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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翻箱倒櫃找商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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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李家祠堂)

檀香繚繞中,李家族人陸續走進祠堂。蘇硯白穿著洗得泛白的青衫,站在末位,看著族長高坐主位,兩位姐夫分立兩側,妻子李晚晴則帶著幾個庶女,在角落默默焚香。

“今日祭祖,除了敬告祖先,”族長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蘇硯白,“還要議一議贅婿蘇硯白的過錯。”

堂中頓時響起竊竊私語。蘇硯白垂眸,餘光瞥見大姐夫趙文啟衝隨從趙福使眼色,後者立刻捧著個錦盒上前:“啟稟族長,昨日在庫房發現這支金簪,乃是晚晴小姐生母的遺物,卻被蘇姑爺偷藏!”

李晚晴猛地抬頭,指尖掐進掌心——那支金簪是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她明明藏在暗格裡,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蘇硯白,”族長拍響驚堂木,“你身為贅婿,竟私藏妻家財物,該當何罪?”

堂中寂靜,唯有燭火劈啪作響。蘇硯白忽然抬頭,目光掃過趙福不自然的神色,朗聲道:“族長明鑒,這支金簪並非我所偷。”

“哦?”族長挑眉,“那為何會在庫房被發現?”

“因為有人栽贓,”蘇硯白轉向趙福,“昨夜二更,趙福兄弟進入庫房,踢翻陶罐時撿到金簪,卻想借此誣陷我。”他從袖中掏出半片陶片,“這是陶罐的碎片,上麵還沾著趙福兄弟的鞋印。”

趙福臉色驟變,下意識後退半步。大姐夫趙文啟急忙道:“不過是片陶片,如何證明?”

“自然還有人證,”蘇硯白望向門口,“昨夜打更的王老漢,曾看見趙福兄弟鬼鬼祟祟進庫房,不妨傳來一問。”

祠堂外,王老漢被家丁帶進來,連連點頭:“確實看見趙小哥進去了,手裡還舉著火把。”

趙文啟額角冒汗,狠狠瞪了趙福一眼。族長臉色陰沉,敲了敲驚堂木:“趙文啟,你管教下人不嚴,罰俸三月。蘇硯白……”他頓了頓,“雖無罪,但身為贅婿,當恪守本分,不可再生事端。”

蘇硯白暗自鬆了口氣,這場反誣陷雖險,卻讓他在族中站穩了腳跟。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李晚晴看他的眼神變了——不再是以往的疏離畏懼,而是多了幾分驚訝與探究。

祭祖結束後,李晚晴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到角門時,忽然低聲道:“那金簪……謝謝你。”

蘇硯白轉身,看見她指尖絞著帕子,耳垂通紅。三年來,她第一次認真看他的眼睛,那雙眸子裡倒映著藍天白雲,比記憶中更清澈。

“晚晴,”他忽然想起庫房裡的香方譜,“我想做些胭脂水粉來賣,用你母親的香方。”

李晚晴愣住:“你……你會做胭脂?”

“我曾跟一位波斯商人學過調香,”蘇硯白撒謊不眨眼,“你母親的香方極妙,若做成胭脂,定能風靡江州。”他頓了頓,“隻是需要些本錢,買香料和胭脂盒。”

李晚晴咬了咬唇,從袖中掏出個荷包:“這裡有五兩銀子,是我攢的……若賠了,便罷了。”

蘇硯白接過荷包,指尖觸到她掌心的薄繭:“不會賠。明日我便去香料鋪,你可願幫我調香?”

李晚晴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母親的香方,她曾偷偷試過,那香氣確實與眾不同,隻是從未想過能用來賺錢。

三日後,江州城最繁華的朱雀街出現了個簡陋的攤位,青布幌子上寫著“晚香閣”三個金字,旁邊立著塊木牌:“獨家秘製鵝梨帳中香胭脂,限量三十盒,先到先得。”

攤位前圍滿了貴婦小姐,看著蘇硯白親自演示:將胭脂膏抹在手腕,輕輕一嗅,清甜的鵝梨香混合著沉水香的悠遠,竟比市麵上的胭脂多了幾分雅致。

“這胭脂為何叫‘鵝梨帳中香’?”有位穿石榴紅裙的貴婦人問道。

蘇硯白微笑:“此香方源自南唐後主李煜的愛妃窅娘,以鵝梨蒸沉水香,再調入胭脂,睡前抹在鬢邊,香氣整夜不散。”他頓了頓,“今日每盒胭脂附贈半幅香方,小姐若想自製,亦可按方調配。”

貴婦人眼睛一亮:限量、典故、附贈香方,這些噱頭正中她們下懷。不到半個時辰,三十盒胭脂被搶購一空,連木牌都被人問價。

李晚晴躲在街角,看著攤位前的熱鬨景象,手中攥著賣胭脂的銀錢,指尖發顫——她從未想過,母親的香方竟能如此值錢,更未想過,那個隻會賭錢的丈夫,竟能說出如此動人的故事。

“晚晴,”蘇硯白收攤後找到她,眼中帶著笑意,“明日我們換個大點的鋪子,把胭脂分成‘貴人香’‘女兒香’‘鵝梨香’三款,每款限量,再請繡娘在胭脂盒上繡花紋。”

