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從懷中拿出了匕首,帶著刀鞘,很認真的比劃了一下。
魏景焰抓住她的手腕,貼著她的臉頰說道:“要握反手匕,才能將你的力氣發揮到極致。”
他的臉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冰冷刺骨,宋槐序不由分了一下神,很快她就掌握住要領,戳向了魏景焰的肋下。
魏景焰立即悶哼了一聲。
宋槐序嚇了一跳,扭身問:“是不是弄疼殿下了。”
魏景焰哈哈一笑,宋槐序這才發現他匕首的頂端,已經魏景焰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不由臉色發紅。
“殿下又在戲耍我了。”
魏景焰立即收斂笑容,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還不錯,你先學些近身的防身術,再好生練練體魄,這貓一般的力氣,對付普通人尚可,在高手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宋槐序有些沮喪,這也是實話,習武之人向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她這兩下子,哪能對付的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魏景焰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指尖一鬆,放開了匕首。
“不必灰心,隻要你想,定然可成,就如醫術,放眼京中,無人能比你更厲害。”
聽到醫術,宋槐序目光微亮。
會醫者,也會製毒,毒藥也同樣可以殺人,明日便調配一些,隨身帶著。
忽又想到了那支從遠處射來的長箭,便問:“妾身可以學習箭術嗎?”
以她現在的能力,恐怕的練上十幾二十幾年,才能和那些殺手有的一拚,弓箭或許會更快一些。
在北昭的時候,她經常會扔石子,大樹上的樹葉,把那一片片葉子想象成北昭的畜牲,久而久之,準頭到還不錯。
“你喜歡弓箭?”
魏景焰瞧著她,狹長的眸中帶著些許訝異。
“嗯。”
宋槐序應了一聲,才發現自己還坐在魏景焰的腿上,臉色微微一紅,趕緊站起。
瞧著她變粉的脖頸,魏景焰眼角的笑紋深了幾分。
宋槐序的確很有意思,讓他情不自禁的想逗她,也忍不住想多教她一些東西。
他希望宋槐序永遠都能站在自己的身側,即便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也可以巾幗不讓須眉,獨擋一麵。
魏景焰不喜歡菟絲花,宋槐序雖然看著柔弱,眉眼間卻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股沉厲與狠勁,這恰恰是他喜歡的。
“本王倒是有一張弓,你若能拉開,本王便教你射箭,來人,取長弓來。”
片刻,一個侍衛端著長弓走入,看著這把弓箭,宋槐序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也太大了,都快趕上她的腰高了,不該叫長弓,應該叫巨弓更為合適。
弓身由黑鐵木精心雕琢而成,紋理細密,泛著深沉冷冽的烏光,弓弦緊繃,拿在手中,能感受到那股沉甸甸的力量,仿佛隨時準備撕裂長空,射出致命一擊。
“是把好弓!”
宋槐序很識貨的讚了一句。
“我可以去院中試試嗎?”
魏景焰頷首。
“取靶來。”
侍衛將把子抬到樹下,距離房源的位置大概有六丈,接近二十米。
魏景焰瞧了一眼,這個對宋槐序來說,未免太遠了。
“抬近些。”
“不必,我想試試。”
宋槐序搭上翎羽箭,使勁全身力氣,居然真的把弓給拉開了,雖然算不上滿弦,卻足以讓魏景焰與一眾侍衛好生驚訝了一番。
這力氣,可比貓大多了,算是一隻出生的小老虎。
宋槐序瞄準靶心,猛地鬆開了弓弦,獸筋所製作的筋腱頓時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嗡鳴,接著就聽篤的一聲,那把精鐵所鑄的三棱劍尖竟然鄭重靶心。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就連魏景焰也同樣張開著兩片薄唇,難以置信。
第一次射箭,便能百發百中,宋槐序堪稱天才。
宋槐序同樣也有些激動,挺拔的鼻尖沁出了一層細汗,臉色也因興奮又多生了幾分紅潤,一雙眼眸光華璀璨,亮如繁星。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響聲在身側響起,接著掌聲雷動,侍衛們更是忍不住舉起長刀高呼夫人威武。
魏景焰唇角揚起,與有榮焉,仿佛比讚揚自己,還要高興。
“想不到你竟是個射箭的天材。”
宋槐序揚起粉潤的小臉。
“那我可不可以每天都在這裡練練。”
魏景焰曲起中指,在她光潔的腦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這裡就是你的家,你說的便算。”
宋槐序慌忙躬身。
“多謝殿下。”
“再說一次謝字,所有的特權全部收回。”
魏景焰話音剛落,一個侍衛突然快步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低的耳語了幾句。
魏景焰點了點頭,對宋槐序道:“本王要出去一趟,你暫時留在王府,哪裡都不要去。”
他似乎很急,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宋槐序心道,都這麼晚了,他要去何處?
突然又想到了那個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妖冶女子,眼中的興色不由少了幾分。
男人果然都喜歡那樣柔弱入骨女人,可惜她學不來。
即便她也想過要與魏景焰早日同房,讓彼此的關係更加牢固,可每次魏景焰都戛然而止,她也拉不下臉,纏著與他歡好。
再想到魏景焰的寒毒已經不需要銀針壓製,宋槐序的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危機。
今夜,若他能回來,是不是應該,將生米煮成熟飯……
宋槐序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到現在也弄不清魏景焰對她究竟是喜歡,還是當成一個玩物,魏景焰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模棱兩可。
有時候,宋槐序會覺得他對自己動了幾分真心,可仔細一想,卻又像是在逗著他玩。
魏景焰的性子的確很讓人難以琢磨,好在他不知道鳳凰草配以何種藥材才能徹底解毒,短時間內,他們應該還能保持著合作的關係。
宋槐序定了定時,讓人撤了箭靶和火把,返回後院休息。
與此同時,被放出來的何柱子也已跑回了家。
得知婆娘為了贖自己,一共借了五兩銀子,不由心疼膽疼。
這麼多錢,他乾小半年泥瓦匠也賺不出來,遑論還要吃喝生計。
不由想起監獄中那幾個姓夏的,萬一他們說的是真的呢?
他把這話給婆娘說了一遍,卻遭到了一通臭罵。
“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景王府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去的,萬一認錯了人,你的腦袋明天就得搬家。”
聽到這話,何柱子頓覺汗毛倒立,瞬間就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