠出一個勉強的笑:
“那就,不要再原諒。”
他輕輕握住女人的手,眼神哀傷又溫柔:“梨梨,隻要你幸福就好。”
他的目光裡有心痛,有不舍。不知為何,沈知梨覺得有些恍惚。好像透過江隨的皮囊,有另一個截然不同的靈魂在深愛著她。
下一秒,她眼睜睜看著男人的眼神從苦澀變化到淡漠。
她瞪大了雙眼,一瞬間,所有回憶碎片都像斷線的珠子被重新連接,直衝沈知梨的內心。
原來,他的體內真的住著另一個人。
可她發現得太晚了。
“抱歉。”
他彆過臉,沒有看沈知梨背上的傷。
“這次的事情是我過火了,等陪完茵茵這一陣子,我可以補償你。”
“不用了,”她把頭埋進枕頭裡,聲音悶悶的:“你走吧。”
江隨知道沈知梨現在不想見他,於是識趣地走了。
她強忍著劇痛,慢慢坐起身,卻看到了笑容滿麵的林茵。
“被抽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她在女人麵前優雅坐下,輕柔的語氣裡都是惡毒:
“我說過,隻要我願意,你在江家一天都待不下去。”
“你不是陪了江隨十年嗎?怎麼他還是願意為了我,抽了你整整100鞭?”
她笑得天真,絲毫沒注意到女人開了錄音。
“所以你真的在湯裡放了花生碎,也是你親手打了自己的孩子?”
“當然了,不然怎麼汙蔑你呢?”
沈知梨皺眉:“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就這麼狠心?”
聽到沈知梨的話,林茵攥緊了手心:“反正又不是真和他生的孩子,那麼寶貝做什麼?”
“你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江隨嗎?”
“哈哈哈哈哈!”林茵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猜猜,他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趁早滾出江家,彆逼我殺了你。”
林茵走後,沈知梨打開手機短信,裡麵是機票的訂購信息。她眼神流露出一絲釋然: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們所願。
江隨回到書房,正要處理文件,沒想到卻打落了一本日記。他好奇地打開,裡麵的內容卻讓他嚇出一身冷汗。
日記裡儼然是自己18歲時的字跡:
“她不會再原諒你。”
“你這種人,不配喜歡梨梨。”
江隨懷著恐懼忐忑的心,顫抖著打開書房的監控。與此同時,沈知梨吃力地上了飛機。在飛機起飛的前一秒,她拉黑刪除了江隨的所有聯係方式。
恍惚間,沈知梨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聲道:
“那就,彆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