李晚晴看著他發亮的眼睛,忽然想起婚前聽說的傳聞:蘇硯白本是蘇家嫡子,幼時曾隨父親走南闖北,見過世麵。或許,那個被李家看輕的贅婿,從來都不是真正的他。

回到李府,蘇硯白迫不及待打開賬本,將今日的收支記下:香料五兩,胭脂盒三兩,人工一兩,淨賺二十兩。他勾了勾唇角,現代營銷學裡的“饑餓營銷”“文化包裝”,在古代果然行得通。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李家庫房裡還有不少舊物:半匹蜀錦、幾方端硯、殘缺的古琴……這些在現代不值錢的東西,在古代卻能通過包裝故事,賣出高價。

“相公,”李晚晴敲門進來,端著一碗蓮子羹,“你……今日為何對我這麼好?”

蘇硯白抬頭,看見她站在月光裡,裙擺被夜風輕輕揚起,像一株亭亭玉立的蓮花。他忽然想起車禍前,自己在孤兒院長大,從未感受過家庭的溫暖,而此刻,這個古代女子眼中的期待與忐忑,讓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

“因為你是我妻子,”他認真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今後,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李晚晴眼眶發熱,慌忙低頭吹蓮子羹:“油嘴滑舌……快吃吧,涼了傷胃。”

蘇硯白接過碗,忽然瞥見她袖口露出的紅痕——那是調香時被炭火燒的。他放下碗,握住她的手:“明日我雇個丫鬟幫你,彆再親自動手了。”

李晚晴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月光透過窗紙,在兩人交疊的手上鍍了層銀邊,誰也沒注意到,門口的影子晃了晃,悄悄退了回去——那是二姐夫陳立遠的小廝,正將所見所聞稟報給主子。

“蘇硯白在賣胭脂?”陳立遠把玩著翡翠扳指,冷笑一聲,“一個贅婿竟敢拋頭露麵經商,壞了李家的規矩。去告訴族長,就說贅婿私開商鋪,觸犯了《李氏家規》第十三條。”

小廝領命而去,陳立遠眼中閃過陰鷙——李家三房庶女的贅婿若成了氣候,豈不是打了他們這些嫡親女婿的臉?何況,蘇硯白賣胭脂賺的銀錢,本該屬於李家公中,怎能讓他私吞?

深夜,蘇硯白趴在案頭畫胭脂盒的設計圖,李晚晴坐在一旁調香,屋內彌漫著淡淡的沉水香。忽然,院門被拍得山響,傳來家丁的吆喝:“蘇姑爺,族長大人請你去祠堂!”

李晚晴手中的瓷瓶“當啷”落地,摔碎在青磚上。蘇硯白起身整理衣襟,低聲道:“彆怕,我去去就來。”

祠堂裡,族長深皺眉頭,麵前擺著本《李氏家規》:“蘇硯白,家規第十三條寫得清楚,贅婿不得擅自經營生計,你可知罪?”

蘇硯白掃了眼家規,心中冷笑——所謂家規,不過是權貴束縛贅婿的工具。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族長,晚香閣並非我一人之業,乃是我與晚晴共同經營,用的是她生母的香方,算得夫妻共財。”

“胡說!”二姐夫陳立遠拍案而起,“庶女哪有資格繼承家業?香方既是李家之物,自然歸公中所有!”

蘇硯白轉向他,眼中閃過冷光:“二姐夫可知,《宋刑統》規定,妻家財產,贅婿有權使用於夫妻共同生計?何況,晚晴生母的香方,分明是嫁妝,並非李家共產。”

他前世曾研究過宋朝法律,知道贅婿在某些情況下享有財產使用權。此話一出,族長和兩位姐夫皆麵露驚訝——他們沒想到,這個隻會賭錢的贅婿,竟能搬出律法。

“即便如此,”族長沉吟道,“經商乃是賤業,我李家世代書香,豈容贅婿拋頭露麵?”

蘇硯白心中一凜,知道觸及了古代重農抑商的根本。他忽然想起庫房裡的蜀錦,靈機一動:“族長誤會了,晚香閣並非經商,而是傳承香道文化。如今江州貴婦皆以用晚香閣胭脂為雅事,連太守夫人都遣人來問貨。”

此話一出,祠堂內頓時嘩然。太守夫人若真對胭脂感興趣,那便是給李家臉上貼金。族長臉色緩和幾分:“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蘇硯白掏出張紙,“這是太守府的訂單,要訂二十盒‘貴人香’胭脂,作為秋宴禮品。”

其實這訂單是他今早托人偽造的,但在古代,官貴的名頭比什麼都好用。族長接過訂單,看見上麵蓋著太守府的朱砂印,終於點頭:“也罷,念在你為李家揚名的份上,準你經營,但所得銀錢需分三成給公中。”

蘇硯白暗自鬆了口氣,三成抽成雖高,但總算拿到了經營權。他望向祠堂外,月光下,李晚晴正焦急地望著他,裙擺上沾著調香時的胭脂粉,像落了一身的晚霞。

這一晚,蘇硯白在賬本上寫下:“商業之道,首重名,次重利,名正則利通。”他知道,前路必定充滿荊棘,但有了妻子的信任,有了現代商業思維,他定能在這古代商海,掀起屬於自己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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